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斗嘴
“这有什么奇怪的,像你这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脱离群众的老古板谁会理睬?”
“老严,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再说一遍?你没听清楚吗?”
“嗯。”
“我说你们院……”
“不是这句,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最后一句我说了什么?”
“你好好想想,有种想清楚再说。”
“还有种呢?我说了什么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们、大逆不道的话吗?”
“没有,你说了刺激我的话。”
“刺激你的话?哦,多大点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
“有种你再说一句。”
“是吗?话一般我只说一遍,现在不想说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保证不拍死你。”
花树手里已经摸起一本书,眼睛凸起,直勾勾的盯着严正奇。严正奇面不改色与他对视,片刻扭头和莫非说话:
“莫非,他说刺激他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没……听清楚。”
莫非把头偏向一边,他可不想掺和他们“兄弟”之间嘴仗。
“那我只能再说一遍了。”
严正奇对花树的凶样视若惘闻,若无其事的对着空气说道:
“是这样的,医院保卫科今天报警说医院丢了具无名尸体,警员接到电话后不相信,医院院长只好打电话给我,”
“我觉得事有蹊跷,过来看看,顺路看看花神经,”
“和保卫科的人从现池来后正好看到你们在争吵。”
“这样啊,严疯子,最近医院没有病人去世呀?”
一会老花,一会花神经;一会老严,一会严疯子;莫非光被他们之间转换不停的“尊”称都绕晕,而且不能计较,装聋作哑是最好的选择。
彼此的称呼里肯定有故事,说不定就是让他们关系纠结的故事。
“严叔,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件事,当时觉得挺奇怪的。”
“哦,什么事?”
莫非的话是对严正奇说的,问他的却是花树,莫非彻底凌乱,不顾是谁和自已说的话,一律看做是同一个人,自已只说一遍只回答一次,任他们去理解。
“昨晚十点多的时候我看到一朵乌云样的东西从医院围墙飘出来,很大一团,”
“当时乌云正好遮住月光,看不清,以为是什么东西掉下来,没在意,”
“现在听你说的事,估计就是那时有人从医院里偷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那伙人,也不知他们偷的是不是尸体。”
莫非心里已经肯定自已看到的正是医院发生的偷尸事件,他不想参入进去,把事情说得模棱两可。
“哦,你怎么看到的?”
严正奇第一反应是怀疑态度。
“哧”
花树冷笑一声:
“神经错乱了,怀疑一切,疯子要胡乱咬人了,还自诩神探?
“神经探还差不多,”
“莫非说看到,他正好路过看到不行啊?他散步看到不行啊?”
花树抓会发动三连杀反击,莫非头皮发麻,眼看进入第二轮斗嘴大战,不等严正奇开口,忙举手投降:
“好啦,别吵了,别吵了,当时我正遛狗,””
“遛狗?”
两人几乎又是同时开口,同时向对方瞪眼睛,遛狗对他们来说是件新鲜事。
“遛狗的意思就是带狗散步,恨天看到那团黑影疯狂喝嚗啸,引起我的注意,才看到的。”
“恨天是谁?”
“恨天都不知道是谁?你这神探真够神的,恨天是莫非朋友。”
“说正事,否则我走啦。”
“好吧,算你狠,”
严正奇心有不甘的盯了花树一眼:
“莫非,能确定时间吗?除了看到黑影从医院飘出来,你还看到什么吗?”
“应该是晚上十点,那团黑影从医院外面消失没多久,就有一辆车从医院附近驶出来。”
“什么车?你看清有什么特征?”
“皮卡,天色太暗,车又开得快,看不清颜色牌照数字,只看到有粤B字样。”
“粤B?粤北省的车?”
“粤北省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严正奇眉头紧锁,额头上有个大“川”字:
“粤北省到这里有七百多公里,最近街上没看到有粤北省牌照的车呀?”
“皮卡?渡水镇除了几辆大众捷达,剩下的都是大小四轮和面包,还有几辆破旧的喀斯车,”
“渡水镇有些什么车基本数得清,外面也没人开车回来?”
“怎么会有粤B牌的车出现?”
剩下基本是严正奇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三人中只有他对渡水镇的情况最清楚,可以说知根知底了如指掌。
“严叔,附近有没有什么工地或工程在做?”
“没有特别的,有一些工程也是本地人做了,外地人根本不可能插足。”
严正奇不停摇头否认莫非的说法。
“粤北省?”
莫非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用犹豫的口吻对严正奇道:
“严叔,几天前我在‘好再来饭店’门口看到一辆皮卡车,不知是不是那辆?”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饭店老板。”
莫非提醒严正奇。
莫非心里已经有大概思路,只是不知道他们那伙人偷尸体有什么用?还有那具尸体死的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很关键。
“严叔,医院里有没有说丢失的尸体是什么人的?通知家属了吗?会不会是家属有什么隐情,偷偷把尸体带出医院?”
“怎么可能?”
花树白了他一眼:
“家属怎么可能偷尸体,医院又不是什么黑店,用点着偷吗?”
莫非无语,花树的话没错,但他没明白莫非的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
“你是说偷尸体的人与死者的关系?意思说死者的死因有蹊跷?与偷尸体的有很大关系?”
严正奇毕竟是干警察,一点就通,一下从莫非的话里听出弦音,心思比花树通透,很快联想到莫非话里的本质。
莫非故意想扰乱他们的心思,不想让他们把问题联想到自已身上,虽然自已与这些事无关,但不想引起他们注意。要知道自已现在是个学生,巧合的看到那伙小偷,又巧合看到那辆车,再说明白些他们不得不怀疑自已在这件事情上的角色和关系。
不能再说了,莫非心里已经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