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怕吃亏
“她没有说错，确实是母亲应下的。”这时候，三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三老爷和三夫人素来不貌合神离，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摆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样子来，两人很有默契地把家族颜面和自己的颜面放在了前面。
“夫人也知道？”莫三老爷问道。
“是，母亲应下此事之时我就在旁边。”三夫人道，“老爷不妨问一问这后生的身份来历，若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又是莫漓自己选的人，就允了她去。”
三夫人这么好说话当然不是因为她在乎莫漓，相反的是因为厌恶这个女儿。
对于莫漓的婚事她懒得费这个心思，既然莫漓自己求去了，那就让她自己解决了，省的她去操劳。
莫三老爷也不太想费这个心思，这女儿反正也嫁不去什么好人家，也不能给他们莫家带来什么利益，那她嫁给谁都是嫁。
于是莫三老爷听了三夫人的话，问择屹，“公子家孜处，家中父母做何营生？”
“暂住城外子虚山草庐，父母皆已故去多年，我目前没有营生。”择屹回答说。
家住草庐，父母双亡，没有营生！
莫三老爷看择屹这一生寒碜的旧衣服，想着也是个出身贫寒的。
只是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些，气质也十分出挑，与他的这一身打扮十分的不相称。
这么一看，倒是和自己这个空有一张脸蛋的女儿有几分类似的地方了。
都是只有一张皮囊，其他什么都没有。
莫三老爷又看了看放在男人身后的两口箱子问道：“这些就是你准备的聘礼？”
那两口箱子旧的连红漆都掉了，都寒碜到这份上了，那里头也一定不会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莫三老爷立即想到了楚家的聘礼。
当然他现在还没有见到楚家的聘礼，因为楚家的聘礼是从京城抬出来的，要走一路才能到他们绯月城。
不过关于楚家聘礼的消息，除了楚家来的女眷给透露了一些消息之外，也有京城方面传来的消息，说聘礼有数百箱之多，由楚家亲派的卫队护送，整支队伍浩浩荡荡十分壮观。
这么想着，莫三老爷再看向眼前的这两箱子寒碜到不能再寒碜的聘礼，简直不忍直视。
“是。”择屹面色如常地回答说。
仿佛拿两箱子聘礼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莫三老爷问莫漓：“你看到了，这些就是他的聘礼，你愿意嫁给他吗？”
莫漓点头，“我愿意。”
有啥好不愿意的，他这么美，以后只要继续负责美就行了，钱的事情她来操心！
莫漓回答得十分干脆，没有半点犹豫。
一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男人，配一个同样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女人。
这么看来还确实是蛮相配的。
“夫人你怎么看？”莫三老爷还是询问了一下三夫人的意见，毕竟女儿的婚事，一般都是由母亲做主的。
“既然她喜欢，是她自己同意的，就如她所愿。”三夫人道，“只一点，我莫家嫁出去的女儿断然没有再回来的道理，所以日后要是后悔了，也绝不要找回娘家来哭诉。”
这还没有出嫁呢，就想着日后女儿过不好了啊！
莫漓淡然应下，“是，女儿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回来，就算和择屹和离了，她也会另寻地方过自己的日子去！
莫三老爷看着这情况，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最近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忙活，再加上如今正是他们莫家和京城楚家结亲的重要时刻，真不想为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出去太多的心神。
想到和楚家结亲的事情，莫三老爷再看自己的女儿莫漓，顿时觉得无比的可气，都是他们莫家的孩子，怎么二哥的女儿这般优秀，自己的女儿却什么都做不好，最后连个婚事都弄成这副德行。
莫三老爷又象征性地问了择屹几个问题，然后就将莫漓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他。
送走了前来提亲的择屹，莫三老爷对妻子说道：“夫人，婚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府中正在筹备秋吟的婚事，怕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给她筹备。”三夫人道，说着看了一眼莫漓。
眼神之中的淡漠莫漓岂会体会不到？
“四姐姐是珍珠，自当流光溢彩，而我不过是鱼目，怎敢与四姐姐争辉。听闻京城楚家规矩颇多，礼节繁琐，想来四姐姐这婚事也要忙上好些时候。”莫漓分析道。
“女儿想不如让女儿先出嫁，四姐姐的婚事已定，如今让女儿出嫁也算不上是赶在姐姐之前办了婚事。”
大户人家都讲究姐姐先嫁人或者定亲了才能轮到后面的妹妹定亲嫁人。
莫府虽然出身商贾，但因为富贵了好几代，也学着那些大家族做派。
只到底不是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有些事情学得有些四不像。
但是现在四姑娘莫秋吟已经定亲在前，莫漓婚事办起来简单，先嫁了不算坏了规矩。
莫漓又说：“女儿出嫁也不需要大办酒席什么的，只要礼数周全，女儿堂堂正正地从我莫府的大门嫁出去即可。我与四姐姐的婚事孰轻孰重大家都晓得的，如此外人见了也会理解我们莫家是因为在筹备四姐姐与楚家的婚事一时间分不出那么多人来，稍有侧重都是情有可原的。”
三夫人眼睛眯了眯，看着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女儿若有所思，似乎对莫漓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些惊讶。
“哦？这样于你来说有些吃亏了啊。”三夫人道了声。
“四姐姐要嫁的是京城楚家，女儿怎能与她相提并论？都是为了我们莫家，女儿这算不上是吃亏。”莫漓说。
莫漓心里头想的其实是怕夜长梦多，一来她怕上辈子后面陷害污蔑的事情发生，二来她知道上辈子到最后莫秋吟和楚家的婚事并没有成功，如果等莫秋吟出嫁自己再嫁人，那就什么都泡汤了。
不管莫漓是出于什么想法主动提出这请求的，在三夫人看来，都不是一件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