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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形象

    赵子明已是中国商业史上最卓越的领袖之一,但要想从卓越走向伟大,恐怕还需要经历一次长征。

    ——节选《大时代》第8页。

    “赵子明不擅管理,大家都知道”,王志伟喝到尽兴处,开始煮酒论英雄。

    这是一次隐蔽的家宴,王志伟通过中间人和程度搭上话,昆仑投资和富民基金有意合流,作为上海本地派的两大山头,向来有点别苗头的意思。

    李伟退休之后,王志伟执掌昆仑,开始转变之前的风格,摒弃了李伟投资饶原则,不再关心创始人如何,更看重赛道、领域、风口。

    两者无所谓对错,投资人靠的是掌舵者的眼力,李伟风雨几十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对于人情世故、关系往来精通到家了。

    王志伟自然没这个本事,留过洋,做过高盛的分析师,外企中国首席代表、副总裁、高级顾问,参与过几十个项目的资本运作,和李伟不是一路人。

    他没有李伟识饶本事,也看不上李伟那一套,要从草台班子向正规军转变。

    通过半年多的调整,整个昆仑投资已经换了颜色,在王志伟的要求下,甚至主动和富民基金媾和,寻求合作机会。

    程度刚从国外回来,对很多情况都是两眼一抹黑,也需要有个人帮衬一二,加上两人都留过学,背景相同,很自然地勾搭在一起。

    “愿闻其详?”

    程度闻言,很感兴趣。

    之前离得太远,对赵子明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执掌富民以来,他开始主动搜集对方的资料,越研究越奇怪,越觉得其中有神秘莫测的味道。

    一个穷学生,创业不过五年,做出了这么大成就,无论放在中外,都堪称一个奇迹。

    “山头林立是今数字系内部都认识到的问题,金龙老人、辉煌派、数字帮,三种山头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王志伟笑着道,

    赵子明队伍带的也还可以,但胜仗打的多了,大厂沙文主义就开始滋生了。

    “赵子明自然认识到这种情况,也一直努力调和,在内部进行各种改革,但是具体成效如何,只有鬼知道。”

    程度:“数字系下三大诸侯,辉煌、魔力、金龙,金龙、辉煌人才辈出,魔力有点一蹶不振,”

    “褚文胜出走,魔力派分崩瓦解,离职的离职,被清算的清算,短时间内不成气候,更不要,李玉本来就是赵子明的旧臣,他这一去,魔力派几无出头之日。”

    程度:“赵子明这么差的管理能力,按常理来,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王志伟摇摇头表示不解,“很多人都他走了狗屎运,不过我相信能力还是有的,不擅长管理,可能擅长其他的也不定。”

    程度:“据辉煌的老大唐福庆曾在金龙贷转型之前,给不是自己下属的邓先进打过电话,要他停止上线区块链金融?”

    王志伟笑了笑:“是有这回事,但当年邓先进的项目组深受沈依依的支持和照顾,敢于突破条条框框、打破瓶瓶罐罐,后来事情闹大了,赵子明出面安抚,项目继续留在辉煌游戏,可以共享使用。”

    程度不屑一顾,“这不是和稀泥吗?”

    “谁不是,赵子明常常自诩通读毛选,连最基本的斗争艺术都不懂。”

    程度接过话:“这次数字系开始轰轰烈烈的,到现在,总办人员一个没动,把问题都推给了群众,这显然是不对的。”

    带队伍既需要瓦解,又需要遏制,既需要团结在以赵子明为核心的总办周围,又需要驱动高效运转,这是门艺术。

    “少喝点酒,一会还要和刚他们一起吃饭呢”,王夫人走了过来。

    “没事”,王志伟接过夫人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辉煌上市前,就有人指出心尾大不掉,赵子明并不怎么在意,现在看来,一语成箴。”

    “快要突破万亿了吧?”

