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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无可奈何

    阆贪庄……

    叶重天倒是听说过这个地方。

    江湖中,凉山城阆贪庄与沉渊楼都是神秘所在。不同的是,阆贪庄的存在对于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存在威胁。而沉渊楼做的是情报和刺杀的买卖,自然树敌不少。

    阆贪庄庄主名唤妙尘,善剑法。二庄主妙盛是个罗面书生,博古通今,才华横溢,极其平易近人。只是,这二人在江湖中极少露面,与江湖各派也并无多少来往。

    这可真是有趣,一个凤凰斋,一个玄音教,竟然与阆贪庄有关。

    叶重天顾不得其他,着众人快马加鞭入凉山城。

    这日夜里,一行人终于抵达凉山,却见城中灯火璀璨,叶重天这才想起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九,明日便是春日了。

    安顿妥当之后,霍罗薰因担忧邢罹的伤势,先一步去了凉山城不远的村庄。叶重天和纪福然上了街去,万千繁华却无法入得二人眼。

    裴冀提到的甲子锁天阵,叶重天终于想起来,师父曾经无意间提过。

    他年幼时,师父有次醉酒提到了甲子锁天阵。那阵法是千百年前神族所设,是为将妖族挡于极境蛮荒之中。

    可这只是个传说,这世上有无神魔都是个未知数。可裴冀提到这个,显然这甲子锁天阵是存在的。叶重天慢悠悠地走着,觉得自己又被柳渊给坑了。

    凉山城中十分热闹,两人在街上走了一阵,发现根本是寸步难行,便转身进入了一家酒肆。

    酒肆之中高朋满座,有说书人正打着竹板在说书。听客们聚精会神,显然是被他所说给吸引了。叶重天和纪福然找了一处地方落座,便有小二蹬蹬蹬跑了过来,送上了茶水。

    叶重天和纪福然全然没有心思听,只闷闷地饮着茶。

    忽的,酒肆之中响起了一阵掌声,有人高声道:“老头,你说那罗泽冲破了甲子锁天阵,是因为喜欢上了凡尘的一个女子,那后来呢?”

    叶重天闻言皱眉,纪福然也停下了饮茶的动作。两人往那边台上看去,就见那说书的老头子摸了摸胡须,笑了起来。

    “这普通人的情情爱爱尚有诸多变数,何况是罗泽和一个普通女子呢?这结局嘛……且听我细细道来。”

    说着,竹板声起,说书人又再次讲起了故事。

    叶重天眉头拧在了一起。

    有书记载:罗泽狮身,头有两角,山羊胡。传闻中,罗泽乃是神兽,祥瑞之兽。此物能言人语,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可那都是传闻中的东西,怎得这些百姓还信了?

    纪福然端着酒盏凑到旁边的桌子,去询问那说书人讲的是何故事。那妇人见叶重天和纪福然生得俊俏,又不似坏人,便将说书人讲的故事与二人说了个完全。

    罗泽的传闻由来已久,凉山城中百姓早都听过了,可还是喜欢听,说书人便也每日重复着这个故事,乐此不疲。

    传说,当年神魔之战后,神族后人将世间存活妖魔拘于极境蛮荒之地,在凉山城南设下甲子锁天阵,又留下守阵之人隐匿于凉山城。

    可几百年过去,甲子锁天阵出现异动。城中有一医女采药误入极境蛮荒之地,遇上了神兽罗泽。罗泽对此女一见倾心,借着女子尘世之气突破结界入凡尘。

    后,二人成婚育有一子。一夜罗泽无意间露出真身被女子看到,女子惊慌失措,但又因深爱罗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生活。

    可时间长了,女子发现罗泽并不爱她。罗泽也不再与女子隐瞒,告诉她,当初那些话不过是哄骗她,想借她出极境蛮荒。

    女子伤心欲绝,可又无可奈何。

    至于后来,罗泽生怕那女子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便亲手杀了她。自那后,凉山城中便常有女子失踪,官府查了许久,也未查出半点线索,便也成了悬案。

    妇人说到这里,摇头道:“那些女子啊,都是被罗泽所杀。他是为了用血为引,破甲子锁天阵,让极境蛮荒里的妖魔出世。”

    叶重天饮下一盏酒,摇头,“这世上哪有神魔,不过都是唬人的罢了。”

    谁料那妇人却接话道:“公子莫要不信,这凉山城啊,最近可出了怪事。”

    叶重天和纪福然对望一眼,装作好奇追问那妇人发生了何事。

    妇人压低了声音,神色有些惊慌,将凉山城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同二人说了。那边说书人的竹板已停,又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妇人提到,半年前城中陈员外家的千金在绣楼里失踪,而后城中便出了好几桩女子失踪的案子。凉山城的城主薛崇派人追查至今,仍无线索。

    月前的时候,陈院外一家一夜之间全部殒命,薛崇带人到的时候,只在陈家的墙壁上看到了两个字。——青冢。

    陈家之事后,凉山城中加强了戒备,而这凶杀案却一桩接一桩。到现在,已经有五家人一百多口被无辜杀死。

    要不是马上到春日了,城中百姓到了夜里都不敢出门,纷纷闭门不出。百姓之中盛传,肯定又是极境蛮荒之地的妖魔鬼怪又出来作乱了。

    妇人说完,抬头看了眼酒肆外,见天色已晚,匆忙向二人道别。

    叶重天和纪福然端着酒盏面面相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故事听着荒诞,可这最后却与忻城的案子牵扯到了一处,实在有些意外。

    叶重天招呼纪福然一道出了酒肆。夜色茫茫,行人寥寥,远处的屋脊如同凶兽的脊背起伏,那屋檐上扬起的犄角,形似兽首,等着猎物入口。

    客栈里,伏魔司众人也已听说了城中之事,正在等着叶重天回来吩咐。

    叶重天摆了摆手,让众人分散去打探消息。凉山城中骨女之事,先得探个清楚。至于那城主薛崇,他自然是要去见的。

    众人出了客栈,叶重天一人前往薛府。此时夜已深沉,街上行人已然散去,偶尔有人提灯路过也是神色匆匆。不过走了一条街的功夫,城中灯火已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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