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孝 顺
再说这吕婆子，疯疯癫癫地在吕家院子里“闹腾”了好一阵子，她突然之间又变得有些“清醒”了。
这老虔婆认为，只要吕大和刘氏还在吕家生活，她就有无数张“牌”可打，一切似乎仍在她的手中掌控着！
据牙子说，吕大和刘氏的女儿们被卖到了富贵人家，这消息倒像是给吕婆子打了一针“强心剂”！
因为牙子身上的新衣服和更显水灵的俏模样，这些都令老虔婆对牙子说的话深信不疑！
吕婆子觉得，牙子是被卖掉的，那么小的女娃居然还能“平平安安”回来，而且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来了，这总不会有假吧！
眼见为实，这老虔婆便断定，牙子这次的确是代表“少奶奶们”回来看望吕大和刘氏的。
吕婆子立马联想到，牙子肯定给刘氏拿了不少“好处”，必须得想方设法逼着刘氏“交”出来。
当然，如今的刘氏可没有以往那么容易被拿捏，这倒是令吕婆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吕婆子可真是个“老戏骨”，这“导演”和“演员”经常都是一肩挑的。
凭着老虔婆那七弯八拐的心思，她又想到要策划一场“大戏”来演一演了。
“对，现在继续去找吕大和刘氏的晦气！”吕婆子心下立刻决定道。
这老虔婆估摸着，刘氏喜欢耳根子清静，一旦听着她骂得难以入耳了，便会“乖乖”地“拿钱消灾”！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快要到手了，这老虔婆接下来干得可是更加“带劲”了。
吕婆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屋里搬来了一张椅子。
这老虔婆也不去推开吕大那屋的门，她还像中午那样大模大样，就坐在吕大屋门口，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吕婆子坚信，刘氏和吕大在屋里肯定能听得见。
这老虔婆为了逼迫刘氏“发声”，她也是拼了！
吕婆子更加卖力地“骂街”，挨着个儿地将吕大一家人骂了一个遍。
这老虔婆倒也真够执着的，一句脏话都不带重复的。
要说这老虔婆，精神头还真不错，竟然一直骂到天黑，嘴里愣没停歇片刻！
这时，吕婆子心里倒也有些“纳闷”了，当然这也能证明，她还真没有被牙子给吓疯掉！
按说，往常这时候，刘氏一般都会出来煎药，可这天都快黑了，怎么刘氏仍然没啥动静呢？
“难道？这屋里……不好……”吕婆子心里一个激灵，她极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吕婆子用拐杖的一端捅了捅吕大的屋门，那门轻易便开了。
床铺上竟然“空空荡荡”的！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哎呀！”这场景对吕婆子来说，她心里那是真“疼”啊！
此刻，这老虔婆一下子便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都给“骗”了。
吕婆子发现，她竟然对着“空气”骂了半个下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真真是“奇耻大辱”！
吕婆子顿时慌了神，她扔了拐杖，嘴里却神神叨叨地说：“儿哪！快回来！别离开娘！”
吕婆子奔出了吕家院子，见了人便拉住问：“我的儿去哪了？你们谁知道？告诉我！快告诉我！”
瞧这样子，吕婆子这次倒是真疯了！
村民们见到吕婆子竟然变成了那个“鬼”样子，都绕开她走！
邻居们在吕婆子背后大声数落着，老虔婆听后居然不生气，还笑嘻嘻地和数落她的人“互动”！
这情景真是有些“贻笑大方”！
这下，村子里又多了一个疯子——吕婆子，这个曾经在吕家院子“呼风唤雨”的“女强人”！
尽管吕婆子和赵二的老娘都是疯子，但这两人的本质却是不同的。
赵二的老娘是因为爱儿子、媳妇而疯的，吕婆子则是因为恨儿子、媳妇而疯的。
从此，吕家院子里就剩下吕婆子自个儿了。
邻居们没有人愿意去理吕婆子，也没有人愿意讲她的儿子都去哪里了。
邻居们都觉得，这老虔婆心比天高，以前身边能有人“伺候”着，总比现在“糗大了”好吧！
可这老虔婆一直心有不甘，竟“瞎折腾”！
如今，吕婆子落得这般下场，权当算是“自作自受”吧！
总而言之，这吕婆子梦境中的富贵生活和成群结队的“孝顺”儿孙们，终究一直没有在她的现实生活中存在过。
与吕婆子将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尴尬”不同，离开了吕家的吕大一家人倒是从此开启了另一番“好日子”。
在牙子的亲自操持下，又得到了李掌柜一家人的热心帮扶，吕大、刘氏、大丫、二丫终于过上了正常人家应该过的生活。
“本尊”也替吕大一家人感到无比高兴。
