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妹
就算五妹妹没有四妹妹那么优秀，可也是他们莫家的姑娘，怎么能这样草率地安排了婚事？
莫冬衡对此事很有意见，在他的记忆里，五妹妹十分乖巧懂事，不争不抢，温柔可人，十分惹人疼爱。
只可惜他不常在府里，稍大一些就跟在父亲身边了，到再大一些就更是忙着生意场上的事情，几乎很少见到五妹妹。
莫冬衡今天过来，就是想当面问一问莫漓，这桩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冬衡正想着，就看到一抹倩影走了出来，认出那便是莫漓，莫冬衡快步上前。
莫漓发现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先是一楞，待看清对方的面容的时候，便唤了对方一声：“大哥。”
莫漓记得他，前世她死的时候，为她掉过眼泪的，冉鸢是一个，眼前的莫家大哥莫冬衡是另外一个。
所以莫漓知道，府上这么多兄弟姐妹，唯有此人真的当自己是妹妹看待过，虽然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
“漓儿妹妹。”莫冬衡看着莫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听闻你的亲事定下了，为何这么匆忙？可是有人逼迫于你？”
莫漓闻言便知道大哥今日过来是因为她突然订了亲的事情。
想来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觉得自己这亲事定的太过匆忙草率了才这么问的。
“谢谢大哥的关心，但是这桩婚事确实是我自己要求的，家中长辈是随了我的心意，没有人逼迫于我。”莫漓说。
“可是我听说成亲的日子定在六月初六，而且府里也不准备大办喜事……”莫冬衡说。
“这日子也是我自己定下的，至于不大办婚事也是因为我们莫家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准备，实在抽不出时间和人来筹办我的婚事，我能体谅。”莫漓说道。
“是你自己定的日子？你……当真是自愿的？”莫冬衡不解地问道。
莫漓闻言觉得有一丝暖意，大哥会问自己这些话，可见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所以才会在回府的第一时间过问。
虽然自己对他而言可能只是众多兄弟姊妹当中的一个，可到底在他的心里面自己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家人。
“大哥，我这般出身条件的，若是往高了嫁，莫说困难，进了高门大院，自有一堆规矩等着我，我不愿受那束缚不说，人家肯不肯娶我还不好说。倒不如往低了嫁，寻一个称我心意的，我不求他大富大贵，不求他武功盖世，只求他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至于钱财，大哥你也知道爷爷在世的时候给我们姐妹已经备好了嫁妆，有嫁妆傍身，只要我不大手大脚乱花钱，比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过的总要舒坦不少的。”莫漓解释说。
听完莫漓的解释，莫冬衡觉得放心了不少，看来五妹妹寻的人真的是她自己中意的。
也是，妹妹嫁去高门大院里也未必好，富贵人家规矩不少，还有一堆腌臜事情在里头藏着，倒不如寻个简单人家过简单的日子，横竖他们莫家的姑娘也不愁没钱过日子。
“可不管是嫁谁家，放在什么样的特殊时期，妹妹的婚事都不该如此仓促的。”莫冬衡又道，“应当再让人重新选个日子，把礼数都走周全了，先定亲，再商议婚期。”
莫漓当然知道这样才是对一个姑娘的尊重，可是她等不了那么久了啊！她不想再在莫家浪费时间下去。
“多谢哥哥关心，只是妹妹觉得，四姐姐的婚事得忙活着大半年，不该再给家中长辈添麻烦了，本来我这婚事也没什么要紧的，没必要大操大办的。”莫漓说道。
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委婉的说法，其实是就算莫漓想办，莫家里人也不愿意的，所以莫漓还是识趣点自己不要求就好了，反正她也不媳莫家人的祝福和操持。
“不行，我不同意。”莫冬衡的态度很坚决，“不管是四妹妹还是五妹妹，不管嫁京城楚家，还是嫁平头老百姓，都是婚事，就算有厚此薄彼，也不能区别对待至此。”
“大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莫漓道。
上辈子自己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事情，更没有给自己谋一门婚事，大哥回来后也忙碌长辈交代的事情去了，也没有来找自己说这番话。
听了这番话，莫漓说不感动是假的。
“五妹妹……”莫冬衡拧着眉，看着莫漓这副好像把什么事情都看淡了的表情，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心疼。
“大哥，其实早些出嫁对我来说是好事。”莫漓解释说，“婚事草率与否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关系的，只要我以后过得好不就行了你说对不对？”
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婚礼办得漂漂亮亮和和美美，但对她来说婚礼本就是权宜之计，所以所有的仪式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盛大与否她也丝毫不会在意。
“大哥你这趟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莫漓有意转移话题，前世她这个时候没和大哥碰上面，说上话，所以也不知道大哥这趟回来是做什么的。
“父亲和两位叔叔交代了一些事情要我去办，所以我这两天应当都不会在府上。”莫冬衡道。
“可是什么有危险的差事？”莫漓问道。
“倒也没有，父亲说了，碰碰运气就成，不必尽力，但凡有危险就退出来。”莫冬衡说道。
莫冬衡对于去争夺不化骨的事情持反对意见的，奈何三位长辈已经一致同意了，莫冬衡也不愿意忤逆长辈。
更何况长辈们也说了，只是碰碰运气，不必太过执着。
碰碰运气？有危险就退出？那是一桩什么样的差事啊？
莫漓脑海里闪过一些什么，很快地抓住了。
“大哥，莫非他们是要你去百里峰争那传言中的不化骨？”莫漓问。
“五妹妹知道？”莫冬衡诧异地问道，五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知道这消息了，看来这不化骨的消息在他们绯月城里头传得确实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