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十二宫杀手

    东方宏对参加研讨会和论坛一类的活动有种下意识的紧张，还是西藏那次大学生论坛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相当于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回到学校后东方宏才知道，参加研讨会的律师团由京沪各大律师事务所的成名律师和各地中法的高级法官组成。鉴于研究生院在法学界的地位给了两个名额，学校要在即将毕业的硕士和博士生中通过一次考核选拔出这名参会代表。原本是没有研一的份儿的，秦教授硬是以锻炼新人的借口磨通胡处长为东方宏和七剑客报上了名，胡处长是以多收几个人考务费的心态让七剑客走走过场。

    能到联合国六大机构之一的海牙国际法庭观摩学习，是全院博士、硕士生包括导师们人人争先的机会，所以几乎全院符合条件的师生都参加了考核，但谁也没有把七剑客这几名研一的新生当成对手。

    考核内容主要是国际通用的判例法和英语，准备时间只有三天。谁也没想到研一的七剑客早就开始学习英美法系，英语也在东方宏的影响下开启了学霸模式过目不忘死记硬背着，换句话说已早早开始准备了。

    三天里东方宏又对七剑客做了调理，进一步开发了大家的大脑智力，都达到了三段程度。等考核成绩公布时令全校师生大吃一惊。东方宏为第一名，七剑客全都进入了前10名。尤其是七剑客的英语水平让人吃惊，东方宏更是达到了同声传译的水平。

    这下子学校为难了，本来是想派一名教授带一名博士，而且律师团也不欢迎没有从业经历、没有律师证的新生参加。

    后来秦教授以东方宏的优异成绩和在上海中法旁听时的惊人表现说服了胡处长和院长，又找到律师团团长，才勉强让东方宏以兼任随团翻译的身份同行。而确认东方宏成为律师团团员后，几名势均力敌的教授自然是东方宏的导师秦教授占了上风，师徒俩一起登上去荷兰的飞机。

    中国律师代表团如期踏上去海牙的路程，东方宏以最年轻的小跟班形象老老实实跟在队伍后面上了飞机，律师们都没明白陆迢迢这位京城有名的条子律师似乎还跟在东方宏的后面，两人关系很亲密。

    在飞往荷兰的0多个小时里，陆迢迢自然是掩护东方宏去了卫生间，东方宏马不停蹄地穿门回到机电大院和东方农场及东方岛处理各项业务。

    海牙没有国际机场，律师团飞到鹿特丹乘火车赶赴海牙。一个小时的火车路程中东方宏没有再走，律师们与周围环境交流的翻译需求越来越多，把他拴在了火车上，大家真是把他当成了随团翻译，谁让他还会说荷兰语了。

    第一天上午的会议就有中国律师的论文研讨，东方宏又做为随团翻译钻进了会场侧面的小玻璃间，不论是主席台和代表席都把这里的同传译员看在眼里。

    东方宏的纯正英语让代表们听得很舒服，律师行业的术语和专业理论更是让代表们怀疑这位同传就是同业。因为东方宏不时自由发挥下，为翻译成英语的中文内容加个必要的注脚让代表们理解得更加清楚。

    到了交流阶段东方宏的语言天赋更是大放异彩，因为这时的交流是各国律师自由提问，说不定说出什么语言。有位代表用英语表达得不太流畅，脱口说出了意大利语，东方宏马上完整地翻译了过去。这位意大利律师眉头一缓向玻璃间举手致意干脆说起了意大利语，东方宏很轻松又自然地翻成了英语。

    接下来一位南非的律师迟疑了下用祖鲁语提问，代表们都纷纷看向了玻璃间，东方宏却没有迟疑马上准确地翻译过来。

    再接下来有俄罗斯律师、法国律师、德国律师、韩国律师和日本律师都用母语提问发言，东方宏来者不拒都一一翻译过来。众代表们都为东方宏的语言吸了口气，这还是人吗？涉猎过这么多种语言可以，但都掌握到同传的程度真是不可思议。

    而让中国律师们更觉得惊异的是，东方宏在翻译中国律师的回答时，会将明显的错误给纠正过来，甚至有几段中国律师回答不清的问题他都给理顺了回答过去，令台上的中国律师抹着汗感激不已。团长嘴里说着：“这翻译也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吧。”嘴角却抿着赞许的笑容。

    下午的大会没有中国律师发言了，东方宏也坐在代表席里。没想到第一个上台宣读论文的印度律师在用英语宣读完论文后，在交流阶段时申请要上午的“神译”帮忙，他要用印地语答询。东方宏在一阵掌声中又起身坐到玻璃间中，没有人怀疑走过去的“神译”对印地语的掌握能力。接下来的发言中又有一位沙特阿联酋的律师也向东方宏申请同传助译，他说的是阿拉伯语。

    东方宏的翻译能力和翻译风格得到与会各国律师的认可和赞誉，不过东方宏却没在乎这些好似出人头地的赞扬，他是利用这些机会熟悉多国语言和适应国际事务的大场面。他淡然的微笑和无卑无亢的举止更引起人们的瞩目。

