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这样,耗子在一旁打气球,魏丽负责整理,而我则是需要把不同的颜色的气球都系在一起。
虽然刚开始我们几人的配合总是手忙脚乱,但在渐渐适应了彼此的进度后,我们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气球都已经放在了需要的位置,看着这个庞大的气球摆件,我和耗子还有魏丽皆是相视一笑。
真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啊。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不得不感叹一句,有朋友,真好啊。
日暮西沉,随着最后一个班级装饰的完成,夕阳也缓缓地落了下去。
临分别时,魏丽还特意提了提明天的短跑项目,鼓励了我一番后她才离开。
现在的我不光有了耗子的支持,还有了魏丽的鼓励。这让我莫名的泛起了极大的自信,握起了拳头,眼神中坚毅的光芒一闪而过。
第二天到来的极快。
今天我比往常起来的都要早,耗子一副明显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就被我拉了起来,不过他一听到我要做最后的准备热身时,当即也是清醒了几分。
用尽全力地跑了两次后,看着与平时相差无几的时间,我知道这大概就是我目前水平的极限了。
我想只要我能够在今天稳定发挥的话,即使不能超过王大伟,最起码也能得到第二的名次。
虽然有些不甘心止步于此,但我知道即使我再练习下去,也不太可能超越现在的记录。
现在的我能做的,仅仅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以最稳定的状态参加比赛!
定了定心神,扫视了一圈,发现此时的操场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了一些人,我喝了几口水休息一会后,就和耗子回到了班级的座位上,等待运动会的开始。
八点整时,运动会的开幕音乐缓缓响起,伴随着音乐,两位主持人也是登上了演讲台。
看到那两个身影的瞬间,我的瞳孔顿时紧缩,余威!薛盼!
在看到这两人时,周围突然响起了欢呼声。也不难理解,他们一个是学校董事长的公子,典型的高富帅,一个是市里首富的女儿,同时还是校花,典型的白富美。
两人都是学校里大多数女生和男生的梦中情人,此时同时出现难免引起轰动。
而只有我知道,这两个人表面上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阴暗。
一想到我被孤立的缘由,当即我看着那两个人的眼中也带了一抹狠厉之色。
虽然极其厌恶这两人,对于他们的主持我可以无视,但对于短跑比赛我却不能不重视。
每场比赛开始前的十分钟,会有人专门来通知参加这项比赛的人去等待区准备。而短跑这项本来按照时间表是下午才会开始,但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被改成了上午。
幸好当时我及时赶了过去,否则如果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到达场地的话,选手就会被取消比赛资格。
站在比赛场地中,我蓦然瞥了一眼站在主持台上的两人,没想到他们的目光也聚集在我身上。薛盼是不屑,余威是嘲讽,这两人连针对我都显得出奇一致。
看来临时篡改比赛项目的时间是这两人共同的手笔了。别的项目都没有改动,偏偏只有我参加的短跑临时变更,加上通知员特意在我离开的时间去通知,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能想到背后的缘由。
而如果不是魏丽和耗子特意留心而及时通知我的话,恐怕今天我真的会错过比赛。
冷冷地瞥了一眼台上的两人,心里的怒火止不住地翻腾着。
这样的小手段就想让我放弃比赛,还是太低估我了。
冷哼了几声,余威和薛盼仿佛注意到了我眼中的嘲讽,顿时眼神就暗了下来。不过现在他们可是万众瞩目的主持人,虽然心里有火但也不好当众发泄,所以只是狠狠地瞪了我几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两人的行为足够令我厌恶,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深呼了几口气,努力地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搞定比赛。
摆好了准备的姿势,“碰”的一声枪响,所有的人都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感受到耳边呼啸着的风,我也来不及再想其他,一门心思地往前冲。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但于我来说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听到那些人的欢呼声时,我才缓缓回过了神。
我是第几?跑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周围的人,直到比赛结束了才后知后觉。
茫然地回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只见耗子走了过来,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兄弟你太牛了!你差一点就超过那个王大伟!真的,就差一点点!”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事,满脑子都是那句:差一点点。
不管差多少,哪怕只是一丝,那也终究是差了。
如果当时我再努力一点呢,如果我能不被余威和薛盼两个人扰乱心思,发挥的再好一点呢,那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兄弟,你也别难过。虽然这次你没取到第一,但好歹也是第二啊。而且这些天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即使没有超过王大伟也没关系的。因为我知道,你尽力了。”耗子大概是看我的神情太过怅然,忍不住才出言提醒。
是的,我尽力了。我努力了,但是失败了。可是就算再努力,只要失败了,那还会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一个没有努力所以失败了的人和一个努力过但也失败了的人,虽然二者性质不同,但结果却并没有任何差别。
一切未来的计划都建立在我成功的基础上,但现在我没有超越王大伟,自然当初那一切的设想也就化为了凭空的想象。
接下来的比赛我已无心旁观,甚至连耗子对我说的话我都没有什么气力回答。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这个所谓的运动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看着主持台上笑容极其明朗的二人,我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却足够令你感受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