第173章 往事2
三天后，他被人送到了沧州，成了最不起眼的小渔民，此后不久，萧沐然和萧懿轩也被秘密送到那里，成了那人的养子。
“原来养父不是一直在沧州的，怪不得他没有沧州口音，不熟悉沧州，好多事情也是什么都不懂。”萧沐然忍不住打断了墨先生的话，轻声说道。
“即便是邵家次子，你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那家伙，你的养父可不简单，他在差不多一百年前被关在邵家的密室里面，不老不死，深受折磨。那时他服下了忘却，曾经的过往都不记得了，我觉得要是邵家给他的任务不是保护你，而是用来对付云中院和徐家，或许你们还不会输。邵隐空这人啊，就是太稳重了，稳重虽好，却又不敢冒险。”
“你是说，他的实力，很强？”萧沐然问道。
墨先生点点头，“那时邵家有没有人能制服得了他，我不知道，以一人之力，我看是没有的，举邵家上下，应该可以，若是全盛时期，他怕是可以与整个邵家抗衡。”
“比你厉害？”
墨先生哈哈一笑，“不然？你看我敢和弈天门门主打吗？不敢啊。”
“你继续说吧。”
邵寒川给了萧沐然和萧懿轩新的身份，藏匿在沧州，在邵家彻底覆灭之后，他们还是没有被波及。
“邵家怎么输的，你们应该不知道吧？”
“那个时候，我已在沧州了，具体的细节我都不知道，只是听人说过一些。”
邵隐空那时，被人袭击，虽然没死，却被打伤，休息半月，就可以痊愈的，只是，云中院算好了时间，绝对不能给邵家一点喘息的余地，于是，就有了那次夜袭邵府。
邵寒川和邵隐空坐在炉火前，这一年的初雪早早地下来了，天气冷得刺骨，房中被炉火烧的温暖，人坐着，慵懒得不想动。
只是，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们慵懒逍遥。稍微走错一步，都是会导致灭亡的。
因为，朝廷也不想忍受这样一个存在了太久太久的家族，它的势力过大，已经可以影响到皇帝的权威，甚至可以夺权造反。
邵家是没有二心的，若是有，早就可以一举打下京城，夺取政权。可是皇帝不会相信，加之当时徐家在朝中的人员，加进谗言。
到了最后，皇帝是站在云中院和徐家这一边的，他们都想要邵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就算没有邵家，也会有第二个邵家一样的家族，就像徐家，一个家族倒了，另外一个家族也会起来，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皇帝听吗？当今的皇帝可聪明得很，你要知道，徐家虽然独大，却是被限制死了的，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朝廷都可以让它重蹈邵家的覆辙。”
“父亲一直和我说，邵家是为了天下安康的，我相信。”
“或许是吧，至少五百多年以来，邵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然后呢？那天晚上，怎么了？”
正是那样一个安逸，困意渐浓的晚上，云中院和徐家联合起来，当中应该也有皇帝派来的心腹，你可以想象得到，一群人在邵府的围墙外面，等着一声令下，冲入邵府。
“如今的局势，该怎么办？皇上对我们，可是颇有微词。”邵寒川伸手烤着火，声音里带着慵懒。
“现在不一样了，如今的天子不是先帝，他对我们整个邵家，已经不是颇有维词，而是想要邵家从此消失。我和皇上说过，他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举了一个例子——如果说，你家对面有一户人家，你很清楚，他们可以随时威胁到你的生命，你会怎么做呢？是一劳永逸地杀了它，还是任由那剑对着自己？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看得到皇上眼中的凶光，耐人寻味，我说邵家可以就此退出，不问世事。”
“但是皇上决意要邵家灭亡，对吧？”邵寒川终于不再是刚刚慵懒的状态，稍稍坐直，神色严肃。
“也不知道，邵家能不能在这一场风波里面安稳度过。”
“不仅仅是皇上和徐家吧，根据汇报还有一个组织也想要我们死。”
“云中院。”邵隐空缓缓地说出这三个字。
他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它？我们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么？”
“嘘，好像有朋友来了。”邵隐空看向窗外，飘下来的雪，带着淡淡的红色。
邵寒川站起身来，“没想到，他们来的居然这么快。”
风声呼呼地传来，带来刀剑挥砍的声音，还有血溅的声音，杀戮，刚刚开始。
“何必呢？”邵隐空低下头，“到了我这，居然葬送了邵家的命，要是当初听你的，直接造反夺权，或许还有希望，可是我……不说了，我就是个罪人啊。”