    但令他更为瞩目的是第二天表现出来的律师素质和分析能力，不仅轰动了研讨会场，也引起了媒体的强烈关注。

    第二天的会议上，美国律师协会旧金山分会的艾伦会长拿出刚刚发表在《美国律师协会月刊》上的一篇文章，他是以着名的“十二宫”系列案件为例，阐述律师不可替代的作用。

    “十二宫”系列案件，是几十年前发生在旧金山地区的0多起连环杀人案。凶手自称是“十二宫杀手”，他在每次作案后都向警方和媒体发出含有密码的信件炫耀他的杀人过程，并在信末留一个星象图案标志和字母，声称只要能够破译密码，就可得知他的真实身份。4份密码经全国及世界密码专家研究无一破译，警方拘捕了很多嫌疑人，但都经律师辩护洗脱嫌疑无罪释放。所以这个案件至今未被侦破，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凶杀悬案之一。

    艾伦会长结束发言时投影屏幕上留着一份密码的影印件。掌声中他刚要起身致谢，下面工作人员传来一个纸条，他边看边准备离开座位，片刻间他突然回身又坐在了麦克风前举着手里的纸条激动地说：“这、这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刚才我播放的这份密码居然有人现场破译了！我不得不确信这是成功的破译，因为这里十二宫杀手说他将费尔博士按在马桶里溺死又整容后坐在办公桌前，然后又说三天后要在旧金山联合广场的中央圆柱旁电击一名戴电子表的青年。”

    艾伦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这条破译的密码内容我相信是准确的，让我们知道了费尔博士的死因，也知道了圆柱被电击致死的青年不是因为在圆柱下撒尿亵渎上面的胜利女神雕像，而是因为他戴的电子表。是哪位先生、哪位能人破译了密码？”全场代表惊叹声四起，纷纷看着自己的周围。

    中国律师团的席位上站起来一人，是陆迢迢。他指着身边的东方宏说：“是这位东方先生，我们的神译。”四处掌声响起，没有人怀疑东方宏的破译能力。

    艾伦会长马上将另外封密码都逐一打到屏幕上，满怀期望看着东方宏。

    东方宏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望定了屏幕。反复播放的4张密码，似乎让他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苍凉感，好像当时的场面呼之欲出。这是怎么回事，东方宏心里一阵悸动，能钥也在他胸口跳了下。可等下去却没有什么变化。

    东方宏收回心思，认真看着密码，手里在不停地轻轻旋动。这回他干脆没有用笔写，直接就说出了密码的内容。

    一份接一份密码的破译，令艾伦及许多参与过案件审理的律师迅速串连起整个案件，不时发出恍然的惊叹。会场里人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记者也架起了更种采访器材。

    东方宏则不止在破译，而是在脑里进行着综合智能分析，整合着信息。能钥是个忠诚且优异的工具，而自己的智力要在能钥的开发和帮助下进行更好的发挥。最后他总结道：“每份信件后星象图案，如果重叠放在一起，大家看像不像我们熟悉的一个商标图案。十二宫杀手画的是一个星象商标，只不过每个图只画星象里的一笔。”

    现场有人惊呼着抬起胳膊看着腕上的手表，无限接近这款着名的机械表上的一枚图案。

    东方宏继续说道：“每封信件后的一个字母，如果把4封信摆开，大家从第一个字母到最后一个字母再回到第二个字母再连着倒数第二个字母这样循环读起……”

    全场代表都在默默地读着，艾伦第一个发出惊呼：“这、这不是那位机械表大师……正在养老院里疗养的那位传奇人物吗？”

    东方宏马上接道：“如果是这位传奇大师，那么这个系列案件就好解释了。十二宫，正代表表盘上的1个数字，4次做案，代表了一天中的4个小时。我分析，六十年代正是电子石英表问世走向民用的兴起阶段，这位机械表大师应该是那时学满出徒，正待大显身手，，他一定是恨自己生不逢时，从而对社会不满，以制作机械表的精细头脑，策划实施了这个十二宫系列案件。从4位被害者都与电子石英表的研发、推广、应用有关，也可以得到他做案动机的佐证。”

    全场片刻间静寂，仿佛落根针都能听到，接着突然嗡声四起，几乎都是接受东方宏观点的议论声。

    这时会议主持人走到艾伦身边，他是加拿大诺霍法官，也是海牙国际法庭常驻的15名各国法官之一。本来是律师大会，现在成了破案大会，严重偏离了会议议题。人们在猜测这位加拿大法官会有批评之语时，他居然也打出了一张图片，那上面是海滩上的5只穿着运动鞋的脚，没有腿部和身体的被切下来的脚。

    诺霍法官遥遥看着东方宏说：“东方律师，借此机会，这有桩积案还请你帮忙看看，倘有线索本法官将代表加拿大温哥华省的人民向您致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