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报 恩
英子家里。
话说牙子和英子这对儿时的酗伴终于见面了。
牙子更是直观感受到英子身上究竟有多瘦啦！
“本尊”心里明白，英子生活在古时候的佃户家庭里面，吃苦受累那是肯定的。
看着英子面容憔悴、一脸消瘦的模样，牙子心里面触动极大！
如果牙子当初没有跌落古崖洞的奇遇，没有因此变得日益强大的身体，那么生活在吕家院子的吕大一家人恐怕只会比英子一家人的境遇更苦、更难！
这时，瞧着娃娃们都呆呆地站着，王婶忍不住说话了。
“嗨！大伙儿别站着啦！都坐下来说话吧！哈哈哈！”王婶瞧着两个儿时的酗伴站着对望，便笑着出言提醒两人道。
“嗯！对啊！来，大伙儿都坐下来，尝尝青龙镇的点心味道吧！嘻嘻嘻！”大丫一边笑着应承道，一边将曾晓桐和二娃送的一包点心打开，热情招呼道。
“好啊！那我去给大伙儿弄些热水来喝……”王婶大概知道，她在场的话，小女娃们恐怕不怎么好聊天，她便找个借口走开了。
“牙子，你这是在外面做啥事儿呢？”英子不吃点心，她低声开口问道。
“我做生意啊！我抓了山里的羊儿、马儿，卖给酒楼，赚到了买院子的钱……后来，我又做了调料生意、药材生意……总之，我很忙，没空照顾家里人。我打算把爹娘和姐姐们都接到青龙镇那边的院子里去住……将来家里人离得近了，我才方便照料呢！”牙子简单概括了自己闯出的一条路。
“哇！牙子，你真是了不起啊！这和你小时候笨笨的模样可不像呢！嘻嘻嘻！”英子笑着仔细打量眼前的牙子，她显然还没有完全认可牙子的伙伴身份。
“对啊！我小时候的确如你所说，蠢蠢笨笨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有一次在山里面采药，摔了一跤，从那以后，脑子大概就开窍了吧！嘻嘻嘻！”牙子笑着确认道。
“牙子说得是啊！那次你回来，居然都不认识我这个喂你好几月奶的婶婶了……我瞧着你那次恐怕摔得够厉害哟！不过牙子因祸得福，那一次终于把你给摔聪明咯！哈哈哈！”王婶笑着拎了水壶出来，她一边讲述牙子小时候的趣事儿，一边给每一个小客人都倒了热水。
“英子，王婶说得是实情！那一次我可能是摔坏了脑子……我爹当时给张地主家起房子，受了重伤，我连张地主家在哪儿都忘了，后来还是王婶带着我去的呢！”牙子对于王婶的帮助倒是十分肯定，她顺着王婶的话继续说道。
“牙子，不说那些了！你后来给爹娘搬了家，两个小猪崽儿都给我们了，英子倒是把两个小猪崽儿养大了，卖了银钱……那季地里面歉收，幸好有卖猪的银钱交租子，不然的话我家恐怕只能把英子给交给张地主了……”王婶一边诉说，一边有些悲伤道。
“王婶，你愿意把英子交给张地主家去折磨……那你还不如把英子交给我呢！”牙子不打算和王婶拐弯抹角，她直截了当地跟王婶要英子。
“啊！牙子，你这话是啥意思啊？”王婶不解道。
“王婶，以前你家条件好的时候，我们姐妹仨小时候都在你家吃喝！现在我家条件不差，英子跟着我去，肯定能有饭吃，还有活儿干……说不定英子还能挣些银钱贴补家用……你觉得我这提议可以吗？”牙子征询道。
“这，这，这……”王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娘，我想和牙子出去挣钱……我不愿意瞧着你和爹爹没日没夜地干活，还不够给张地主家交租子……爹可以和吕大叔一样，都把田地退给张地主，咱家别再供养张地主那种‘吸血鬼’啦！”英子似乎憋了很久，她低声含泪说道。
“对啊！王婶，你瞧瞧看，我家牙子和你家英子，小时候都是一道儿吃你的奶长大的……英子舍不得吃食，她都省给爹娘吃，再这样下去，英子恐怕会被活活儿饿死的……”大丫更是直接把话讲明了。
“王婶，我知道你养一个女儿不容易，肯定还指着她为你们两个老的养老送终吧！可现在英子这副身板，你叫她将来怎么有能力养你们两个老的呢？张地主家是啥样儿的人，王婶比我还清楚，听说总是在涨租子……我觉得这地真是不种了也罢！进山挖野菜吃，都比种地强！”二丫劝说道。
