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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微妙的情谊在蔓延

    至于那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还真没想到他竟会吹笛子,而且吹得那么好听,很随意地就与李白诗中的意境联系在一起,是那样的忧伤,哀怨,竟会让自己不禁挥起了衣袖,自己真是笨得要死,一个男子会这样跳舞呢,怪不得他们识破了自己的性别。

    秦俄真的来了灵感,她立即一个人跑到大堂里,姐妹们都睡觉了,她一个人在那酝酿着新舞蹈,她并没有发现含笑在楼上偷偷地看着她。那么晚没有回来,含笑都要担心死了,她害怕秦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遇到坏人,又不知道芙蓉姐去了哪里,一个人干着急。看到芙蓉姐回来了,她很高兴,也很伤心,芙蓉姐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与自己形影不离。

    因为杨芙蓉曾经是石筱莹,她一个人孤独惯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一个人承担,如今她知道含笑对自己就像亲姐姐一样,可是她却总是想不起来如何去照顾含笑,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及真正杨芙蓉的万分之一。

    就像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舞蹈,没有含笑,当含笑悄悄地走下楼梯,她都没有发觉。含笑觉得芙蓉姐这个舞蹈特别好看,情不自禁地一起跳了一来,直到此时,秦俄才看到含笑,才想起来白天含笑嘟着嘴的表情。

    含笑早就已经原谅她了,两个人拉着手,练习着秦俄的新舞。秦俄说,笑笑,明天会有两个人来看我的舞蹈,你要为我加油。含笑又伤心了,芙蓉姐是真的变了,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有了新的意中人,她不再钟情于伍将军了么?如果有一天芙蓉姐变成了真正秦俄,那么自己还是会一如既往地跟随她吗?

    在这夜半时分,还有一个人没有睡,当然是彩玉。她蹑手蹑脚地学着秦俄的舞蹈,秦俄会的,她彩玉必须会,更不能落后于笑笑。

    又到了晚上,怡香居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觥筹交错,云雾缭绕,李蛮来了,不多时,李白也来了。没想到老妈妈说秦俄给他们留了位子,在最前排最中央,两个不对路的男人坐在一起,相互瞧不起。

    “杜甫说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此事是真是假?”李蛮看到李白的傲慢,便满肚子火气,他区区一个李白,一届文人,竟然不把自己这个天子放在眼里,未免也太放肆了吧!

    没想到李白哈哈大笑,很随意地说着,“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除非您试一试!”

    李蛮无语了,他是彻底蛰伏于李白的放荡不羁,这个人就像是游离在天地之间的魂魄,让人抓不住要害。“你……算了,朕,真没劲,我懒得理你!”

    “哟,是啊,那您可千万不要理我。”李白放下手中的酒杯,继续开怀地笑着。

    这让李蛮更加讨厌李白,因为李白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可是,他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会让他臣服自己。同时,又很欣赏李白的个性,明知道大唐天子就在眼前,不但不畏惧,反而出言不讳,可是,又让人抓不住把柄,现在他们爱上的是同一个女人,胜负难分。

    怡香居里突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他们两个也猜到是秦俄要出场了,便擦亮了眼睛。果然,秦俄出场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裙紧裹着身体,他们二人不禁惊讶,这女子当真美yan绝伦。随后跟出来一长串的姑娘,五颜六色的,如一朵朵含苞未放的芙蓉。

    李蛮看到笑笑,也是眼前一亮,他质问李丞相昨天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个姑娘,李丞相说他也是第一次见,李白却明朝暗讽,说连十二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李蛮无心与他争辩,眼睛长在了秦俄身上,一动不动。

    秦俄落落大方,在整个舞台上肆意驰骋,时而含羞遮面,时而热情奔放,让全场的人目瞪口呆,李蛮吹着笛子,李白喝着箫,配合着秦俄的轻轻飞舞,慢慢的,秦俄与她的姐妹们都化作一只只飞蛾,朝着那红红的火光飞去,奋不顾身。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李白这次并不是有意嘲讽,只是有感而发,看到秦俄带领着众姐妹冲向火光,就像将军带领着将士们冲向沙场,视死如归。而在人们惊异的时候,秦俄带着大家逃回楼上,歇息去了,妈妈则留在舞台上乐颠颠地捡钱。

