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脱臼
我对苏远竖个大拇指说:“还是敬贤哥哥有魄力,难怪你的手下都不怕死。”
苏远冷眼看向我,他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像是密密麻麻的钢针想要把我扎个通透。
我心里一虚,蔫下气改口说:“还是苏将军有魄力,难怪你的手下都不怕死。”
苏远放下茶杯站起身,我以为苏远要走,没想到下一秒他突然将我从地上捞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我丢到榻上!
“你要做什么?!”我四脚四手往里爬,可惜床面宽度有限,就算我爬到墙边,苏远想要再次抓住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远站在榻边,饶有兴趣地审视着我说:“原本我以为你是苏顾那个蠢货安插给我的奸细,可两年前你来甘肃时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所以,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你来大安有什么目的?”
我缩成一小团,只露出两只小眼睛看着苏远拼命摇头。“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是……我连我是怎么来大安的我都不知道。”
“当真是个傻子。”苏远不再追问,他只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个干净,像变形金刚一样一步步向我走过来。
苏远捏过我的下巴,用邪魅又认真的语气说:“你这笨蛋,定是听了苏顾那蠢货的蛊惑才以为我与小戎曾有床第之事。以前我与小戎是有些交情,却和苏顾说得半点沾不上边。”
“你说啥?!”我挣脱苏远的大手又往后挪好几步,“你你你!难道你们不是……”
“小戎不过只比步光大两岁!”苏远突然怒声说道,“当日我将夫人和步光接到京城,我便带步光与小戎在醉仙楼相见。我原以为他们两个孩子年龄相仿,能交朋友。谁知两个孩子脾性爱好大相径庭,说不上两句险些打起来。
“小戎是皇子,我自然要顾及小戎的身份,当场训斥了步光几句。步光初到京城第一天就因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孩子受训,心生不满在所难免。
“夫人心中想法更多,夫人觉得是我为了高攀皇亲国戚,所以故意打压自家孩子。加之以前我与夫人孩子常年分隔,疏于照顾,夫人便十分不喜我对小戎那般客气。”
“诶?!”我眨巴眨吧眼睛,怎么这个故事,这么和谐啊?
“哼!”苏远又捏回我的脸说:“是苏顾那个奸商害我守关三年,他自己做了缺德事自己不敢认,反是一盆脏水扣到小戎头上。
“我初见小戎时,他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我见到小戎便想到自己儿时遭遇,又想到我儿步光远在四川。身为一个父亲,我不忍心看个孩子受苦,多照顾几次罢了。”
“完了!”我突然发现大事不妙!“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现在才知道出事?”苏远揪着我的脖子按翻在床面上,“也就你这笨蛋会信苏顾那奸商的蠢话,他三番五次骗你害你,你吃他几辈子亏都学不乖。”
“这事你也有责任!”我奋力挣扎起来,“你明明知道我是假的,你为什么也要跟着苏辄之一起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战神,眼前这个拥有壮硕身姿的战神。
可笑,我以前以为他爱我是因为他误将我当作赵戎。现在我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他只是一面把我当作泄欲的工具,一面看我沉迷其中的笑话。
敬贤哥哥,你可知为何我从未对你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因为有些感情,是这种肤浅的语言所不能承载的。我把你当作宇宙来崇拜,把自己伪装成赵戎栖息在你的浩瀚星河之下。可是苍穹之中,你从未预留过一个位置给我。
我挣扎,嘶吼,哪怕被撕扯到受伤也不要再被苏远当作玩物玩弄。
“你放开我!!!”我知道自己不是苏远的对手,但是拼出一条命我也不愿再这般卑微地屈服于苏远膝下。
可我终究是打不过苏远的,我只觉得左肩被一道天雷打过,剧烈的灼伤如海啸一般从我肩上贯穿而过。
“啊!!!”绝望到天崩地裂的尖叫从我嘴里尖叫而出!
疼!!!筋骨断裂,血管崩裂!!!
为什么?为什么苏远要露出他血腥残忍的一面,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我!!!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整只左手掉到床榻上,之后再也抬不起来。而那千刀砍杀万刀刮肉的惨烈疼痛越来越重。
我没有力气再挣扎,我只能任由苏远对我为所欲为,残酷施暴。我疼到不能大口呼吸,急促又断断续续的喘息带出懦弱又绝望的哼鸣。
我不知这样的折磨究竟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苏远让我疼到对这个世界再也爱不起来。
苏远走了,走了很久才有人进来。我看不清来人是谁,那人来了又走,后来还带了几个人回来。
我以为折磨就此结束的时候,一个老头凑近我说:“王爷左臂脱臼,老朽需得立刻为王爷复位。”
我的整个左肩已经疼到像是被绞肉绞碎了一般,可是这个老头还要再抓着我的手。
比之前更剧烈的惨痛又一次传来!
“啊!!!!”惨烈,残暴,永无止境的血色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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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了山,我呆呆坐在窗前,一坐又是一整天。
我想要去思考一些事情,可是脑子就像是被涂了一层浆糊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秋月,该吃饭了。”有个很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回过头,见到一个绝世的美人。
“你别过来!”我怕极了,蒙住眼睛缩到墙脚。
“秋月,是我。”碎玉公子说:“我是庄仲砚。”
“我知道。”我说,“你是碎玉,你走,我不要再被你骗了!”
“你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碎玉公子嫌弃我一句。
我的哭声又无能又懦弱,从前碎玉公子一直在骗我。他一下骗我说苏辄之喜欢我,一下骗我说苏远喜欢我。我分不清是非善恶,浑浑噩噩一信就是四年多。
我一个人在大安,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所以我很愿意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许诺,这样会让我感到自己不再寂寞孤独。
摸到荷包里被拆开一个口的香囊,我犹豫很久以后拿出一张银票说:“离开王府那么久,你身上的钱该用得差不多了吧。我这有一千两银子,你且收下。”
碎玉公子就着我的手看一眼,他欣然一笑,索性收了钱。王爷不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