“大丫、二丫，你们两个女娃有好手艺，能做针线活儿，可英子没你俩的好手艺啊９有牙子，你会功夫，能打猎，可英子不会啊！大伙儿都讲得有道理，恐怕英子没有那个出去混的命噢！”王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婶，你根本不用操心这事儿！英子现在待在家里，不但帮不了你们的忙，你们还会觉得在养活她，对吗？”牙子跟王婶讲理道。
“可不是嘛！”王婶倒是对这一点十分门清，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王婶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有些欠妥，她偷偷地瞧了一眼英子。
此时，英子满脸都是泪水，她觉得十分委屈和无语。
“好啊！王婶，那你就让英子跟我走，我来养活英子吧！不出数月，让你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英子！”牙子拉着英子的手，她斩钉截铁道。
“牙子，我自然信你……等你六叔回来之后，容我们一家人商量一下，可好？”王婶没有立即答应牙子，她有些为难道。
“当然好啦！王婶，今日我还在聚龙镇李掌柜家，等你们商量好了，就把英子送到李掌柜家来……如果我没有等到英子来，明日我可就又要走咯！嘻嘻嘻！”牙子笑着提醒道。
“牙子，你放心！我爹娘会同意的！嘻嘻嘻！”英子听后，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觉得儿时的酗伴真是太仗义啦！
“英子姐姐，这些点心，你吃！”大宝十分懂事地捧了点心，塞给英子手里。
“英子姐姐，你身子不好，要多吃一些！”小宝也捧了点心，塞给英子手里。
“嗯！谢谢弟弟们！我吃！我吃！我吃！呜呜呜……”英子喜极而泣。
英子高兴地吃起点心来，她能体会到牙子收养的两个小男娃的那份童真和关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屋里的所有人都高兴起来道。
牙子可没有闲着，她运功探查了一遍英子的全身经脉。
情况还算好，英子的全身经脉倒是没有大碍……
只是长期缺乏营养，再加上精神焦虑和煎熬，拖垮了英子的身体，使得她心力交瘁、精气损耗巨大。
稍后，牙子就和英子聊了自己在两片山上的生活，英子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存在那般，开始好奇地跟牙子问这问那了。
大丫、二丫瞧着英子的变化，心里面也释然了许多，她们为英子和牙子的重逢感到高兴，也为牙子的担当感到骄傲和自豪。
稍后，牙子去马车上把一包裹自己的衣服都拿来，那是留在李掌柜家里的衣服，她不打算带去青龙镇了。
“英子，这是我以前在聚龙镇时穿的衣服，现在这体格已经没法穿上了，恐怕正合适你的身子……你可别嫌弃，暂时拿去换洗穿穿……等你跟咱去了，我多给你买几身新衣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牙子一边拿出衣服来，直接就在英子身上比了比，一边关切地说道。
“牙子，咱哪里会嫌弃你的衣服呢！我这身子基本上就只剩下骨头了，没啥好看的啦！嘻嘻嘻！”英子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应道。
“是啊！牙子，你这体格才真是没有白吃我身上的奶啊！”王婶对于牙子的身体十分赞赏道。
“对啦！王婶，你和六叔年龄大了，地里的活儿也够累人的，实在亏本了就退地……将来英子在我家生活，要不你和六叔都到我家去，我家的地多的是，不收你的租子，你随便怎么种都成……嘻嘻嘻！”牙子豪爽地提议道。