“不是，这一天总会来的。”
邵隐空苦涩地笑着，泪水缓缓地滑过脸庞，“呵，天意弄人，我受伤了，你出去看看。”
邵寒川事后最后悔的就是离开了房间，邵隐空之所以要他走，那是因为，邵隐空知道，最强的那个人，已经在房内了，他感受得到。
外面，依旧是一片混乱，没有修为和武功的侍女，成了屠杀和贱淫的对象，来者都是不讲仁义道德的恶徒，见人就杀，见到财宝就一哄而上。
“事后，我听说，当时徐家请了天下众人一起来，给出的条件就是——看到抢到的财物，都归自己。所以，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红了眼，在邵府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就不怕因为争夺财物而自己打起来吗？”
“你说的这个，确实是发生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不是很正常吗？徐家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也不需要为这个负责，他们要做的，就是直邵家与死地。”
邵寒川刚刚出去，就看到了当时徐家的家主——徐玄昆，他对着徐玄昆冲刺而出，手中沉重的断河斩向邵寒川，邵寒川用寒刹格挡，却也被巨大的冲击力给震退几步，“寒川家主，你怕是要尽全力啊，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忽然，房中传来了邵隐空的声音，那时哀嚎，痛苦的呼喊，而后，巨大的爆炸席卷了那间房。
他很清楚，邵隐空死了，没有意外，他刚刚就被偷袭了。
那个时候，徐玄昆趁机伤了邵寒川。
“可不要分心啊，寒川家主。”他大笑着。
在邵寒川听起来，那就是恶魔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所有人，现在邵隐空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两人已极快的速度出剑，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清楚，令人眼花缭乱。极快的剑式下，周围的空气都化作风刃飞出，不断有空气填补空缺，可是到了最后，在极快的过招之下，两人周围的空间已经接近真空。因为已经没有空气可以进入填补这个空缺。
“寒川家主为天下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可是，在碾压的实力面前，这些胡里花俏的一点用都没有。”徐玄昆大吼一声，手中的断河狠狠斩出，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瞬间将空间撕裂，空间裂隙将两人吸入另外一个空间。
周围是一片黑暗，忽然亮起的是——断河剑上的烈火，赤色的火焰包裹住了剑刃，邵寒川的眼中印着火光，“要出全力了吗？”
“要不是怕伤及自己人，我才不会换到这个地方陪你打。”
“你们之中有极致的高手，他能偷袭大家长至他于死地，为什么不要他来？”
“呵，你是说云中院的那个怪人？我亲生杀了你，不要任何的帮助。”他的面目变得狰狞，断河脱手飞出去。
邵寒川手指在空中一点，淡淡的蓝色光晕散开，一个阵法逐渐成形，剑尖触及阵法，好像撞在水面上，有涟漪散开，让嚣张的断河停了下来。
下一秒，极致的寒气袭来，冰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断河上出现，就连嚣张的火烈也被冻着了，保留了它原本狰狞的面目。
“我差点忘了，你还是凌寒宗的宗主，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今日你屠杀邵家满门，我就算无力救邵家，难以扭转局势，但我也要杀了你，以祭奠被你们所害之人。”
“呵呵，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就那么自信，凭着那剑法，还是这冰冻的效果，不要太自大啊。”徐玄昆哈哈大笑，滔天的烈火涌起，冲向断河。
断河上的坚冰居然没有融化。
“居然是以极致的寒气冻住的，怪不得不会融化，可是，你也太小看我了！”徐玄昆大吼一声，断河瞬间爆开，火焰突破冰块的束缚，直接朝着邵寒川的眉心飞去。
邵寒川一掌轰出，他居然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要知道他周围可是极致的寒冷——可滴水成冰。
“极致的高温和极致的低温在一起，真是不错啊，寒川家主可不要有所保留。”
修为上的差距，是不可避免的，邵寒川很清楚，对方的实力要比自己强，要怎么办，才能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