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意替嫁，但有条件
饶是王氏只哼了一声，也将苏浅和苏哲吓的一哆嗦，手中的筷子险些掉了，抬起眼来怯怯的向秦氏看去。
他姐弟二人今日没有赚来一文钱，本来就心虚，吃饭都感觉没底气，生怕王氏想起来朝他们要，他们拿不出来，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苏绾却不管那么多，往苏浅和苏哲碗里分别夹了两筷子菜，催促他们快点吃，自己也快速的扒着碗里的饭，要不然看其他人那个架式，跟打仗似的，用不了一会儿菜盆子就得见了底儿。
“苏绾，端着你的碗过来。”王氏突然出声唤道。
苏绾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秦氏，秦氏也是一脸奇怪，不知道王氏想要干嘛，不过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
“奶，有事？”苏又转头看着王氏问道。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儿那么多费话？”王氏很是不耐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苏绾端起饭碗走到王氏跟前，王氏从菜盆子里拣了三小块肥肉丁，夹到了苏绾的碗里。
“去和浅丫头和小哲分着吃了吧。”王氏一副施舍的口气说道。
“谢谢奶。”苏绾看着那三块所谓的肉扯扯了嘴角，这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吧？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肉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苏绾回去坐好，将碗里的肉夹了一块到苏浅碗里，另外两块都给了苏哲，两个孩子很是开心的夹起来一点一点的咬着，一脸幸福。
苏绾看了不免心酸，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让弟妹和爹娘过上可以大口吃肉的日子。
“绾绾。”秦氏低唤。
苏绾抬头与秦氏对视了一眼，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她知道秦氏肯定也觉得今日王氏不寻常，恐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在等着他们，不过，她是不怕的，她巴不得王氏出招，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呢。
桌子上的其他人看着苏浅苏哲碗里的肉眼都直了，苏兰和苏全苏满更是拽着自己娘的袖子囔囔着也要吃肉。
“娘，能不能也给兰儿他们几块肉尝尝？您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张氏又是眼红又是妒嫉，硬是陪着笑对王氏说道。
“一个个馋虫上身了是不？”王氏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一脸刻薄的说道：“想吃肉也不看看自己长没长那个嘴！”
张氏碰了一鼻子灰，满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回头瞪着苏浅和苏哲，低声咒道：“吃吃吃，噎不死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
苏绾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抬头冷冷的瞥了张氏一眼，没有说话，毕竟她没有点名道姓，她若说什么，反倒是自己上赶着去认似的，她也懒得与这种人浪费口舌。
接触到苏绾的眼神，张氏不由的打了个寒噤，暗道苏绾这丫头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渗人？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什么，怄着一口气，狠狠的扒了两口饭。
吃完晚饭，苏绾帮着秦氏收拾碗筷，李氏也象征性的搭了把手，张氏却仗着自己大着肚子，坐在凳子上一动未动。
苏德点了一袋烟，慢慢的吐了个烟圈儿，才开口说道：“你们都别走，咱们开个会。”
苏绾和秦氏对视了一眼，暗道终于来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秦氏却是一脸苦色，她大概也猜到了接下来苏德将会说什么，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让苏绾受到伤害了。
“爹，啥事啊，这累了一天，还想早点回去睡呢。”老三苏来喜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苏德瞪了他一眼骂道：“就你那一身抻不开的懒筋，干啥活了那么累？”
“爹，小乐和小意晚上总闹腾，来喜他睡不好。”李氏赶紧笑着替她男人解释。
“弟妹，你确定是小乐和小意闹腾的小叔睡不好，而不是你？”张氏拿胳膊肘儿怼了李氏一下，吃吃笑着问道。
“二嫂，你说啥呢？爹娘和孩子们都在呢。”李氏红着脸瞪了张氏一眼，暗恨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咳，咳。”苏德警告似的咳嗽了两声，瞪了张氏和李氏一眼，没搭理她们，又吐了个烟圈儿才开口说道：“先前说的让绾绾那丫头替茉莉嫁到陈家的事，既然绾绾醒了，那便就继续这么决定了，你们没意见吧？”
“爹，绾绾她还小……”秦氏闻言脸色一变，赶紧试图拒绝。
“都十四了，小什么小？”王氏瞪了秦氏一眼，当那几块肉是白吃的吗？
秦氏突然“扑嗵”一声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哭道：“爹，娘，媳妇求你们了，小妹她是你们的闺女，你们心疼，可绾绾也是我的闺女，我也心疼啊，别让绾绾嫁去陈家好不好？”
“嚎嚎嚎，嚎丧呢？我和你爹还没死呢！”王氏啪啪拍着桌子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苏绾要是老老实实的替茉莉嫁过去便罢了，若是再寻死觅活的，就把你们大房赶出去，别想再吃老苏家一口粮食！”
“娘？”秦氏满脸震惊的抬头看向王氏，她怎么也没想到王氏竟会如此狠心，苏来福病成那样，若是真把他们赶出去，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怎么过活？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可是，想到前几日绾绾不顾一切撞墙寻死的场景，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绝对不能再让绾绾受伤害了。
思及此，秦氏继续向王氏和苏德磕头：“爹，娘，绾绾她前几日为了这个事儿撞墙差点命都没了，您二老就可怜可怜她吧，我不想失去闺女啊。”
“哎呀我说大嫂，你就别哭了，娘这也是向着你们，那陈家可是比咱们家好过多了，嫁过去可是享福去了，若是绾绾再不识好歹，这不是还有浅浅呢吗？让浅浅嫁过去也是一样的。”张氏突然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氏愣了一下，猛然转身，无法置信的看着张氏，张着嘴愣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平日里从未亏待过她，她不帮着说句话便也罢了，为何还会说出如此丧良心的话呢？
“大姐，我怕。”苏浅紧紧的拉着苏绾的手，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虽说她年纪小，可是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为什么小姑不肯，大姐还寻死？
“浅浅别怕，大姐在呢。”苏绾将苏浅搂进怀里，抬头对着张氏问道：“二婶儿，既然是享福，你为何不让兰儿去呢？”
张氏一听便急了，手指着苏绾骂道：“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小贱蹄子，兰儿她才八岁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苏绾冷冷一笑说道：“若我是那黑了心肝的，二婶儿又算什么呢？浅浅她才七岁，比兰儿还小了一岁呢，你说出那种话，岂不是五脏六腹全都黑了烂了？”
“嘿，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张氏气急，起身便朝苏绾挠了过来。
苏绾伸手抓住了张氏的手腕，看了眼她的肚子，似笑非笑的开口：“我劝二婶还是省省吧，我这手上没轻重，若是不小心伤了你肚子里的种，我可不负责。”
“你……”张氏的心一紧，愣住了，苏绾的眼神太过吓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之前那个受了欺负只会默默掉眼泪的窝囊废了。
苏绾冷哼一声，甩掉了张氏的手腕，转身看向王氏和苏德，扬声说道：“爷，奶，我同意替小姑嫁去陈家，不过，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