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似

    警察到达的时候，刘淑媛也来了。

    松果儿让王柏海气得关门后他立即打电话给刘淑媛，抱怨她在他家门外的胡诌引起了满城风雨。

    刘淑媛听了先是感到好笑，大大讽刺了王柏海一番，把王柏海气得挂电话却开始担心事情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便赶来。

    来到陈欣嘉的公寓前，刚好遇到要上楼的两名警察，刘淑媛先向他们说明王柏海的精神状况，好让他们作好准备，慎防引发王柏海过度的怒意，而陈欣嘉、衡弘济、卢敏、松果儿、李向东早等在一楼外，待刘淑媛和警察的谈话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四楼去。

    他们报警的理由是怀疑失踪的方伊青被王柏海拐带，虽不具实证，警方也不及申请搜索，但方伊青的失踪极有可能是社会所关注的儿童杀手变态色模所为，且陈欣嘉这公寓实在发生太多事情，出现值得怀疑的人物，警察定得前来查探。

    开门见警察，王柏海生气了，高声喝道：“你们欺人太甚！”

    “如果你没做过亏心事，开门何妨？”衡弘济说。

    陈欣嘉接着道：“方太太的女儿不见了，你跟这件事没关系的话就让她和警察找找你屋子里，安她的心，也安我们的心。”

    “对呀，像我和我先生心里没鬼，方太太想找女儿，我们二话没说就让她进去找！”卢敏也帮腔。

    “一下要我搬家、一下要查水的问题，这回儿是失踪人口──你们分明在整我玩！”

    “问心无愧就开门吧，搞到动用公权力就难看了！”

    衡弘济说完，警察再劝说一番，王柏海终于打开了他家铁门。

    努力忍着愤怒的王柏海坐到沙发去，任其他人在他家里行走、翻找。

    地方不大、人多之下，很快就把能找之处找尽了，剩下一间上锁的房间。

    “柏海，把那间房间打开吧。”刘淑媛说。

    她进屋后一直坐王柏海身旁，算是一种安慰，也是防他发怒的一种方式，而王柏海脸部突然胀红，投视来的眼神中骤充了某种不明情绪，吓得刘淑媛冒一身冷汗，其他人也暂停动作，静静观察王柏海。

    “生气无济于事，我们在证明你的清白，你得合作。”刘淑媛细声地说。

    王柏海冷笑一下，“别担心，我很久没发怒了，因为有了宣泄的管道，个爱真的改很多了。”

    这解释听来有些画蛇添足，但刘淑媛没来得及思索问题在哪儿，跟着起身的王柏海走去那间房间门前。

    忐忑，这屋里心情如此的，只有她……

    拿出钥匙，王柏海把房间打开，一股闷闷的腥臭率先传至众人鼻腔，本要冲进去的松果儿顿时止住步伐。

    一名警察探头进去后伸手摁门边的电灯开关。

    “这灯坏了，一直没修。”王柏海说。

    要看清昏黑的房里头只剩去打开房里的窗帘一途，那名警察便进去了。

    窗帘一展，室内明亮起来，所有人都看见靠最里面墙的床上躺了一个人！

    在里头的警察往床上看了看便面露惊讶，房外的刘淑媛只能看见他的表情和床上的人似乎是穿着陈子盈非常喜欢的一件衣服，耐不住七上八下的心情就冲进去！

    床上是一具属于爱用品的充气娃娃，和真人体型一比一的身上的确穿着陈子盈的衣服，旁边摆有一些爱虐待等级的情趣用品，还有几团用过的卫生纸，那就是腥臭味的来源。

    刘淑媛又冲了，冲到王柏海面前。

    “为甚么？为甚么？”她终于明白王柏海所说的发泄管道，语气中的愤懑是因王柏海宁可和个假人关系也不愿意碰她，而她也是不舍的，心疼王柏海只能抱着个假人。

    “她是我用来发泄的道具……我想念子盈，所以给她穿了子盈的衣服。”王柏海淡淡地说。

    “你不是会去找那个技女，何苦……”

    “你不要再说芳恩是技女，她其实是子盈的妹妹。”

    “子盈有妹妹？”刘淑媛不曾听说过。

    王柏海去拿了照片过来，“你看，这是芳恩的照片，芳恩和子盈长得很像。”

    上头是翁倩倩和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合照，瞥见那女孩绑着两条长辫子的松果儿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赶忙凑近细瞧。

    “这是芳恩的孩子。芳恩离婚了，一个女人带孩子还要工作不方便，孩子经常待在芳恩母亲那里，偶尔才会来住几天，也会上来我这儿。”王柏海解释道。

    松果儿看清楚了，那女孩并非自己的女儿，脸部一点儿相像处都没有，而身材和两条辫子能让她想到吴予安……

    “这女孩叫甚么名字？”她问王柏海。

    “陈佑安。”

    “小名是安安吧？”

    “是。”

    松果儿离开人群，脚步蹒跚的。

    根本没见鬼吗？她该认为女鬼是翁倩倩、只见到背影的小鬼是陈佑安吗？依照片上的影像，该是的，但她不情愿，若认了，女儿的失踪该怪罪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