“牙子，这敢情好！我喜欢和你娘做伴儿！就是我这张嘴不怎么管得住，恐怕进了大户人家，万一不受待见，还会给你丢人呢！哈哈哈！”王婶立马乐颠颠地应承道，她竟然有些尴尬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咦！王婶，你可千万别扇坏了自己的嘴巴！待会儿六叔回来，还以为我们几个女娃合伙儿欺负你呢！嘻嘻嘻！”大丫笑着调侃道。
这时，老六等人还真是回来了，大概他们已经在村东头林子里挖好了墓坑。
老六、吕大、李青山、二娃，四个汉子一道儿抬着吕婆子的棺材稳稳地放上了牛车。
在吕大和老六的提醒下，大丫、二丫、牙子、大宝、小宝都换上了孝服，送葬队伍立马形成了。
王婶和英子都来帮忙，娘俩端了两簸箕祭祀的菜品，跟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
待众人按照乡下的习俗安葬好吕婆子时，亦差不多快到中午了。
王婶和英子说什么也要留牙子在家吃一顿饭，牙子亦是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牙子考虑到英子家里的实际情况，这一大群人要是真去吃英子家一顿的话，恐怕老六和王婶接下来一月都得饿饭吧！
于是，牙子安排二娃用马车将吕大、大丫、二丫送回聚龙镇。
牙子让大宝和小宝承担护送马车的任务，两个小娃可高兴了，乐颠颠地骑上马，跟在马车后面走，两个小男娃还牵走了多余的一匹马。
二娃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聚龙镇去了。
因为李青山和牙子还另有任务，所以牙子便叫上李青山一道儿去英子家里吃饭了。
老六把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给杀了，王婶给大伙儿炖了鸡汤，又炒了几个素菜。
当然，牙子为了让英子放心吃饭，她和李青山陪着英子多吃了好几碗鸡汤泡饭呢！
“六叔、王婶，我好久没来看望你们二老了，这二十两银子，你们收下吧！万一今年地里又歉收，你们拿去把租子还上……你们年龄也大了，种地实在亏本了，就把租的地退给张地主家算了……”牙子出手极为阔绰，她对于自己的奶娘一家人还是十分舍得的。
当然，虽然牙子很大程度是看在英子小时候对她极好的份上，但是牙子的确真心诚意地想要帮助英子一家。
“牙子，英子这孩子跟着咱们是受苦了……如果我不种田地了，不晓得今后怎么过日子……”老六不好意思地望着牙子，他并不想接牙子给的银钱，神态仍然有些愧疚道。
“六叔，至于你将来怎么过日子，这事儿你得多问问我爹，他也是一个庄稼汉，他怎么过日子，你就怎么过日子呗！如果六叔真想种一辈子地，那你和王婶就去给我家种地，我家的地不但不收租子，还可以随便种啥都行，你们想种多久都成……咋样儿啊？嘻嘻嘻！”牙子笑着征询道。
“牙子，你六叔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担心英子跟你去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王婶再次和牙子确认道。
牙子知道，老六和王婶是长辈，他俩一辈子呆在乡下，贫穷大概也限制了他俩的想象力。
老六和王婶仍然不敢想象，牙子仅仅是一个小女娃，竟然提出要养活英子，两位长辈心里觉得好像“天方夜谭”！
毕竟，老六和王婶两个成年人累死累活，也没把英子给养好啊！
此外，英子从未离开过村子，牙子和英子都没有成年，老六和王婶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呢！
“本尊”知道，牙子要带英子走，当是有报恩的想法！
“吃瓜群众们”清楚，老六和王婶不放心，这是古时候农民佃户的通病，总以为有了土地种，便能过上有吃食的好日子，因为土里长吃食啊！离开土地，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