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忆—西南分区（1）
五年前
那时的沈天震是刚调到西南军区不久的正团职。
许深则是因邹战平（邹珩爷爷）退休被分回西南军区。许深跟随邹战平二十年，一直都在警卫连，邹战平在临退休前将他调回了地方，并从连长升至营长。
就这样，许深成为了沈天震的属下。
两人刚至西南军区时，是西南地区最混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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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活动必须要计划周密，之前我们出过一次警，伤亡惨重。”
王坎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身为局长只能眼看着多名属下死在一群混混手中，那种悲愤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这个恶瘤。
“我们并不了解岩崖市的实际情况，所有的情报都是来源于你们，所以此次除黑成功与否还在于王局长能提供给我们多少。”
许深坐在王坎的对面，此次除黑他是主要负责人，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指挥。
投影仪打开将地图映在大屏幕上。
“经我方多次探查，已大致确定这帮黑势力的犯罪范围，这些人大多活跃在市场附近、网吧内以及酒吧周围。我们怀疑这些人除收保护费外，还在经营地下赌庄。”
汇报的人在地图上圈出了范围后，许深心下一惊，这区域足足占了岩崖市的三分之二。
屏幕上的图片换了一张人物图，图片中共25人。
“具体图片稍后会分发给大家。”
随后那人开始进一步的描述：“最上面的人绰号猛象，是整个势力的主导者。第二行的四人将势力分为四块，因为猛象疑心较重，所以他们之间甚少会互通消息。其余人则是各小区负责人。而且据可靠消息，这群人手中大多都持有枪械。”
“势力上层常出入的地点、具体住宅，这些都没有？”
不是许深事多，实是公安方面所给的信息太少，这个势力在岩崖市的可谓是根深蒂固，单凭这些根本无法做到剿清。
“这些人狡猾的很，有些风吹草动就躲的像个老鼠似的。”
王坎接任局长一年以来，吩咐属下从各种渠道收集有关信息，但缺少的可怜。
现在手中有关的势力上层名单，还是上次大规模出警押回一批人，其中有一个是能够接触上层的人，因此才得知的。
“王局长，我不会拿我的兵去做赌注。”
许深表明自己的态度，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兵，只会有更多的无谓牺牲。
如果王坎强行继续，他只能请求上级撤出此次除黑任务。
“许营长，详细的情报在近日就会传回。”王坎见许深如此，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对许深说了这么一句。
“这势力在市内猖狂这么多年，我想一定是背后有人，而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一定是局内人员且身处要职。”
王坎毕竟上任时间太短，做事情难免会被一些老人所束缚，所以有些事情都是私下进行的。
“官匪一家。”许深对于这些也是无可奈何。
“我在刚接触到此事时也很震惊，但接下了这烫手山芋，总不能再把它扔到别人的手上。”
最重要的是，他在想能不能从这些人的嘴中问出西南地区贩毒集团的一些线索。不过这些有关私事，他并没有向许深说。
许深看了看王坎，他的直觉告诉他，王坎不会这么简单。
“这是西南地区军队和警方的第一次合作，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具体事宜吧。”
见王坎不想继续谈下去并转移了话题，许深也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市区内街巷错综复杂，不能一网打尽的话以后的事情会很棘手。”许深将屏幕上的图片换回岩崖市地图。
“一网打尽，做不到。”
王坎上任虽短，但对于岩崖市的地图早已熟记于心。岩崖市是早期建立的城市，小街小巷甚多。
所以抓捕这种黑势力是最为费心费力，人员分散，即便路过也不见得能认得出，很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我们实行逮捕的时候还要考虑普通百姓。那些人手持枪械，随便拎个什么人都会成为人质。”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许深将手杵在桌子上继续说道：“即便我们抓住了上层，根除不了下层又有什么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许深突然问道：“市内的监控系统还没有完善么？”
“监控系统还是在部分地区安装阶段，都还无法使用。”
听到此话，许深愁的挠了挠头。
“算了吧，什么计划等你的情报回来再说吧。”
——两日后——
“许营长，王局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但来人并没有把许深带到办公室，而是走向外面。
“要去哪？”若不是熟悉这人是王坎的助理，在这种情况下许深早就动了手。
“到了，王局在天台处。”
也不再陪同许深前行，站在楼梯口处，多一句话也不说。
许深想到王坎前两日说的话，猜测可能是王坎所说的内线回来了，稍减了些顾虑踏入楼梯。
刚至顶楼时，只听一声咆哮，许深立刻推开天台的门。
眼前的一幕，让许深的动作缓了下来。
王坎满脸是泪的抱着一名男子，那男子浑身是血，王坎的脸挪至一侧不敢再多看一眼。
像是僵住了一样，王坎一动不动的呆滞在那。
许深上前，俯下身伸手合上了那男子的眼睛。
“局长，那人逃了。”
从楼梯跑出几人要继续向王坎汇报的时候，看见了王坎怀中的那男子。
几个人瞬间红了眼睛，像孩子似的哭了出来。
警察和军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的场景许深见过无数次，但他永远都不会习惯这种场面。
“死亡时间……”
哽咽的声音在此时尤为响亮，四个字已经耗尽了王坎所有的力气，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啊！”王坎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怎么擦不干净？”
疯了一般的将沾着血迹的手不断在衣袖上蹭着。
上天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刚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雨，淋湿了所有人的衣服，也淋湿了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