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车疑云

    “牛哥！是我，拌筋儿！”

    我礼貌的先敲了敲门，毕竟这么早，别惊扰着人家。不多时，门分左右，李然的一张大长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呦！真是你啊，我以为听错了呢，这大雪天儿的，快进屋吧。”

    我和妩媚大姐搀扶着老太太进了五金店，店里还是老样子，与其它五金店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屋内的货物无非就是电工电料，闭火，开关，插座，还有扣板，钳子，钻头等工具，一侧的货架上还插了不少型号各异的PVC管材。

    往里边看，收银台前坐着一个大个子，正是表哥牛宝山，眼睛还有些惺忪，见到是我马上起身。

    “拌筋儿啊！怎么天没亮就来了，这二位是……”，牛宝山看了看老太太和妩媚大姐。

    “嗨！一个是我的顾客，买完面赶上下大雪了，这不，送她一路，没成想道儿上又碰见这老太太找不到家了，也不能让老人家这么冷的天儿在外面挨冻不是？刚好路过你这儿，还亮着灯，就上这儿来被被雨雪。”

    “哦，是这么回事儿啊！快上里面来暖和暖和！”，牛哥客气的说。

    李然倒是眼尖，上下打量着妩媚大姐，不怀好意的学着牛哥的口吻，“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这话说得我火往上冒，李然一定是觉得我和这个大姐关系不正当。也难怪，这说早不早的时间段儿，外面死冷的，天儿还没亮，谁会出来买面。

    而且她还这种打扮和气质，明显是招流氓呢……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也没法儿解释，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李然，把电暖气打开，让老人家暖和暖和，我看都冻透了吧？”，牛哥说。

    “哎！”，李然答应着，可眼神仍没有离开妩媚大姐，脸上甚至还泛出了坏笑，仿佛破了案一般令人讨厌。

    “谢谢，还真是打扰了。”，妩媚大姐看着牛宝山客气的说，满含歉意的点了点头。她掺着老人走向了电暖气旁坐下，不多时牛宝山端过来一碗方便面，热气腾腾的。

    牛哥说：“给老太太来个碗面，去去寒吧。”

    “那太谢谢了。”，妩媚大姐接过碗后面露感激。

    “你俩要不要？你是做面的行家，方便面看得上眼不？”，牛哥打趣的说。

    “看你这话说的，看得上，但我还真是没饿。”，说罢我看了看妩媚大姐，“你刚才在我那买的面掉马路上了，也没吃上，要不你泡一碗顶顶饿吧。”

    妩媚大姐摇摇头，“不用，我也没多饿，别麻烦了！”

    李然这时候探着他那如同驴一般的脸又凑了回来，“掉马路上了啊！我说没看见打包盒呢，给你泡一碗得了。”

    这说话的语气仿佛是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似的，我一拍大腿，心里一翻个儿，责备自己嘴欠，这事儿算是在李然心里凿瓷实了！

    妩媚大姐连连摆手，直说不用。这大冷天的，别说，泡面的香味儿还真是诱人。一阵轻微的肚子叫声，彻底将口是心非的大姐暴露了，她尴尬的站起身来走向一侧窗子，向外张望，希望赶快看到寻找老人的家属。

    可外面仍旧空无一人，反观老太太倒是真是不客气，坐在椅子上，颤巍的端起碗面先喝了口汤，然后用叉子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老人的吃相，我一做面条的行家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这时，一串儿摇铃声响起，我们都顺着声音抬头向一侧的窗外看去，只见一辆灵车从街角由远及近徐徐开来，副驾驶的一个青年男子摇下车窗正向外撒着纸钱，灵车开过，只留下车尾，车的后玻璃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39。

    早上碰见出殡的车确实有些晦气，可是……妩媚大姐的反应也有点儿太过了吧？只见她全身颤抖，妈呀了一声便向我们的方向跑来，鞋都险些被她甩飞，几步到了近前，她一下扑入了我的怀抱，头紧紧的扎在我前胸，不敢露出眼睛，与此同时五金店的大门也咣当的响了一声。

    “怎么了？”，我先是惊讶的问，紧跟着心里又是一翻个儿，完了！李然这回算是证据确凿了……

    “鹰钩鼻……弯下巴。没错，我看到车上的遗像了，是那老太太……”

    这话说得我简直汗毛倒竖，可是我很快便恢复了理智，“没看见A4纸吗？39代表的是39岁！别一惊一乍的。”

    我转头看向老太太刚才的坐位，果然椅子上放着的那桶泡面还飘着热气，可人却踪迹不见了……我吞咽了一口唾沫，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再看牛宝山和李然，他们两个人慈眉善目、笑嘻嘻的看着我们，仿佛在看一出俗气而又套路满满的国产家庭伦理剧一样。

    可老太太真的不见了啊！

    此时的我仿佛也不淡定了，“牛哥，她人呢？”

    “你俩拥抱的时候刚出去啊！”，不等牛哥回答，李然便坏笑的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