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脱 身
牙子想起，大丫、二丫曾嘱咐过她，要从吕大的屋里取些能用到的物品。
于是，牙子又从老六家返回了吕家院子。
尽管牙子对于这个“狼窝”般的吕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从小就和姐姐们生活在吕大的这间屋里。
吕大的屋里也“装着”牙子心中那些美好的或不美好的“回忆”。
牙子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吕大的屋里，她花时间清理了一下大丫、二丫和自己留在屋里的那些物品。
在吕大的屋里，真正属于大丫、二丫和牙子的物品原本就不多。
牙子将那些还能用到的物品全部整理出来，她打了一个包裹都带上！
正当牙子要离开吕大那屋时，她听见吕婆子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牙子估摸着，这老虔婆终于“睡醒”咯！
此刻，牙子早已将自个儿的事情都办妥了，她这心里也没啥“后顾之忧”了。
牙子不紧不慢地将包裹挎在肩上，最后在吕大的屋里又望了一眼，算是行了“告别礼”。
“本尊”打量着牙子曾经生活过的环境，心里暗自鼓着劲，从今往后一定要让她的亲人们全都过上“好日子”！
“小娼妇，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吕婆子从屋里走出来，恨恨地说道。
老虔婆的声音打断了牙子的思绪，让牙子立刻回到了现实中。
老虔婆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牙子，那标志性的表情似乎要把牙子给生吞了。
原本折腾累了的吕婆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午睡休养，竟然又奇迹般地“复活”了。
牙子记得，刘氏刚刚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便和她说过吕婆子假装给吕大“银子”的事情，当然最精彩的“演戏”片断被刘氏略过了。
其实，不仅如此，这几天吕婆子总是在吕大和刘氏屋门前吵闹，弄得两人都没法好好休息。
此刻，这老虔婆似乎精神也养足了，还要打算继续来吕大和刘氏屋门前吵闹。
“本尊”让牙子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这老虔婆恶性难改，一直都在威胁吕大一家人的生命安全。
当然，这也是牙子今天一定要接吕大和刘氏离开吕家的最根本原因。
牙子咬咬嘴唇，在“本尊”的建议下，她本打算不言语，想要直接无视老虔婆。
牙子将挎在肩上的包裹紧了紧，仔细关好吕大那间屋门，转身便要离开吕家院子。
“小娼妇！站住！”吕婆子飞快地奔到院子门口，伸出拐杖阻拦道。
“哟！老娼妇！”牙子眼睛也不瞧吕婆子，只是嘴里不屑道。
牙子停下脚步，有意要与吕婆子保持着距离。
“你个小娼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堂而皇之地进屋‘偷’东西！胆子真不小啊！”吕婆子大声呵斥道。
“还没你这个老娼妇胆子大！你的儿子、媳妇们都快要被你给祸害死光了！吕家就数你胆子最大！”牙子笑眯眯地回呛了老虔婆一句。
“你个小娼妇，都被卖了，还敢回来嚣张！看我不打死你！”吕婆子凶狠地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朝牙子头上敲去。
“打死我！你赔得起吗？我可提醒一下你，人牙子把我的姐姐们都卖给富贵人家当少奶奶去了。我今天可是奉了两位少奶奶之命，回来瞧我爹和我娘的！瞧见没，这身漂亮衣服要是被你弄脏了一星半点，不说你一个老娼妇，就是十个老娼妇也赔不起！”牙子故意用手指十分爱惜地在她那身新衣服上弹了弹。
吕婆子高高举起的拐杖停在了空中，然后又缓缓落地，两只手重新叠放在拐杖上。
这老虔婆刚才估计是被气得糊涂了，这阵子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牙子的那身穿着来。
牙子先前娇小的身躯似乎也长高了，新衣服十分合身，头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脸蛋儿也比原来更加漂亮可人，的确像个富家小姐的模样。
“你！唉！哈哈哈！奶奶怎么舍得打自家孙女呢？疼还来不及呢！”吕婆子这脸变得可是比天气还要快。
“本尊”觉得，这老虔婆大概也是坏事做多了，可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那眼里尽是血丝，跟得了红眼病的人似的。