    精彩只在那一瞬间,眨眼的功夫,便错过了美丽的绽放,就像是焰火。

    李蛮终于抓住了李白的把柄,当然不会轻易放手,“哈哈,太白先生,这首诗可不是你写的吧?其实,有些人也不过尔尔。”

    “哈哈自然不是我李太白之作,你想听我的诗,我现在便写一首于你!”李白就是豪气冲天,无所畏惧。

    正在二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之时,一位小姑娘走了过来,“二位大爷,我们秦俄姑娘有请。二位大爷真是好福气呀,咱们秦俄姑娘还是第一次单独会客,而且还是主动相邀!”那女子仔细地端详二人,寻找着他们的与众不同之处。

    闻听此言,老妈妈喋喋不休:这秦俄是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给钱的大爷有的是,抢着要见你,你不见,现在竟然邀请这两个人会面!她不屑地看着李白,旁边的那个人还好,这是这个一身的穷酸相……

    不就是钱么!李蛮命李林甫拿出一锭金子,塞住那老女儿的嘴。连个男人肩并肩上楼去,谁也不能落后一步。本来能够得见秦俄姑娘的舞蹈已是幸事,想不到秦俄姑娘还能够主动相邀,刚刚李白还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见秦俄一面。

    “哈哈,秦俄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谁也没有想到,李蛮和李白会同时说出相同的话来,他们对视一眼,满身的火气,似乎在争论是谁盗版了谁的话。

    秦俄见两个人的气氛没有缓和,反倒愈加紧张,赶紧出面调解。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好胜心太强了,才会针锋相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惺惺相惜吧。“二位兄长,小女子便是秦俄,这位姑娘是我妹妹笑笑,这位个我的好朋友彩玉。今天我做东,咱们大家尽管喝,不醉不归!”

    彩玉虽然不清楚李蛮的身份,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比自己的相好有钱有势,遂拼命巴结。那妖里妖气的样子比梅妃更甚,弄得李蛮心魂荡漾。李白自然就受了冷落,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他特别寒酸,但是他出手并不阔绰,这样的男子在怡香居这种地方是最不受欢迎的。一般来说,像李白这类男人通常都是有了钱就出来鬼混,没了钱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可是,秦俄却一直陪着他吟诗喝酒。笑笑气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间去了,芙蓉姐越来越过分了,她是真的不要和伍将军在一起了吗,不行,含笑觉得只有伍将军那样的男人才和杨芙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能让别人抢走她芙蓉姐。

    李蛮不经意间发现秦俄和李白两个人似乎情深意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边敷衍着彩玉,一边试着搭讪,试图提醒他们自己这个大活人的存在。

    只听秦俄脆生生地说,“李大哥,你说这皇帝到底有多少嫔妃啊?”这是困惑秦俄已久的问题,当她还是石筱莹的时候,便知道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只是虚数,实际上可能比这多,也可能比这少,可以肯定的是,有些妃嫔甚至一辈子也没等到过皇上的宠幸。

    李白瞥了一眼李蛮,“秦俄妹子,咱们不要妄谈政事,尤其是女子。”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秦俄一不小心惹恼了皇上,自己想帮她,也没那个能力啊。

    秦俄当然不明所以,“这算是政事么?我只是很好奇,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是真是假!”她是现代人,对于古代完全是从史书和虚构电视剧中认识到的,不像李白,他在唐朝生活了几十年,即便没亲眼看过,也听人说起过吧。

    没想到李白却很认真地说,“当然是了,与皇上沾边的事,就是政事,弄不好就要杀头的。”他有点威胁的意思,只是希望吓住秦俄,不让她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太白先生,你这是谬论!”李蛮终于忍不住了,他的事他最清楚,“当今皇上哪有这么多女人,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其实,你们以为皇上坐拥天下女子,很是风光,但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皇上的心思,他其实并不开心,因为那么多的女子都没有一个是他真心喜欢的。”

    总算有一个知晓事情的人为秦俄指点迷津,可是,秦俄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这些姑娘好可怜啊,年纪轻轻的进了宫,又得不到宠幸,人老珠黄后,恐怕就只能死在那深宫大院里,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其实,她想到了杨玉环,那个普天之下最美丽的女子,如果有幸能够一瞻容颜,也不枉来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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