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疤顺的仇家(2)
矛盾缘起简直小的不能再小,放到寻常人身上基本上就是转头就忘的事。
烧烤摊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做事粗糙,将原本给毛雷那桌烤的肉串送到了周连顺那一桌。待毛雷发现的时候,他不是去找烧烤摊主理论,而是借着酒劲就掀了桌子,随手就将一酒瓶砸向了周连顺那一桌。
周连顺等人正吃的兴起,平白无故就被人砸了啤酒瓶,以他的火爆脾气哪受的了?也不问缘由,瞪了罪魁祸首毛雷一眼,顺手从腰带里掏出匕首就风一样冲了过去。
周连顺这人捅个人就和玩一样,有时候几天不见血就闷得慌,这几天来正愁没人消消火,哪想今天刚坐下就有人来找麻烦,这不正好遂了他的愿。
他火气上翻,凶光毕露,也不问对方是谁,直接冲了过去揪住对方衣领刀子顺势朝对方肚子捅了进去。这还不过瘾,刀刃入腹的时候,他还刻意的扭了两圈。
毛雷这人软的欺硬的怕,柿子专找软的捏,遇到横的就自报姐夫连百岁大名,百试不爽。他见对方拿着刀子怒气汹汹冲了过来的时候,顿时有些后怕,呼之欲出的“我姐夫是连百岁”这句话还说完,就感觉腹部一凉,钻心痛就传了上来。
“操。”毛雷疼的只从牙缝中钻出一个字。
平时跟着毛雷胡吃海喝花天酒地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徐混,遇到怂的就群起而攻之,遇到凶的就开始蔫了认怂,见对方一言不合就捅人,知道遇到了硬茬了,缩在后面不敢乱动,而胆小一些的已经开始着手跑路了。
周连顺捅了人后也不逃,刀子也不拔出来,举止轻佻的把沾满血的手在因疼痛而扭曲的毛雷的脸上抹了抹,撂下一句狠话,我叫周连顺,不服来找我。
毛雷当时在得知捅了自己的是大名鼎鼎的西郊疤顺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个狠人,只能暂时认怂。被送去医院的毛雷在病床上躺了两月,越想越憋屈,最终只能求助于姐夫连百岁。
毛雷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善胡吹乱侃,嘴上功夫堪称宗师,如果放到古代做个说书先生没准是个名角。他添油加醋把当时情形对姐夫连百岁描述了一遍,但剧情就不是那个剧情了,只说周连顺在暗地里说姐夫连百岁的坏话,他是因为看不惯才出的手。这才被周连顺伤了。
连百岁是个人精,知道自己这小舅子是在胡编乱造,自己和周连顺鲜少来往没什么矛盾,别人凭什么骂自己?而且他知道毛雷这小子平时在外借着自己的名声狐假虎威,没干什么好事,事肯定不像说的那样。但毕竟小舅子被人捅了,他这做姐夫不找回面子也说不过去,他索性就差人就去周连顺说道说道,要点医药费和解。
连百岁错就错在他找的和解的人是和周连顺有矛盾的,那人早就和周连顺不对付,这次逮到机会打算暗中挑拨连百岁和周连顺之间的矛盾来给自己报私仇。
周连顺得知自己捅的人是连百岁小舅子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忧,怕对方找人报复,藏了起来找李长坝商量,李长坝给出的建议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连百岁在青塘市根深蒂固,不宜招惹,何况自家做的是毒品买卖,也不宜将事情搞大,索性说和好了。
周连顺做了说和的打算与连百岁派来的人相见,开始还是谈的称兄道弟和颜悦色的,但说到赔偿款的时候对方不知怎么突然开始漫天要价,两伙人随即吵了起来。
与周连顺早就有矛盾的那人见时机已到,骂了一声娘,见缝插针抽出刀子就把周连顺一小弟给捅了。导火索被点燃,气氛短暂凝固,周连顺霎时就把李长坝的嘱咐抛之脑后,掏出刀子领着余下兄弟就和对方干了起来,这一架打的轻伤十几号人,重伤三人。自此之后,连百岁和周连顺结下了矛盾,两伙人平日里在市区见到基本上就是二话不说就拔刀相向,矛盾闹的不可开交,时至今日,两三年过去,两伙人之间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状态。
第二股势力是南街老九一伙。
南街是青塘市贫民区,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才略有起色,居住的人都是一些贫苦大众,靠着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日子过的惨淡无比。南街老九自小穷怕了,从小就养成了别人给我一碗饭我就给人卖命的性格。
他靠着打架不要命和人干过几场硬仗在南街一片出了名,随后就开始做小偷小摸的买卖,手下有着几十号专干扒手偷窃的兄弟。他们这些人平时游手好闲,平时混迹在市区里专门找富裕家庭下手实施偷盗活动,久而久之,青塘市南街被他们祸害的成了在大众眼中的贼窝。
南街老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偷盗事业进行的如火如荼,甚至专门请高手来培训手下偷窃手段和方法。他秉承积少成多的理论,教导手下事不做净,留半分余地,意思就是在偷窃的时候,不取重财,只取小财,这样事业的发展才会长远,才不会被警方盯上,即便是被抓到,也只会轻判不会重判。
靠着取不义之财发迹的南街老九很快意识到,小偷小摸终究发不了大财,要干还得干大的,这样来钱才快。很快,他就找到了门路,他的门路就是偷盗汽车,来拆解卖零件。而且他从手下人那里得知,将汽车拆解以后,基本上很难被警方查出来,而且买家给的价钱也不低,是个发财的门路。
南街老九自此以后就开始干偷盗汽车这一勾当,那一次就偷到了周连顺身上。当周连顺吃了顿饭的功夫转头发现车钥匙不见车也不见的时候,心咯噔下就沉了下去,他倒是不在惜一辆车,实则是那辆车的方向盘夹层中有李长坝给他的货,如果被警方发现,那可是万事俱毁的后果。
他经过打听才知道,车被南街老九等人给偷了,他当即就单枪匹马找上了南街老九要车。
南街老九平时在南街骄横惯了,手下百十号兄弟唯命是从,因此他看谁都是一副斜楞眼。见对方气势汹汹找上门,他肆无忌惮一阵嘲讽,说车是我偷的,要车可以,拿钱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