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往事

    “看来陈小哥也想到了。”李鸿锦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开口道：“我也曾经猜测过，老祖宗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很可能是因为小灵的缘故。不过我想不明白，小灵一介普通人，又怎么会请得动老祖宗出手。奈何这个疑惑，如今却是无人能够替我解答了。”

    “嘿嘿，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不是这淳于府另有算计，恐怕就是你小子看走眼了。”飞湖圣人一声怪笑，意有所指。

    李鸿锦一愣，再次开口隐隐有了一丝怒气，“我敬前辈之长，但还请您慎言才是。小灵心地纯良，不谙世事，又怎么会欺骗于我！”

    飞湖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依旧自顾自开口，说：“怎么，生气了？老夫与你那位心爱的小灵既非往日相识，更无什么过节，没必要无端污蔑于她。只是人心隔肚皮，这番道理你并非不懂，为何偏偏到了自己身上，却就看不清楚了呢？”

    “这番道理用在被人身上，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小灵，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李鸿锦脖子一梗，兀自嘴硬。只是除了强行坚持，他以往擅长的大道理，此刻已是尽皆说不出来。

    对于此，飞湖圣人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嘿嘿一笑，说不尽的嘲讽之意。

    眼见两人越闹越僵，陈锋只好赶紧开口打断他们的较劲，说：“李先生，你当年修为应该不低，那些人找上门来，难道你就没想过暂避锋芒吗？”

    以卵击石，除了英勇之外，更多的还是莽撞。陈锋不相信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心思缜密的李鸿锦会忽略。

    因此对方当年坚持站在淳于府前，一直到最后修为尽散都没有想过后退一步，着实令他想不明白。

    李鸿锦似是也猜到他心中所想，转头微笑，说：“陈小哥所言不假，我当年虽只有四境中期修为，但凭借一些后手，想要全身而退其实并非难事。可是，我却不敢这么做...”

    停顿片刻，他长叹一声，才缓缓道：“不管我当初是抱有何种目的，但总归是做了淳于府的客卿。既然如此，我自己惹来的祸事，总不能牵连主家才是。更何况，一旦我逃走，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因为我对小灵的情意，而迁怒于她？倘若真的如此，那会比杀了我，要更加难受百倍。”

    “恐怕后面的，才是主要原因吧。真到了生死攸关，淳于家的死活，你怎么会放在心上。”陈锋白眼一翻，心中暗自吐槽。

    这倒并非他恶意揣测，或者看低李鸿锦的人品。

    只是对方除了在南宫飞灵一事上方寸大失，其余时刻无不是理智非常，由不得他不心生此想。

    不过他也不是煞风景之人，心中想法一闪而过，并没有开口说出。

    想了想，索性岔开话题，“李先生，有一事我着实想不明白......”

    “可是奇怪，我当年明明被废去一身修为，刚才山道之上，为何还能借来四境之力？”李鸿锦呵呵一笑，也没有再管之前的话题。

    陈锋猛点其头，“还望李先生解惑。”

    “此事说来其实并不稀奇，正如我方才对陈小哥所说，那四境修为只是临时借来，并非我自身所有。”李鸿锦语气平淡，似乎对当年毁去修为之事，已经完全放下。

    只是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亦如表现出来，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