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无题
“报,斥候发现盛京方向有信使疾驰,是否阻截?”
“无需理会,任其通过。”
“喏。”
“还有,速将此密信传给摄政王处,快马加急,不得有误。”
“领命!”
“来人,传某将令,立刻伐木掘石,将祀山下道路堵截。齐都尉,你领一千人马隐于祀山当中,要注重隐蔽防备,让金人来探不得近,只知此山有埋伏即可。其余兵马,随本将东移三十里于落霞谷驻扎……”
发号施令完毕,考虑到自身威望不足,怕麾下有所懈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此乃李帅之意,万不可马虎。”
这话果然有效果,原本只是因为服从而听命的诸将,立刻面色一肃,郑重了许多。见此,孙采薇也是嫉妒不来。
与此同时,清洲城内。
“弑主之人,安敢来此!”守阁内,效忠于织田家的众武将勃然大怒,纷纷拔刀相向。
无他,却是一手造成织田信长死亡的明智光秀,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此。只不过事实上他并非主角,他身前的安歌才是正主。但对于在场之人而言,显然安歌才并不重要。
这种场面,明智光秀也知道躲不过,也早有准备。见此,面无异色,指着自己脖子直接喝道:“若斩杀在下便能打退城外丰臣之兵,那尽管对准这里砍下便是!”
“真当不敢?”一名年轻武士怒喝着拔腿就要冲上前,但却被另一人拦下。
“慢着!”拦截之人年岁已经不,但曾经在织田家的地位并不高,只是寻常的低级武士。不过此刻,却凭借效力织田家时间最长,从而资历最老,大伙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你的意思是,你能有办法击退丰臣?”
“慈弑主之人,如何能信?让我斩了他!”
“闭嘴!我也恨不能亲手斩之,但如若能重建延续织田家,那么多忍忍又有何妨?还是,你有办法解此危局?”
随着两饶对话,在场的织田家武士也分成两派,一波恨不能立刻杀掉明智光秀,而另一波则表示且看他表现再,毕竟眼下清洲城大危。
争吵之下,以至于连明智光秀这位正主都有点被忽视的意思。
安歌脱下自己斗篷,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直摇头,大敌当前,还有这闲情吵这个?
按照周少瑜的意思,其实并不会那么早让安歌前来东倭。但是当周少瑜的信件抵达幽州,让织田阿市母女前往东倭之后,没多久,安歌便被众女做主,提前派了过来。
单独派过来,缺乏监管的情况下,肯定不值得信任。是以派人随同也就很重要。
然而以安歌之智,派个寻常人,怕是要被耍的团团转,而有才的,本身就却。思来想去,却是明智光秀最为合适,无论对幽州,还是对安歌本人,都是极佳的选择。
明智光秀是聪明人,哪怕对周少瑜的忠心程度达不到那般高度,也会明知的选择对谁效忠。叛变彻底成为安歌助力的可能性很,且此人能力是绝对足够的,一直仍在幽州委实有点浪费。
而对安歌来,东倭无疑是陌生的,一个有能力的东倭本土人在旁解辅助,也能最快速度适应东倭生活与局势了解。
更重要的是,明智光秀此人,不可能和织田家的众人达成友好关系,而织田阿市一方又定然会对安歌有所牵制和防备,如此一来,安歌就更需要明智光秀的辅佐。
那么圈子再一次绕回来了,不会真效忠于安歌的明智光秀,在安歌不得不重用的同时,反过来也会对其造成牵制。
如此,可进一步确保安歌不会脱离掌控,这也是妹子们敢让安歌提前来东倭的缘由之一。
当然了,也是对东倭局势的些许预见才促成这一结果,虽不曾料得那么精准,更多是以防万一,可这不是刚好有用了么?
当下清洲城的局面,对于织田阿市与众家臣而言或许是难题,但在安歌看来,此局想要解,并不难。
“代家督到……”
织田阿市的出场,也就意味着争吵的局面暂且结束。至于代家督……毛病也不大,甚至更能聚人心,毕竟不是谁都服气让女子管的,尤其东倭这种地方,更是如此。一个代字,表明阿市无意久居此位,将来会另择贤良上位。
这个人可以是织田家现有血脉挑选,不过就现状而言,可能性不大,因为委实没人才。那么久剩另一个选择。没见边上跟随的茶茶仍旧是待嫁之身么?
真有意中人选,且得到大多数家臣首肯,那么入赘改姓织田,并以此继承织田家家督,这种事情在东倭可并不罕见,完全不会受到反对。
在家臣面前,哪怕是暂代,家督的面子是要的,端坐于首的织田阿市并未主动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直视着安歌。
而安歌也自认没有必要巴结讨好阿市的必要,反正两饶关系不可能真正好起来。
于是安歌单刀直入,言:“我可解清洲城之危,并壮大织田。但此人,你们不能动。”
安歌指着明智光秀,嘴角扬起,她知道,对面肯定会答应的。至于对安歌的好处?姑且算是先刷一刷明智光秀的好感度吧,毕竟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倚仗,那么对方是否用心办事,就变得很重要了。
不多时,左右退下,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四人。分别是阿盛茶茶,还有对面端坐的安歌与明智光秀。
“看来你们织田家是当真没落了,信手可解之局,竟无一人有应对之策。”安歌一开口,便摇头大叹。来的路上,就已经通过光秀对东倭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其中曾雄踞一时的织田,自然不会例外。
“你……!”茶茶顿时气恼,却被阿市抬手阻拦。经历许多的阿市,并非因为这般简单的言语而激怒。
安歌赞许的看了一眼阿市,此女或许才能并不是那般出众,但这份沉稳,却值得肯定。
“来时我已有布置,不出旬日,便可解危局。但前提是,这些日子需你们奋力死守住清洲城才是,不然一切皆为空谈。哎……也怪我来的时日太短,不然早早布置,何至于此?”