“按说呢！这自家孙女‘出嫁’了，我这个当奶奶的也应该表示表示，可你也清楚家里的情况！你帮奶奶给大丫和二丫传个话，让她俩空了也回来瞧瞧奶奶！奶奶呢，也不是个讲究的人，顺便带点东西回来就行，那个上好的……”吕婆子说了一大堆估计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奢侈品”，竟然脸上毫无羞愧之色。
此刻，牙子倒是瞧出来了，这老虔婆分明就是一个“红眼布者”！
这老虔婆还真懂得给自己“打算”！
吕婆子的厚颜无耻令“本尊”都尴尬了！
牙子尽量说服自己，不要跟吕家这个最后的恶人一般见识！
看样子，今天的这一出也是避免不了的，牙子心想，这该了结的都了结吧！
“你把我们都卖了，还指望我们什么？好狗不挡道！滚开！”牙子直截了当地打断了老虔婆的“痴人说梦”。
牙子身子一闪，便打算躲开“自说自话”的老虔婆。
“想要走！拿银子出来！你爹娘吃住都在吕家，看病也要钱！不给钱，甭想走！”吕婆子开口闭口都离不开要钱。
这老虔婆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牙子明白，这老虔婆临死还想要拉个垫背的，牙子岂能让她得逞！
吕婆子八成是平日里欺负吕大一家人也习惯了，动不动就打骂一齐上阵。
兴许吕大一家人在这个老虔婆眼里就是一群“出气筒”吧！
老虔婆喘着粗气，使足力气，举着拐杖又朝牙子身上打来。
牙子本能地稍稍使了点气劲，吸得那拐杖“嗖”的一声，便从牙子的头顶飞了出去。
老虔婆心里惊奇，对方连手都没有动，而她的拐杖却意外“脱了手”，这是什么情况？
老虔婆的身体向前踉踉跄跄奔出了丈许，才勉强刹住了脚，避免了向前扑倒。
吕婆子打不着牙子，依然用恶狠狠的眼神紧紧盯着牙子。
此刻，这老虔婆倒是变得有些记性了。
老虔婆似乎想起来了，前不久也是怎么打都打不着牙子，而她的三儿也是怎么撵也追不上牙子。
老虔婆是个迷信的农村老太婆，难不成牙子这个小野种被“鬼神附体”了？
老虔婆不得不对眼前的牙子心生了一些“畏惧”！
“你二叔，你三叔，还有你婶子都死了！难道你一点儿也不难过？”吕婆子歇斯底里叫嚣道。
“呸！一群狼心狗肺的恶鬼！死绝了才好！竟知道欺负我爹娘和姐姐们！老天有眼，惩罚得好！你竟然还有脸活着？老天最应该惩罚的是你！”牙子掷地有声道。
“家里最毒的恶鬼就是你这个老娼妇！他们可都是被你害死的！他们可都是被你害死的！他们可都是被你害死的！”牙子不断地大声重复道。
“都是我害死的？都是我害死的？都是我害死的？”吕婆子自言自语地反复问自己，她全身发抖！
“你个老娼妇，不但害死了他们９卖了我们姐妹仨！将来我们姐妹仨如果死了，冤魂一定回来向你索命！”牙子用双手将嘴巴朝两边掰开，故意装出个“鬼模样”吓唬老虔婆道。
“我不是故意的，别来索我的命！我不是故意的，别来索我的命！我不是故意的，别来索我的命！我不是故意的，别来索我的命！”吕婆子突然趴在地上，嘴里重复地胡说八道，还把头磕得“砰砰”响。
吕婆子一会儿哭着，一会笑着，额头上全是血，她披头散发，满院子乱转着。
“本尊”替牙子判断，这位视钱如命的吕婆子八成是疯了。
“真是便宜了这个老娼妇！随便被吓一吓，竟然疯啦！”牙子心里暗喜道。
这下还真用不着牙子亲自动手了。
更何况，牙子再也不愿意与吕家恶人有任何牵扯。
一旦沾染了吕家恶人，牙子便觉得手上特别的“脏”！
牙子一闪身，便绕开了还在“发疯”的吕婆子。
牙子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她从吕家院子快速离开了。
“本尊”觉得，牙子这辈子恐怕再也不愿意进吕家院子了。
此时，牙子还想要赶去郑郎中家，她得去支付抢救吕大时欠下的诊金。
这是刘氏特别嘱咐过牙子的，一旦有了银子，一定要把先前所欠诊金付给郑郎中。
当然，刘氏讲的关于“银子”的那些事情，还真是让牙子在心里都笑喷了。
牙子身上自然是有银子的，她不但卖药材有些结余的银子，而且还从那老虔婆手里“拿走”了卖她们三姐妹的十两大锭子。
更何况，吕婆子霸占的是卖牙子等三姐妹的银两，这种“不义之财”她竟然也拿得“心安理得”！
因此，还是吕三和张氏被处决的那个夜晚，“本尊”便提醒牙子对“主谋”之一的吕婆子采取一点小小的“惩戒”！
于是，牙子连夜将老虔婆手中的十两银子给掉了包。
吕婆子竟然抱着近乎一斤重的大石头，“喜滋滋”地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美梦”！
“本尊”觉得，虽然吕婆子没有亲手残害吕大和刘氏，但是她作为吕家长辈，还亲自授意并怂恿吕三和张氏作恶，更是“恶加一等”，必须得让她收一收那颗邪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