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 谋
黄昏时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这是村民们在忙着做晚饭。
趁着路上没有多少人，牙子便早早地潜回了村里。
与其说村里人对牙子没太在意，倒不如说牙子动作实在太快。
牙子几乎像一阵风，几个呼吸之间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吕家院子。
牙子轻轻一纵，便跃上了吕三屋后的那棵大树。
透过浓密的枝叶，牙子从窗户顶部的缝隙中看见：
老虔婆、吕三、张氏竟然都在屋里，桌上点了一盏油灯。
三个恶人几乎是头碰着头，正围在灯前低声说着话。
牙子知道，吕家三个恶人八成又要出幺蛾子呢！
尽管吕家恶人们说话轻声轻语，但在牙子这个山里“猎人”的耳中，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三儿，老大多半是被你打死了！听刘氏刚才那阵子哭得厉害哟！”吕婆子压低声音说。
“娘，大哥不孝顺你，该死！你这心里该不会向着大哥吧？”吕三这厮满脸疑惑地盯着老虔婆。
“哪能呢！三儿，你跟张氏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来！”吕婆子面色阴狠地提点说。
“娘说得好！咱俩这就打算！娘今天也乏了，还是早点回屋歇着吧！”张氏软语劝说道。
“娘，你放宽心吧！今晚，你就抱着那十两的大锭子，睡个好觉吧！”吕三笑嘻嘻地跟老虔婆开着玩笑道。
“去去去！你们现在可别打这银子的主意！等你们生下儿子，银子都给你们！”老虔婆面色认真地许诺道。
“是是是！娘说得对，就依娘！”张氏面露羞涩道。
“行啦！娘想抱孙子，就快回屋吧！难不成我俩当着您老的面‘造’孙子啊？”吕三毫不遮掩地撵老虔婆走。
老虔婆爱怜地用手敲打了吕三的脑门：“三儿，就你小子！自小就‘鬼精鬼精’的！”
今晚，老虔婆心满意足，她瞧了吕三和张氏一眼，就乐颠颠回屋了。
吕三见吕婆子走了，就十分猴急地催促张氏熄灯“造”人。
张氏却不乐意了，这毒妇心里有些“计较”，她还要跟吕三说道说道。
“不管刚才吕大死没死，今晚他都得死！”张氏面色发狠道。
“你有办法？”吕三惊疑道。
“办法当然有，就看你愿不愿意！”张氏神秘兮兮地盯着吕三。
“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老大和他的疯婆娘去死，我有啥不愿意的！”吕三信誓旦旦给张氏打气道。
“今晚，咱俩半夜去柴房，多搬些柴草，把吕大和刘氏那屋给烧了……”张氏怕吕三不信，立马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都说“最毒妇人心”，此刻的张氏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
“这办法好！就依夫人的！”吕三面露喜色，迅速把灯吹灭。
不一会儿，吕三屋里便传出来这对狗男女的喘息声。
一道汹影，从大树上轻轻掠下。
汹影一闪，身子便进了吕大屋里。
刘氏见是牙子，眼泪哗哗地流，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牙子拉着刘氏的手，神色安然地告诉刘氏，现在姐姐们都安全着呢！
刘氏安慰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牙子朝床上的“便宜”爹望去，面色红肿未退，呼吸微弱……
牙子把手伸到吕大的额头上，她感觉吕大应该没有发烧。
“本尊”帮助牙子判断，吕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牙子安慰刘氏，说吕大身体虽然受伤，可都是些皮外伤，只要不发烧，就会没事的……
听了牙子的话，刘氏原本焦虑的神色也安定多了。
牙子从怀里掏出两个包子和一些熟肉，她递给刘氏，关切地说道：“娘亲，你先吃着！我再去给你们弄个汤！”
“哎！”刘氏应道。
这一段时间，因为有了牙子的照料，刘氏还能经常吃上肉，这面色却是好多了。
刘氏觉得，尽管牙子是个女娃，可在她心里面，真为家里这个最小的女娃感到骄傲！
牙子拿出几个鸡蛋和一些野菜，用开水兑好汤，凉着。
牙子想，等刘氏吃好后，再给吕大喂一点汤。
刘氏一边吃东西，一边也跟牙子说了吕大今天的“表现”。
说实话，这吕大能如此护着自己的女儿，还真有点儿像个当“爹”的样子。
牙子觉得，吕大也还算有点良心，吕大的这点变化令“本尊”心中渐渐有些喜爱了。
虽然这与刘氏最近对吕大的正确“引导”关系甚大，但如果今天不是吕大出屋和吕三撕打，拖住了吕三这混蛋，为牙子营救两个姐姐赢得了十分宝贵的片刻时间，恐怕牙子赶回家已经看不见大丫、二丫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在牙子的心里，吕大就和吕家的恶人们彻底划清了界线。
然后，牙子警觉地瞧了瞧吕婆子和吕三那屋，她凭着“猎人”敏锐的感知，判断吕家的恶人们这阵子大概都睡下了。
牙子拎着两包药，悄悄进了厨房。
吕大的药、刘氏的药都是牙子给煎好送来的。
“娘亲，今晚半夜里不管院子外面发生什么，你都只管待在屋里，千万别出门！”牙子叮嘱刘氏几句后，就打算要从院子里“闪开”了。
“哎！牙子，这是娘给你们三个收拾的几件衣服和裤子。山中夜里凉，你和姐姐们都要照顾好自己！”刘氏暖暖地跟牙子回应着，她把一个包裹递给牙子。
“娘亲，放心！我和姐姐们都好着呢！”牙子接过包裹。
牙子内心觉得，娘亲想得真周到，她十分感激地握住了刘氏的手。
“本尊”望着牙子的这位柔弱娘亲，心中也是充满了暖暖的爱意。
“今晚一定要保护好娘亲和爹爹！”这是牙子此刻心里的话。
牙子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刘氏。
其实牙子并没有离开吕家院子，她闪身便进了柴房。
牙子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好好地“照顾”吕家的恶人们了。
对于牙子最近拥有的一些“异乎寻常”的本事，刘氏似乎早就习惯了。
只要是牙子叮嘱过的事情，刘氏定然会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因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狼窝”里，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小娃娃才是吕大一家的主心骨。
“本尊”知道，牙子的善良与疾恶如仇，估计这吕家接下来又有恶人该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