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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妩媚大姐

    酒虽甘甜醇香,却也力道极大,晚上我躺在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裂开般的疼痛。不多时,双乳发痒发烫,肚脐更是如同被人用两把利器插入后上下撑开般的巨痛。

    我本能的准备强撑起身体坐起来,可这时我才发觉自己早已丧失行动能力,全身上下如同石像雕塑一般。

    尽管我能感受到呼吸时上下起伏的胸口,可除呼吸之外,已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部位做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微弱动作。我欲大声喊叫老娘,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无论费多大的力气喊叫,都无法发出任何动静来。

    此刻的我心急如焚,如鲠在喉,正在我万般无助的时候,一阵类似水开了的沸腾声让我安静了下来,声音越来越近,起初我以为是母亲在烧水,可很快我便觉察到,这声音就在我的卧室。

    仔细的聆听,最终发现,这声音就源于我双脚的十个脚趾,慢慢的声音化作两股力量,由脚趾一路向上顺着我的双腿直达头顶。霎那间,只感到全身的血液极具加热,皮肤被灼烧得冒起白烟一般,我恍然大悟,那沸腾的正是自己的血液。

    “小兔崽子,快醒醒,怎么出了这么多汉啊?”,老娘拍打着我。

    我猛的睁开了双眼,挺起身子坐了起来,吓了她一跳,老娘愣愣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左右四下看了看,豁然开朗,“八成是魇着了。”

    老娘拿起毛巾为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说:“你刚出院,身子本来还虚着呢,也是怪我立场不够坚定,昨天就压根儿不应该同意你出院。今天你可得听我的,就甭去面馆了,有牛宝山和李然帮衬着,一样也能撑下来。”

    “没事儿,妈!毕竟人家是来咱家帮忙的,他们两个自己本身还有生意呢,不能老仰仗着人家。”

    我的一句话顿时让母亲语塞,“说的也是。”,她点了点头,又心疼的看着我道:“只是委屈你了。”

    “哪有的事儿,我一个大酗子,再累能累到哪去?”,我抬头一看时钟,凌晨四点半,“是该备料了。”

    老娘点了点头,我说:“好,等我换下衣服。”

    她心疼的冲着我苦笑了下,转身出去了,我掀开被子起身下地,瞬间一阵凉意袭来,我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已湿透,再仔细一看被褥,也如同水洗的一般,紧跟着我咳嗽了两声,这才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看来我是极度缺水了,湿掉的内衣无法再穿,索性我便将它们全部脱掉,丢在地板上,赤裸着走到衣柜前准备找干爽的内衣,可我刚走到衣柜的镜子前,便傻了眼。

    镜中的自己通体雪白,可双乳和肚脐却如同刚拔过火罐一般,呈现出深红色,这一白一红的搭配让我觉得极其恶心,因为这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圈养的动物——老母猪。

    想必是酒精过敏了吧,可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好了许多,感觉全身是劲。即便如此,相较于身上的过敏痕迹,我的厌恶之情还是更站上风,但是也没辙,于是我离开镜子前,打开衣柜门找出干净的内衣更换掉,穿好外套和母亲赶往面馆去了。

    冬季的这个时间天色与深夜无异,我们母子二人艰难的走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母亲将钥匙递给了我,让我先去开门。

    早市卖菜的都起得特别早,这时候应该有不少出摊的了,她要去买一些回来。本来我打算和她一同去,可她说店里的蔬菜还有不少,只是按照昨日生意的火爆程度估算,还需再稍微补充一些,但也用不了太多,以她的力气拎那点儿蔬菜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娘定是觉得我身体还很虚弱,不忍让我在这样的天气里挨吹挨冻,想到这儿,我心里暖暖的,独自一人拿着钥匙赶往前方不远的面馆,街边两侧的门市店面都没开门,早起的鸟有虫吃,我乐观的安慰着自己。昏暗的路灯照射着“吉祥面馆”的牌匾,仿佛是上天对我那一丝温柔的眷顾。

    我打开大门阔步走进面馆,此刻的我,口渴得厉害,便接了杯水坐下,大口的喝了起来。这时门一开,我心中纳闷,怎么老娘这么快便买菜回来了。

    仔细一看,进门的是一位打扮妖娆妩媚的中年女人,她四十岁上下,虽然身体略微发福,但却风韵犹存,上穿白色的貂皮大衣,戴着米色的围脖,涂着深红色的口红,走到近前时不用仔细闻便能嗅到她身上那股浓重的烟酒味。

    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她的打扮,心中不免对她的身份产生了不好的猜测。

    “给我来份儿热拌面打包。”

    “嚯,您可够早的?”

    “啊!”,妩媚大姐看着我意味深长的一笑,“认不出你大姐来了啊?”

    “啥,我认识你么?”我惊讶的反问。

    妩媚大姐眉梢眼角竟然露着一抹春色,“你妈又没在,装什么装啊,拌筋儿?”

    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中年妇女调戏,情急之下竟一时语塞,忙掉头回后厨,加快了烹饪的速度,望其抓紧拿着打包的面离开,免得撞见买菜回来的母亲,令自己陷入尴尬。

    很快,我便将热拌面装入打包盒,然后又草草的将其装进了一个塑料袋内递给了她。她接过面顺手将钱递给了我说:“甭找了,先走了!有空还找十六号玩去啊,她都说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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