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杀青（2）

    “他是谁？”乌丸此刻稍微恢复了些神智，问起王钱。

    “跟我一同落难的家伙，没想到还活着。”王钱捂住胸口一瘸一拐的走到乌丸身前，扶起他。

    “使徒，你落至如此困境还想继续带走我吗？这里回不去，睁开眼睛看看吧！”

    “我即是巫妖。”

    “降临只是暂时！”

    “不，永远。”

    歌德哈尔说完挥出一片黑气，雾气散去留下一张腐烂的脸庞，“巫妖也回不去了。”

    王钱似是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乌丸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震惊，还有忏悔、失望、绝望...

    “交代遗嘱吧，30秒后我会带走你。”歌德哈尔背过手，转身看向天边。

    乌丸知道了即将到来的东西。

    “封尘了许久的故事...”

    王钱此刻摸着乌丸的脸，从没这么温柔的在说故事。

    “当年远渡混沌之海做奴隶贩子的买卖，为了打通渠道，我供养混沌海妖，而混沌海妖是掌管混沌之海的第一大家族，它们以吃人为乐，因此这种行业无异于背叛整个人族，但我家族世代做此生意，一旦弃而转头他处便会因失去混沌海妖后援，届时而潜藏千年的仇家必会蜂拥而至。所以，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犯下越来越多的过错...”

    王钱双手背向身后，两鬓白发飘飘，乌丸听出了什么，但他不在乎。

    “所以呢？”

    “那年在莱特公国捕猎遇见了你父亲，你父亲便是当地奴隶贩子市场的掌权人，而那时莱特公国大局混乱，你父亲趁机把握机会赚了一大笔钱，但而后，莱特公国在短短半年的治理下重振旗鼓，我还记得当年三代莱特国王的口号‘涅盘’，这是个明君啊，他从不像历代国王，手段狠辣至极，性格阴晴难定，我们这些贼匪每天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被莱特国王给下了剿杀令，我和你父亲的家族是从属关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大概有些年月的时候，莱特公国内战完全结束，国内开始清算。这一算就查到了在内战时期大肆崛起的奴隶产业，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近三百万人族民众震惊了，他们挥着大旗要求国家彻底铲除我们，整个莱特奴隶产业面临着史上最大的困境，躲在庇护所里，方圆数里的奴隶基地被无数士兵包围，他们喊着清除恶魔，更多的普通民众歇斯底里的从围墙外爬进来，仿佛索命恶鬼。”

    乌丸看着王钱深叹了口气，接着道。

    “普通民众是我们最不害怕的，因为整个奴隶产业发展至今早有数千年历史，积蓄的力量也早已超乎想象，里面绑住了太多人，包括武神那样的存在。”

    “但你父亲太托大了，他以为可保得自己周全，身边数千奴隶首领、奴隶亲兵力压整个剿匪军团，企图以暴力解决一切，但他错了，这次面对着是整个人族的愤怒。我在他的海岸线上早早等着他，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岂能不救？远处莱特国王的真正力量我早已知晓，这不过是教廷的后台，而教廷，我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