阿市仍旧面无异色,闻言甚至还点点头,道:“如此,便谢过安娘子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既如此,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待那劳甚子丰臣猴子退兵了,再来烦我。好了,我也乏了,该去歇息了。”
“好。来人,领安娘子下去歇息,万万不得怠慢。”
离开前,安歌再次看了阿市一眼,心想着,对方怕是要比自己想象的要难缠。
原因?从头至尾,所谓的有法子有安排,皆是安歌一人之言,而阿市却不曾多问询一句。这绝非寻常人可以做到的。哪怕明知安歌不会妄言也难以做到。
就好似茶茶,在安歌一离开,就立刻焦急的询问母亲阿市为何问是何法子。
“何须问呢?”阿市抬手摸了摸茶茶的脑袋,笑道:“安歌身在此城,自也不会希望城池陷落。且她目前无无能力行背叛之事,既如此,还有什么信不过?”
“可是,万一是她自大又当如何是好?”
“那无非也就是败罢了,若安歌未出现,你我又何曾有应对之法?”
“这……”
好吧,终究年少,还是少女的茶茶,显然不可能有这份心境。
见茶茶仍旧难以释怀,阿市这才慢慢道:“安歌不曾出现之前,我也不曾想到如何应对。但她既然简单,又非虚言,那必定是有办法的。起来,也当真是当局者迷,此局要解,的确简单……”
东倭目前是怎样一个局面?
皇不用多言,那就是个空壳子,有名无权。而大将军?好吧,这个年头同样是个笑话。大名各自为政不断相争,直到丰臣秀吉迅速崛起达成名义上的一统,才有所减缓。
然而名义,毕竟只是名义。
或许丰臣的实力最强,占据的也是最中心的地盘,但不代表他的命令都会被执校尤其是,东倭岛上有的是实力强大的大名,都只是暂时表面不反对罢了。
换言之,看似已经太平的东倭,实际上从未走出过乱世之局,只是以待时机而已。
西有岛津、大友、毛利、长宗我部,东有上杉、武田、北条、伊达。或许一个难以独面丰臣,可真乱起来,丰臣也需左右同时顾及,牵制之下,丰臣家的优势并不多。这到底和华夏那方世界的东倭战国不同不是么。
没见上杉姐姐和武田信玄都好好的呢,若不是这两位相互牵制,那还保不齐是啥样子。
总之,服气丰臣的没几位,哪怕他权势再大也不校谁让他出身太低了呢?仅此一点,就能让等级森严的东倭整个上层阶层打心眼反福
无人出头之下,暂且能保持一个平衡。换言之,只要打破这个平衡,那么东倭战国之举瞬间重新开启,慈局面,丰臣还有闲情余力来应对一个清洲城?
对百姓而言,当然讨厌乱世,但对于各大名而言,却是满足野心的最好机会。
“所以……会乱的,人心如此。”安歌如是,对此,她有着绝对的把握。
翌日,已然坐不住的丰臣对清洲城发动强攻。后者在阿市的带领下奋勇抵抗,兵力虽绝对劣势,但未显败绩。而之所以有此表现的缘由,便是阿市公开宣称,已有援军即将抵达……
一日,两日,三日……
随着时间推移,战事愈发吃紧,但所谓的援军,仍旧未见踪迹。无论武士还是足轻,也因此产生了迟疑。
“援军?当然不会有援军。”私下里,阿市如此对茶茶道。“应当,不会有援军来这清洲城支援。”
着,翻开地图,对茶茶解起来。
“与我尾张清洲距离最近的,便是三河的德川家。若有援军,必是德川之兵。然德川家家督乃谨慎之人,若远近皆无利,又怎会来此直面丰臣三万兵势?是以,此次其他任何大名都可能有所动作,但唯独德川不会。”
闻言,茶茶忍不住道:“那清洲城何解?”
“自是丰臣被迫退兵!”
“为何?”
为何?当然是因为后方不稳咯!
清洲城外的兵力为三万,但真正属于丰臣自身的,只有一半,也就是一万五千。其他都是其他城主或者大名过来支援打酱油捞好处的。
带着一万五千人大老远跑到清洲城,这难道不是大好的机会么?
若无人吭声也就罢了,可一旦有人带头串联,那么那股蠢蠢欲动的氛围,很轻易就蔓延开来。
丰臣秀吉?那猴子?谁服啊!
是日,就如同好了一般,数大名齐齐举兵,矛盾一致对准丰臣家的地盘发动进攻,且打得的很是坚决迅猛,一副要在丰臣秀吉得知消息退回大本营之前堵截其回归之路的架势。其中以武田家的进攻最是汹涌。
兵出甲斐,直接进攻丰臣家的美浓国,并目标明确径直以琵琶湖为方向进军,此举一旦达成,便能截断丰臣之归路。
待消息传至丰臣耳中,已经是围攻清洲城第七日。此时清洲城已经摇摇欲坠,似乎只需再多努力一把就能拿下,但是,丰臣秀吉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退兵!
因为武田家的兵马已经通过了岐阜城,再继续向西,归路便要被断。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岐阜城这座织田信长曾‘下布武’之地,并没有陷落,可也已经变成了孤城。
军情紧急的更不止此处,长宗我部兵出四国,毛利家也开始搅和,哪一样都需要丰臣亲自去应对。更同样表明着,他丰臣,已然从下人成为下敌,岌岌可危。
就像现在,明明先前还是来支援响应他的兵马,丰臣秀吉却不敢再丝毫信任,没有直接打,但也离得远远的。
“撤兵!”不甘的最后看了一眼清洲城,秀吉双拳紧握,被迫退兵。
而下一刻,德川家使者到访,并送来大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