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队的困扰
罗伊接到张队的电话后，抄起衣服就跑出门了，按照张队给的地点赶去。
前些时候，张队在警局下班回家时，发生了场严重的车祸，但是张队没死...
在得到路人的帮组后，张队第一时间不是给医院打电话，而是给罗伊打电话，告诉他：“我见灵了...”
今天早上在画仙杀人案第一现场时，罗伊就留意到张队的身后好似有什么东西跟着，但是他那会儿以为自己太敏感了，就没怎么注意只是跟张队提醒一声，而张队在后来也没说什么，罗伊就给忘了这茬...
现在好了，那个东西知道有被有本事的人注意到，所幸狠心开始对张队下手了。
在稍晚些时候，罗伊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张队发生车祸的地方，那是市区郊外的镇子上，张队的车撞在一棵树上冒着浓浓黑烟，张队就坐在路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颤抖着身体看着没什么伤势大碍，只是被惊吓到了。
“张队！”罗伊付了车钱，朝着张队小跑过去：“怎么样了？”
“来了啊！”张队抬起头看着罗伊满脸关切的看着他，拿着烟的手微微颤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行，死不了...”
“别说这种话！”罗伊瞪了他一眼，上下打量张队的身体，见到没有什么伤势罗伊也是松了口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问及此时，张队好似回想起了什么，浑身很明显的在哆嗦：“我见灵了...”说着，从怀里捏出个折叠成三角形符纸，那是罗伊为了跟张队打好关系送的护身符。
原本是菱角分明的三角形符纸，此时一半是焦黑一半是褶皱，看着像是被火烧了和被人撕扯的样子。罗伊见到符纸的状态，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语气颇为沉重：“你被厉灵缠上了...”
“厉灵？”张队被罗伊吓了一跳，随即丢下手中的烟站起身，脸色着急的看着罗伊：“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别逗我啊！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你这张符纸都帮我把那只东西赶跑了，怎么会是厉灵呢！”
“不是的。”罗伊抬起手拍了拍张队的肩膀，沉声道：“符纸已经废了，虽说现在被赶跑了，但是那只东西依旧会回来的。”
闻言，张队的脸色沉了沉，从口袋掏出支烟点上，又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一脸的愁容：“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这样办啊！”罗伊摇头道。
厉灵这种存在，只要它盯上的人，几乎都是凶多吉少了。厉灵之所以叫厉灵，那是比普通灵魂的怨气还要厉害的灵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
而，那只厉灵的目标...
“它想我把我带走...”张队抽着烟，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在路边低着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嗯？”罗伊对张队的反应感到奇怪，就好像知道那只厉灵是谁一样...
“你知道对方是谁？”罗伊蹲下身子看着张队。张队抬起眼看了看罗伊，叹了声气：“认识。”
“这是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当时在夜里，局里接到个报警电话，说看到有人在办阴婚。这在国家政策面前是不允许的，秉着打压神学，向科学致敬的心态，我带着两个警员出警了。
说着，张队自嘲的笑了笑，看向被他丢在地上符纸：“明明就接触过解释不清的事情，却还天真的以为世上就这么简单...”
当天夜里，张队去到了报警提供的山沟沟，远远的确实看到有一大群人在山沟中又唱又跳的，在深夜里看着着实诡异，那副场景光是想想就令人胆颤了...
因为聚集在山沟里的人实在是多，又是唱又是跳的，张队担心是报假警贸然闯进人群会引来没必要的麻烦。经过商量了一番，张队决定脱下警服，混入那群人中打探消息。
当张队穿上便衣混入人群中时，入目看到的场景，直到现在张队都还在后怕...
在人群中，放着两幅棺材，其中一幅棺材里面躺着具骷髅骨，另外那副棺材里的是...一个活生生被五花大绑妙龄女子，她躺在棺材里满脸煞白，化着新娘妆全都哭花了，看着非常令人心酸。
人群唱的歌谣是当地敬献给灵神的歌颂，跳的舞蹈是跳大神的舞蹈，那是被警方查杀封禁的歌谣和舞蹈，一经发现有人唱诵就抓进牢里，就更别说把个活人放进棺材里了。
这让张队有足够的理由亮明身份，动手抓人解救被绑起来的妙龄女子了。
换句话说，就是张队打乱了那场阴婚。那只灵的老婆，也被张队给救走了，是个人都能气得崩起，就更别说是灵了。所以...