尽管吕大一家人是在镇上租房子住，但只要一家人能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租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总而言之，跟在吕家过的生活相比较，牙子的亲人们肯定更喜欢如今的生活。
郑郎中果然是个极为守诺之人，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百药堂。
郑郎中要再次为吕大和刘氏诊治病情。
郑郎中仔细给吕大把了脉，他说吕大的病情比较稳定，必须静养才能渐渐恢复，只不过将来身体能力或许不如从前那般“灵活”。
身负重伤的吕大，若能达到郑郎中所说的那种“恢复”状态，对吕大一家人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至少吕大将来不会是一个“植物人”，他在生活上也是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刘氏的身体尽管好些了，但是郑郎中说目前身体还是比较虚，而且积病日久，短时间内是难以根治的，需要长时间调理。
郑郎中叮嘱三个丫头，今后要好好给刘氏弄些营养品“补一补”。
郑郎中给吕大和刘氏重新开了药方子，并嘱咐两人一定要好好将息着。
牙子这次立马便要给郑郎中付诊金，但郑郎中执意不肯收了。
于是，牙子便将打猎得来的两只早已挂干的野山鸡送给了郑郎中。
类似野山鸡之类的“干货”确是不多见的。
牙子和两个姐姐住在山洞里的时候，经常都有吃不完的猎物，只能抹些细盐腌一腌，便晾在山洞中挂干了才能保存啊！
“瞧你这孩子！我今天还要去给人看病！你却给我弄个‘累赘’背在身上！下次你叫我来，我可就不敢来了！”郑郎中客气地“埋怨”牙子道。
“郑叔，你救了我爹的命，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呢！我打猎得来的这点东西真不算啥！下回我再去请你时，便早早地将‘惊喜’送到你家里去！保准你愿意要！”牙子笑嘻嘻地打趣道。
“哦！那我倒是十分期待呢！”郑郎中笑呵呵地应道。
刘氏和吕大都劝郑郎中收下，郑郎中拗不过，只得收下野山鸡。
李掌柜招待郑郎中喝了茶水，两人又聊了一阵子话。
然后，郑郎中便动身要朝着他的下一个病人的家奔去了。
李掌柜瞧着郑郎中的匆匆背影，便道：“嗯！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医术得到了祖上的真传！”
牙子也是信得过郑郎中的话，她又请李掌柜父子俩按照郑郎中新开的药方子抓了药。
大丫和二丫每天专门负责照料吕大和刘氏，这煎药都是她们每天的“任务”。
两个丫头都做得非常仔细，等煎好的药都凉到完全能入口了，才拿给吕大和刘氏两人喝。
这家中的营养品自然是包在牙子一人身上了，她每天都早早地进山。
那山中的猎物如果被牙子捕获时还是活的，她就绝不弄死，等到家了再活杀。
这是李掌柜告诉牙子的“好办法”，挂干的食材营养失去了至少两成，只有新鲜的食材营养才是最高的。
村里人来镇上赶集，经常也会碰到吕大的三个丫头在集市上买东西。
大丫、二丫、牙子也都十分热情，会和曾经住在一个村里的邻居们打招呼。
老六和王婶两人经常来镇子上瞧吕大和刘氏。
牙子有逮到更多猎物的时候，王婶和老六也会得到牙子的“慷慨馈赠”——野山鸡、野兔、鸽子……
不管怎么讲，王婶毕竟也是牙子小时候的“奶娘”！
如今两家人虽然不住在对门了，但是仍然相互保持着来往，似乎比以往的关系更“亲热”呢！
牙子每次进山除了打猎，也经常能采挖到一些上好的“灵药”。
如果李掌柜说这些“灵药”对吕大疗伤有效，牙子肯定是不卖的，直接熬药给吕大服用了。
因而，吕大的身体也在两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奇迹”般地恢复着。
村里人都说，吕大和刘氏命好，虽然养了三个闺女，可都比养儿子还孝顺。
其实，吕大这心里面还是挺复杂的。
吕大也不否认，牙子这个“捡来”的女娃确实比男娃还要强上百倍。
可这古代的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岂是旁人一两句话便能让吕大转变观念的？
刘氏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她带着大丫、二丫开始接了一些缝补、编织、刺绣的活计，也能贴补家用。
这些活计刘氏、大丫、二丫在家里也能做，而且还能照顾到吕大，她们想让牙子肩上的担子稍微轻一点。
“本尊”觉得，牙子和姐姐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这在女娃被漠视的古代社会里也并不鲜见。
然而，活生生的现实并没有丝毫“束缚”牙子前进的脚步，她注定是要为吕大一家人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