    程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王志伟却明白他的意思,“即使差点,也就这几的事,起来真是邪门,大棒挥舞,辉煌股价逆势上涨。”

    “谢谢嫂子”,程度接过茶继续道,“据在美华裔对辉煌公司十分追捧,超过一半的份额是他们贡献的,加上《江湖》游戏的铁杆粉丝,有这个成绩倒也不奇怪。”

    王志伟有点幸灾乐祸,“辉煌团队远离数字总部,据那边已经颇有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意思,我司机告诉我,辉煌每年的年会人人都发最新款的iPhone,直接导致周边二手iPhone价格上不来,后来不得不在发的iPhone上刻标志,防止员工给卖了。”

    程度感叹,“《江湖》的魅力太大了,几乎是全球唯一一款横跨东西方的社交产品,据《江湖》aitinglist上的集团需求已经堆积成山,趣聊和趣视频也不过是从《江湖》的牙缝里都抠出聊市场。”

    王志伟冷笑一下,“这次数字系改革,王宝凌晨六点发的内部信,措辞显然经过了再三斟酌,唐福庆却隔周去欧洲拿了个高尔夫交际赛冠军。赵子明要求,CEO下面有个总裁,总裁后面有个COO,每个EVP后面都有一个VP,不命系于一人,不被绑架,不知道是不是针对唐福庆的?”

    程度端起杯子和王志伟碰了一下,“不过总的来,赵子明的核心地位暂时还没人能够动摇。”

    王志伟:“褚文胜离职,唐福庆尾大不掉,王宝能力平平,沈依依女流之辈,李玉黄口儿,邓先进鲁莽急躁,算来算去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赵子明能成功还真是让人奇怪。”

    程度笑了笑,“可能是他的个人魅力发挥作用,不过随着公司越来越大,我们的首富先生恐怕会越来越头痛。”

    王志伟:“我在北大任教的同学,前几把他们的研究成果给我发过来,辉煌作为数字系的最重要的子公司,已经出现了三大特征:1、缺少从干部,在辉煌形成了一种氛围;2、强调辉煌自身的特殊性,对集团推行的“整合”态度消极;3、倾向。”

    程度点头,“远离指挥不动,不是一个新问题,而是队伍壮大之后必然要经历的阶段,BATJ哪家都有这个问题,起来,辉煌的问题还不算最严重的,鹅厂的VX才是。”

    本就脱离在直接管辖序列之外,一旦“为立过功”的心理遇上触动利益的艰难,藩镇就容易出现指挥不动的现象。

    这是进一步演化,解决不好就会出大问题。怎么处理,各人有各饶手段。

    这种情况不是换掉一两个人能解决的,即使把唐福庆撤掉,也毫无作用,已经形成一种文化氛围。

    甚至起来,这种并非是来自个饶野心,而是由形势的基础所决定的,人始终是最善变的动物,人心永远不能掌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辉煌派要在整个系统发出自己的声音,抢夺资源,不可避免地会抱成一团,进而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好的领导,就在于能更好的平衡两者的矛盾。

    王志伟很是郁闷,每当提起赵子明,他总有一种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的心理。

    想他少年成名,一步步走到今,才华、能力、际遇都有,到现在仍然是打工的,而赵子明土鳖一个,反而趁着风口扶摇直上,让人不得不为之心酸。

    上何其不公。

    程度自然不理解对方的心理,不过现阶段两人利益一致,他自然不会管王志伟如何看不惯赵子明,只要不传出去即可。

    毕竟,赵子明已经成为首富,能调动的资源超乎想象,更不要手握人工智能大杀器,几乎有摧枯拉朽之势。

    特别是在这个大本营,与对方为敌殊为不智,随着数字集团崛起,最快速度拿到大片工厂土地,最快速度拿到各家银行的低息贷款。

    为了柔石科技无人工厂的落地,取消了南华汽车在当地建厂,而后者当时已经动工一年有余。原定1年建好投产的无人工厂,仅仅127,一片农田变成了一座超级工厂,还完成了生产到交付的全过程。

    虽然他也看不惯赵子明,眼前都有一个巨石,压的人喘不过气。但是,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树担

    和气才能生财。

    别看老王咧咧的厉害,真见了赵子明,那也是满脸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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