“也就是说，那只厉灵跟你半个月了？”罗伊听完张队说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张队抽着烟点头，语气无奈的说道：“我以前回家，我家的狗都会来蹭我，但是半个月前，我家的狗没见到我就开始叫唤了，见到我之后叫唤得更凶，做警察的也接触过很多灵异案件，所以就怀疑上了。”
罗伊捏着下巴，道：“那只厉灵之所以迟迟不对你动手，是因为我送给你的护身符吧？”
“是的。”张队抽了口烟，吐出：“每次我感到背后发凉，放在口袋中的符纸就会变烫，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我感觉到了。”
罗伊点头，道：“这次对你动手，应该不是因为被我给点中了吧？”
“不，不是的。”张队摇头表示不是因为罗伊的原因，这让罗伊松了口气，张涵的事情对他影响真的很大，罗伊越来越害怕因为自己连累到别人...
“那就是有别的原因了？”罗伊问。
张队抽了口烟，道：“那个女孩死了。”
“怎么死的？”
“从那群想要将她嫁给灵的阴婚上带回来后，她的身体素质就越来越差，转换了很多医院也治不好，在今天下午因为心力衰竭，过世了。”张队深深的叹了口气，脸色异常难看。
“...”两人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了，罗伊不知道该说什么，张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清脆的鸣笛声，救护车和消防车一同感到，比罗伊来的时间还慢了点。张队出事的地方正好没什么车经过，所以自然也就没人替他叫救护车，他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才给救护车打电话...
救护车来到近前，搀扶着张队走上车，消防车则是浇灭张队那辆起火的车子，以免爆炸发生意外。
罗伊站在救护车外，看着张队：“需不需要我插手？”
张队先是愣了愣，从怀中抽出包抽过半的烟丢给罗伊，罗伊接过烟刚说：“我不抽..”就被张队给打断了：“不要你插手，就不让你来了。这烟拿着，大晚上的去哪里买香啊！”
“就用烟代替吧。”张队朝着罗伊点点头，表示这件事就拜托费费心了。
“好的。”罗伊轻笑着，将半包烟收进口袋中，看着救护车带着张队远去。
而后，罗伊朝着跟救护车背驰的方向走去，前面不远就是张队所住的镇子了，先去张队的家看看吧。既然那东西跟着张队那么久，应该有残留的气息引导罗伊找到那只厉灵的。
“叮叮~”这时，罗伊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罗伊掏出手机，是张队给发来的短信，里面是关于这件事的大致过程和地点，这些线索对罗伊后面都会有帮助的，这也让罗伊省了不少力气。
张队的家，二层小楼，很是简陋，就他自己住，还有条他养的狗。当罗伊找到备用钥匙进门时，张队养的狗蹭蹭蹭的跑过来，蹭着罗伊的脚，显得很是亲昵。
罗伊以前来过几次张队的家，所以张队家的狗认得他。
罗伊蹲下身子抚摸狗头，眼神在房间中扫荡而过，鼻尖轻轻动了动：“没有灵气，不在这里...”
厉灵不在张队家，这让罗伊提着的心松下了不少，这也就说明厉灵被张队的护身符伤害到了，不然知道张队没死的话，一定会在家中等张队回来的。
罗伊低下头抱着狗，抚摸它的狗头：“没吃饭呢吧？”
“汪！”狗冲着罗伊叫唤了一声，表示还没吃。狗的反应逗到罗伊了，他放下狗边笑着边去找狗粮给倒到狗的盆子里，趁狗吃东西的时候离开张队的家，在镇上打了辆出租车朝镇上的医院而去。
既然要去找厉灵，自然得从差点成为厉灵的女孩身上下手了。她今天下午咽气，现在还没来得及送走，还躺在医院太平间里。
来到医院后，罗伊想了个办法，混进太平间里，按着张队短信里提到的号码，找到了存放的停尸柜。
太平间位于医院地下室，每十米亮着盏昏黄的小灯光，凉飕飕的风不知从何吹来，走在太平间里总感觉有人凑在耳边吹气似的...
罗伊站在停尸柜前，转头扫视了眼太平间里，确定没有巡逻的医生后，抬起手抓住把手轻微用力将隔层拉出来，一具盖着白布的人形轮廓静静躺在停尸柜里，散发着淡淡的药物消毒味道，这让罗伊眉头微皱了起来。
罗伊抬起手捏住白布的边角掀开，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随着掀开的白布倒映在罗伊的眼底：“化妆了？”罗伊将布掀开到女尸的脖颈位置，皱着眉头探手在女尸的脸上擦了擦，摸下了一手的妆容粉末...
罗伊双指交错捏了捏，看着女尸脸上的妆容，脸色渐渐沉下：“灵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