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在王柏海的浴室里整好服装、补了妆，刘淑媛才出来，以为会见到王柏海，却没有，她更气了，难堪的是她呀，他竟躲着不敢出来！

    心情很糟，她却不想走，莫名地执拗起来，非等他现身。

    在他书房前站了十几分钟，她不耐烦地踱起步子，凌乱的思绪带动视线焦点也凌乱起来，不过这屋里没甚么可以付出心力去观看的，所以她让一间房门勾起一件回忆。

    王柏海第一次让她进来这房子的时候，她注意到三间房门其一是关着的，那时不以为意，后来几次她发现他的睡房和书房向来不关门，就那一间不曾打开过，问了他，他说放杂物的，她没想太多，后来有一次也不知道为甚么，她想打开那间房，不过一扭门把便知是锁着的，她才想问，他一脸怒意跑过去……

    那一次他几乎要对她发怒了，而她并没有继续探究那间房的意思，他也就忍了下来。

    想起他那时的模样，她终于对这房间好奇了。

    转动门把，没意外的，是锁着的，她耳朵贴上门板，听听里面……

    “你在做甚么！”王柏海打开书房门就看到她的举动，冲了过去。

    见到面了，她想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方才的事，但激情的余温仍存，烹烧着她的颊，使她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目光。

    他的确无法对她发怒，即便她试图窥探他的隐私，加上方才的事，他得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

    她背对他，一语不发。

    “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你……”话说了一半，只因他觉得说下去会伤了她。

    如果他说别的或者甚么都不说，她都会感到好过，毕竟她真的爱他，所以愿意原谅他，而他挑这点来作解释，重重地伤了她。

    “你知道吗……”她转回身面对他，“我昨天来过。”

    他很惊讶，“甚么时候？”

    “下午两点多。”

    他没答话，避开她的直视。

    他心虚了，她懂，往他的心虚之处探下去，“你去哪儿了？我记得昨天早上通电话的时候，你说你不会出去。”

    她堵了他去贴海报的说词，所以他甚么都不说了。

    “我按门铃按好久……”

    “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我？”他说话了，却无关紧要了。

    “本来想，但我手机忘在车上……忘得真好，不然我不会知道……”

    她的语气委屈了，他却得先了解：“你知道甚么？”

    “刚才……”她没直接回答，绕到方才的事，“如果你只是想发泄，把我当作技女，我都无所谓，没想到，我连技女都不如。”

    “你在说甚么！”高亢起来的语调是因他心疼她，不管如何，她是他最好的朋友。

    “找不到你，我就走了，”讲回昨天，她眼里都是恨，“下楼时碰到你一个邻居，她说……你常常跑住二楼的一个女人家，而那女人的职业是……技女！”

    刘淑媛碰到的是卢敏，两人一块儿下楼就边聊，卢敏问她和王柏海的关系，刘淑媛只说是工作上的同事，经二楼，卢敏突然**一笑，然后说：“你们只是同事，我才告诉你，李先生很爱光顾这户的小姐……我不是歧视卖身体的女人，替你耽心李先生啦，三天两头跑她这里，荷包会虚，身体更会虚！”

    “她不是技女，别听别人乱说。”王柏海能平静了。

    “意思就是你们的确有往来！”刘淑媛几乎要尖叫了，“你用对陈子盈的爱拒绝我，但你可以抱另外的女人，为甚么！为甚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要说了！”刘淑媛打断他，接着转身便往大门跑去。

    她离开了，他还站在房门口。

    他感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