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莫家
“入城费需要多少？”
“一文。”
“嗯，那就十两白银，百枚铜钱。”
“撕开虚空，我送给你。”
得到回复，路舟行右手轻划虚空，拉开一道不大的裂痕，在他打开裂痕的瞬间，一个棉袋从中掉落。
取出两枚铜币后，便把棉袋放入怀里。
等待的时间不长，前方的人影逐一减少，很快就轮到他两了。
入城费缴完，城卫也没闲得蛋疼来为难两人，说真的每天进城人数这么多，他们也没这么无聊，就算是找点乐子，也轮不到路舟行头上。
城里比起宗门显然要热闹多了，因为是过年的关系，不少行人成群结伴，相约去上城看庙会。
“师兄，你想去看庙会吗？”听着行人的议论声，陈瑜的心逐渐被他们吊起兴趣。
“庙会不是晚上才热闹？现在去能看什么。”路舟行没理他，而是走到一旁，向路边行人问出莫家所在。
“可现在有表演啊，还有好吃的！”说到吃的，陈瑜两眼发光，嘴角哈喇子都快滴下。
“先找到莫痕再说，反正我们出都出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没多做停留，路舟行拉着他朝莫家的方向走去。
途中为堵上他的嘴，路舟行特意在路边买了些窝头。
这个时代物价还算是便宜，一个铜板三个窝头，即便是肉包子也才一铜板两个，菜包子更不用说。
莫家是这座城有名的氏族，传闻落霞城修建之日，莫家便有了。
来到一处府邸，两人在门口停下，和门前护卫打起招呼。
“兄弟，还认得我吗？”陈瑜很是自来熟，二话不说搂上右侧那人肩头，熟络的问道。
“你是？”被他搂着的那人，皱起眉头没想起陈瑜来，当然不是他不记得陈瑜，而是前几年，陈瑜来的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的服饰上。
北洛天门弟子，这等大人物他可得好好记住。
如今陈瑜一身粗布麻，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脱去北洛天门弟子那层皮，认不认得还两说。
“行了，还是我来。”将陈瑜拉走，路舟行向莫家护卫道了声歉，“抱歉，我师弟有些胡闹。”
“没事，请问二位是来？”护卫摆了摆手，没敢受路舟行这一礼。
“告知下莫痕，说有客人来访即可。”路舟行开口说道。
“好，还请阁下稍等片刻。”护卫微点头，没摆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能认识三少爷人，不管真假，他都不能马虎。
与身后交接，这名护卫步入莫家大宅，消失在两人眼底。
时间没过去多久，莫痕便带着这名护卫从天而降，在看到路舟行和陈瑜后，他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师兄，陈瑜！你们怎么来了？”
“在山上呆的无聊，所以才来找你玩。”陈瑜一步挑起，勾搭住他的肩头。
“这样啊，那师兄您需要休息一下吗？”莫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问向路舟行。
“哎！莫痕，今天不是你父母的忌日？”陈瑜忽然，想起他的事情，“你有时间吗？”
“无妨，每年都是如此，多一天少一天，没什么。”莫痕到是不怎么在意，拖着陈瑜就往外走。
“休息到不用，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妨一起去祭拜下伯父伯母。”路舟行拦住两人，毕竟百善孝为先，本就是忌日，怎么能草草了事。
“师兄，这怎么好意思。”莫痕连忙摆手，“怎么能麻烦师兄！”
“对啊，师兄，祭祀这么能麻烦您呢？”陈瑜也跳出，跟莫痕站在同一条战线，提起莫家的祭祀大典，他就脑壳疼。
今年要是再来上一次，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没什么麻不麻烦，都是师兄弟……”推着两人，路舟行随他们一同步入莫家，“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吧？”
“嗯，是第一次。”
三人穿过庭院，沿途莫家下人见到莫痕后，纷纷行礼，说了声三少爷好。
莫家具体有多大，路舟行没注意过，不过看其中假山林园，清泉荷塘，相比也小不到哪去。
祠堂建立荷花池正中央，据说每年荷花，花开的时候，便是祠堂中人还魂之日。
只是荷花年年开，故人迟迟不见返。
乘上一艘小船，莫痕主动当起了摆渡人。
这其实也是莫家的规矩之一，凡是祭祀之人，定为摆渡人。寓意，渡行人，安心魂。
船只的速度不算快，行驶在河中，路舟行还能看到远方来返的莫家子弟。
船停靠在岸，路舟行两人离开，莫痕锁住船头。
千层梯前，莫痕在一旁的黑色木屋内，取了三份香烛，给两人一人一份。
踏上阶梯，三人向山顶进军。
千层梯的高度对路舟行等人来说是小意思，但对莫家这群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和大少爷们，可是不小的难度。
平时走上一遭，也算锻炼下身体。
山顶的香火，已被先来的莫家人点起。
祠堂前端，摆放着一尊深色巨鼎，鼎中堆满了白色香灰。
取出火折子，莫痕率先点燃三炷香，将其放入鼎中，后面的路舟行两人接过他手中的折子，一并效仿。
穿过巨鼎，前方还有九阶阶梯。
步入祠堂大门，莫痕寻到父母灵位。
莫父之位，莫母之位。（名字就不想了）
香烛点起，三鞠躬三叩拜，当然路舟行两人只需要鞠躬即可，行叩拜之礼是莫痕身为人子的职责。
祭祀进行到这里其实也差不多了，比起莫家先人的礼缛，莫痕这一辈，可以说被简化到了极点。
一切繁琐手续，全被莫家当代家主，也就是莫痕他大伯，全数砍掉。
离开祠堂后，陈瑜有些恍惚，他可清晰记得前些年他来的时候，祭祀大典，足足从破晓时分，摆到日落之际，一套套莫家先人事迹由莫家长辈歌颂，听的他头都大。
今年是变天了？
太反常了吧。
“这就结束了？”陈瑜还有点不相信的拍了拍莫痕，“莫痕，快掐我一下，让我看看，我是不是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