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山之前
笑看两人打闹，路舟行默默喝完手中白粥，对于甜咸党他倒是没什么争议，反正都能吃，至于分的这么轻吗？
打着打着，两人也都累了，全躺在雪地仰望这片广袤无垠的夜空。
今夜星光灿烂，些许雪花零零散散飘落，点缀世间。
雪花落在三人肩头，随后融化打湿身上长衫，莫问一边数着繁星，一边开口说道：“又一年了。”
“你上山也有九年了吧？”坐在雪面，路舟行问道。
“嗯……”莫痕叹了口气说道：“在山上待的时间越长，越发觉自己与家中人离得越远。”
“你还算好，你至少还有个家可回，可我的家又在哪呢？”陈瑜躺成一个大字，眼角略有些湿润，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
“怎么，宗门还当不了你的家？”路舟行扭头看向他。
“怎么会，想起了我那狠心的爹娘……”陈瑜在他们三人当中年纪最小，即便年关过去，也才十七。
他晚莫痕一年入门，记得拜入北寒山那年他才六岁，据说是门下弟子外出在一处垃圾场捡到他的。
可以说但凡能拜入北洛天门，或者说能拜入任何一派的弟子，没有一个是庸才，没点过人的天赋，各派长老还不屑去收。
在众多天才当中，陈瑜的天赋也是数一数二。
“看开点吧，这世间每年每月被抛弃的孩子有多少，你已经比他们大多数人幸运太多了。”莫痕难得的没怼他，而是安慰道。
“呵呵……幸运吗？”陈瑜笑了笑，“或许吧。”
一夜无话，三人就这样在雪地上聊了一整夜，毕竟明天就要分别，就算各派交流，回来也不一定能再像这样聚在一起。
年后三人都各有安排，路舟行不用说，铁定交流团中的一员，跑都别想跑，交流会过后，他还得抓紧时间把灵气修为提上去。
正如萧霜寒所说，他最近对修为的提升有些怠慢了。
莫痕行程大致和他一样，同样交流会走上一波，搞不好交流赛还得他们这一批文武考前三甲，与别派交手。
交流会结束后，他还得回家一趟，虽然家里也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东西，但不管这么说，那里也是他的家，父母的灵位也还供奉在家族里。
比起他两，陈瑜倒是没什么大事，基本上就是跟着萧升寒潜修，磨炼自己的意志，气与体，他是没什么好的办法，这方面只能靠熬。
清晨时分，大批弟子离山，顺路的一同上路，不同的也是相互告别后，展开身形掠下北洛天门。
说起来，有好一段时间没听到于成空和林江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食堂正门，与路舟行打过交道的赵老正矗立于此，看样子此次交流会，他也是随行人员之一。
路舟行和莫痕两人来的算是早，现场除了赵老外也剩他两了。
“来的还真是早，要吃点吗？”赵老率先和路舟行打了声招呼，接着从身旁桌面，端出盘食物。
“多谢赵老好意了，先前在北寒山吃过了。”路舟行看着赵老盘中褐色果冻状物质，连忙表示自己已经吃过。
“你呢？”赵老视线一转，放到莫痕身上。
“赵老，我与路师兄一起吃的。”莫痕讪讪一笑，在赵老将那盘褐色物质摆在他面前时，他都快窒息了。
这是什么味啊！光闻他都要吐了，赵老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将其一口吞掉，真的是强！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认不得好东西了……”摇着头，赵老做回原位，手一摆，从虚空中拉出两把座椅。
“坐吧，你们估计还要等上一会。”
“多谢，赵老。”路舟行没推辞，拉开椅子便坐下。
“多谢，赵老。”莫痕紧随而后，拉着凳椅坐到路舟行身旁。
待两人坐下，赵老又开口了，“要喝点什么吗？”
“呃，白水就行了。”路舟行在脑海思索了好一会，才想出这种在食堂内可能正常的东西。
听着路舟行的话，赵老没什么表示，随后看向莫痕，问道：“你也一样？”
“对，一样！”
别的都不重要，抱紧师兄大腿就行，不然他都不敢确信，自己是否能完整的离开这里。
“等着。”说完，赵老身影消散，不知去哪。
在赵老离去后，两也没多事，老实的待在原位，该思考的思考，该修炼的修炼。
期间，长春山的辛晨阳和天工山的王昱一同前来，看他两有说有笑的样子，估计从昨晚就没分开过。
“路师兄，莫师兄，早上好！”两人齐声打招呼道。
“你们好。”路舟行点头，回礼。
“看这架势，你两昨晚就没分开过吧。”莫痕转过身子，笑着说道。
辛晨阳一笑，“当然，和王弟印证心中所学，实乃此生一大快事。”
得都称兄道弟了，就是不知道他两有没有拜把子。
“哪里哪里，和辛哥探讨，小弟才受益匪浅……哎，不知道辛哥对我刚才提出的猜想有何见解”王昱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拉倒科学研究上面去了。
一边探讨，两人还相互给对方现场造了把椅子，王昱扔出个金属棍子，棍子在落地后，延伸出支架最后变成一张金属摇椅。
说起来王昱的方式还有点技术含量，但到了辛晨阳身上，他直接扔出只虫子，然后虫子不断分裂，最终演变成一张摇椅。
最关键的是，王昱还不觉得诡异，直接坐了下去，对此路舟行两人就想问，您两不瘆得慌吗？
不过科学怪人和生化疯子，倒是没在意两人想法，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受外界影响。
在听了好一会，莫痕忽然发现他在干什么，这些玩意真的是人该搞懂的，听得越多，他的头越痛，即使他完全听不懂，但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
不一会赵老回来，给四人倒上一杯凉水。
两怪人打过招呼后，也不再搭理赵老。
随后长春山沈老父子赶来，沈老路舟行有些印象，是上次营救自己的那位鹤发童颜老者。
至于他儿子也就是那位富态男子，他的名字路舟行也打听了出来，姓沈名丛零，沈从零，似乎还和萧升寒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