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看到周围涌上前的一堆警察时,薛磊的脸上当即浮现出了一丝扭曲以及不可置信。而刚才还在殴打余威的二虎此时却站了起来,眼中没有丝毫慌乱,看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余少,您没事吧!”跟在几个警察身后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神情极为慌张的男子,他在看到躺在地上的余威的惨状时,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扶着余威的手似乎也在不住的颤抖着,看样子好像是极为害怕的样子。
“你他么是瞎了你的眼吗?本少爷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有没有事?”余威见到男子时并没有我想象中发现得到救兵时的欣喜,反而怒火朝天地扬起手就朝着男子的脸上打了过去。
大概是余威真的想用全力,但因为刚才被殴打的原因,所以此时看似全力的一掌也不过是让男子轻微地偏了偏头而已,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强烈的效果。
男子受了余威一巴掌却也不敢说些什么,低着头一副丝毫不敢言语的样子。余威看到他这样不敢反抗的样子大约也是失去了兴致,当即也没继续朝他下手,只是吼了几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本少爷送进医院?要是我出了什么事的话,你自然也吃不了兜着走!哎呦,慢点儿,你是脑残吗,知道我伤势不轻还下手这么重!”余威的谩骂声一句接着一句地传了过来,即使相隔了一定的距离我却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此时在余威身旁,距离他不过半尺距离的男子受到的是何等的摧残。
大概是伤势太过严重,余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看二虎下手时的狠厉程度,估计余威的肋骨都得被打断两根。不过说来也奇怪,余威明明那么重的伤势,可是骂起人来却仍旧那么有气力,仿佛刚才训人时是换了个人似的。
一旁的男子自始至终都在低着头不声不响,因为戴着眼镜的缘故所以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不过既然他能够选择对余威忍气吞声,而且听到他刚才叫的那声“余少”,大概是余威手下的跟班之类的吧。而这次的报警显然就是他做的好事。
不过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余威凭着他自己那所谓的少爷身份可没少在外面耀武扬威,至于无意中结下的仇敌估计也是数不胜数,如果只有自己在外面闲逛的话,恐怕早就不可能完好无损了。而看这个男子文文弱弱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什么能打的选手,估计是刚才在余威被薛磊二虎堵截的时候一个人跑去报了警搬了救兵回来,这才让余威提前解放。
刚才看那男子如此慌张的样子,估计也是没想到仅仅这么一会余威就被打成了这样吧。作为余威的跟班,这次余威伤势不轻,恐怕回去以后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样想着,我当即在心中叹了口气,顺带同情了一番男子后,这才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薛磊和二虎。
此时的他们已经分别被两个警察压制住,不过虽说是压制,但刚才看他们的样子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抗。虽然薛磊的眼中有着极大的怒火,看向戴眼镜的那个男子时更是要把他当场拆解一般,但大概他也是懂得斗殴与袭警畏罪逃脱这两个罪名之间的区别,所以当即也乖乖举手投降跟着二虎进到了警车里。
“看你现在的状态也是不太可能能跟我们回去做笔录了,我们已经为你叫了救护车,等你伤势好一些的时候,我们会派人到病房里与你具体沟通。”其中一位看似领头的警察扫了一眼正躺在地上的余威,说话的口气极为公式化,显然是没有受到余威身份的影响。
不过也并不排除是没认出来余威的这个可能性,毕竟此时的他被打的涕泪横流鼻青脸肿的样子可是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不然以余正平的名头,按道理来说余威这个大少爷应该是会被认出来的。毕竟想要干些背地里的勾当,不和警署打招呼是定然不可能的。
一阵阵鸣笛声传来,看着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在场的那些人似乎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尤其那个仍旧蹲在余威身旁的男子,即使我在这个角度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看他始终跟着救护车的方向转着头,显然是把目光死死盯在了上面。
救护车停下来后,顿时从上面走下了两个医护人员,冷静地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后,当即有条不紊地拿出了担架,把余威放在上面抬进了车里。
在整个过程中余威并没有发出什么痛苦的呻。吟,由此可以看出那些人显然有着极为专业的手段,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至于那个男子自然是作为陪同人员跟着一起上了车,在此之前那两位医护人员似乎是问了他一些话,因为距离的关系我只能看到男子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至于他们之间具体的谈话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大概也就是那些公式化的问题吧,比如受伤的时间地点原因,还有伤势的大致情况之类的。
看到余威被抬进了救护车,那几个警察在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也开着警车离开了这里。
自始至终我都蹲在灌木丛后减缓了自己的呼吸,如果在这种极为复杂的情况下被发现的话,我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时说不定薛磊还会反咬一口说是受我指使殴打的余威,虽然这种胡编乱造的事非常令人不齿,但我相信以薛磊的人品绝对做得出来。
听着越来越远的警笛声以及救护车特有的警报声,我的心里也是蓦然松了口气。虽然眼见他们都走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极为谨慎地蹲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状态。
就这样过了一会后,发现确实没有人回来时我才从灌木里钻了出来。胳膊上的伤口在阳光的照射下又开始隐隐作痛,顺带摸了摸头发把上面的几片叶子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