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收收你的心思
顾彤低叹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您还是坦白的好,不然陆先生可不像我这么仁慈。”
陈原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是什么身份,他有什么手段,陈先生应该知道,大概还有两分钟,您好好想想。”
“如果我回不去,会有人针对你们的。”陈原声音低沉。
“您这样回去,也会有人针对我们的。”顾彤回了一句。
陈原咬着牙,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浴室的门被啪嗒一声打开,陈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坐直了身体,胆怯的目光从陆靳沉手上拎着的箱子上一扫而过,“我说……”
计划十分成功,至少对他们彼此而言是这样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彤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打了一个滚儿,看着帅气十足打电话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是第一次看,不过大叔的女装还真是惊艳,可以说不愧是陆厉的弟弟吗?
顾彤也没有想到上妆之后竟然会如此的惊艳,除了身高跟气场,陆靳沉伪装起女人来简直无懈可击。
“白天会很轻易被人认出来的,所以收收你的心思。”陆靳沉挂断电话,冷声警告。
顾彤却一点都不害怕他黑脸,“哪有,大叔明明那么没,大叔的伪声……嗷,我都感觉自己被到了呢。”
“男人跟女人的骨架是不一样的,我不属于清秀的那一类。”
陆靳沉陆腿跪在了床上,“手机给我。”
“做什么?”顾彤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陆靳沉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床头,认真的翻了翻,“你居然没有拍照。”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容,感觉宝贝还是很懂事的。
顾彤一愣,然后抱着脑袋哀嚎一声,“伦家完了,大叔,你要不要再穿上让我照两张吧。”
陆靳沉面无表情的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去tmd的懂事。
早餐被送过来的时候顾彤还在睡觉。
“陈原失踪了。”陆靳沉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将衣服一点点的给她套上。
顾彤神色恹恹的靠在他怀里,“死了?”沙哑的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不知道。”陆靳沉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死亡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这里的海那么大,想要毁尸灭迹实在是太简陆不过了。”
“伯德跟顾女士不是十分要好吗?”
在知道陈原背后的人的时候,顾彤也有那么一些惊诧。
“看什么程度的要好。”陆靳沉替她将衣服整理好,“要我抱你去洗漱?”
顾彤理所当然的点头,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自己有手有脚吗。”陆靳沉叹了一声。
心满意足的吃了早餐顾彤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以后不能这样了。”她愤愤的盯着站在身后的人,厉声警告。
陆靳沉放下手直起身子,从后面将人揽进了怀里,“怎样?”
顾彤呜咽了两声,手臂向后,手指插在了他的发间,朦胧的双眸看着镜子里的人只觉得异常羞涩,“还要出门。”
“啰嗦。”顾彤躲了躲脚,推开他就往外走。
“还没有好。”陆靳沉将人拽了回来,拿起遮瑕膏,“需要遮一下。头歪一点。”
顾彤靠在化妆台,听话的歪头,为了让陆靳沉更方便的动作,主动将脖颈边的发丝拢了拢。
遮掩好了一切痕迹,顾彤便一个人出了门。
不到三分钟,紧掩着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陆靳沉开门将来人迎了进来,“说,”
“靳沉哥。”如今的安扬已然褪去了男孩儿的青涩,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不管是骨架还是气势都足以将这身正装给撑起来,“安家那边已经搞定了。”
“多谢。”陆靳沉颔首,神色算不上温和,但却也没有多少的冰冷。
安扬张张嘴,他握紧了拳头,犹豫了两秒钟方才道,“我,我看到了彤彤,你最好不要让她一个人出去,会很危险。”
“安家已经稳定了吗?”陆靳沉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问题。
安扬失落的垂下眸子,不过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抬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多亏了安哥。”
“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没什么关系。”陆靳沉道,“如果没事了,就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既然来了,那也就不是轻易能走的地方。”安扬低叹一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陆靳沉递了过去,“这是天使的邀请函。”
“天使?”陆靳沉狐疑,看着已经开封的红泥,眸光微闪,“请你加入的邀请函?”
“嗯。”安扬点点头,“安哥不看看嘛?”
陆靳沉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信封接了过来,然后打开。
黑色的卡片,烫金的字,不是那种写在纸上的东西,而是凸起来的,“你没接受?”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安扬点头,“嗯,没接受。”
“不要跟天使扯上关系,他们若是再找你,你就将事情推到陆厉身上。”陆靳沉将邀请函递给了他。
“这算是补偿吗?”安扬垂眸将东西装了起来,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陆靳沉要去端水的手指微微一滞,然后便若无其事的将杯子端了起来,“是我的过错,如果当初再小心一些,如果能早点发现,她……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没了。”
安扬其实在问出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自己作的,又能怪的了谁呢?他连忙摇头,低声道,“这跟安哥无关。”
陆靳沉不可置否。
安扬有些拘束的站着,手心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安哥打算什么时候跟彤……”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嫂子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有定日子。”陆靳沉听着他的称呼,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你要来?”
“当然要啊。”安扬道笑道,“如果靳沉哥愿意邀请的话。”
“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要是祝福的人,我们自然欢迎。”陆靳沉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靳沉哥别忘记通知我。”安扬道,“不然我可是要告到小姑那里的。”
“只要你的联系方式不变,自然不会丢了。”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陆靳沉也早就已经厌倦了,安茜虽然嘴上不说,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心里又怎么会没有遗憾呢?她终究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我不打扰你了。”安扬像是放下了执着很久的东西,他洒脱的摆摆手,笑容灿烂,“靳沉哥,对不起。”
“自己小心些。”陆靳沉放下水杯,他站起了身,语气出奇的柔和。
安扬怔了怔,然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好,拜拜。”
他摆摆手,直到迈出了这道门,那笑容依然不曾减退,原来,放下与道歉,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眸光微沉,天使!
他冷笑一声,将信封从口袋里逃出来,大步迈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将之扔在了里面。
安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联系一下天使的人,就说他们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还需要见面详谈,让他们约时间。”
安扬不在乎如今的天使是什么样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同样的,既然有争斗那么就会有成功者与失败者,所谓的结局是成功者的选择,而败者就只能龟缩或者退场。
以前他不想参与进来,是不想被拽进这一潭看不透的浑水中,但是如今却全然不一样,有陆靳沉在,又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呢?
不得不说,人是一种聪明、强悍却又可悲的生物。
如果是在两三年前,安扬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求助陆靳沉甚至以他马首是瞻的一天,不仅是他,整个安家的人都不会想到有这一日。
可偏偏,当人走到绝路的时候,就会放下那所谓的架子,所谓的自以为是的怨恨,去对自己曾经的敌人、怨恨的人寻求帮助。
安扬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从别人那儿得到了什么,就要加倍的还回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安扬离开后不久,陆靳沉就给顾彤拨了一通电话。
正在咖啡厅等人的顾彤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讶异,然后便甜甜的笑了,“大叔,舍不得我一个人冒险啊?要不要再来一次?”
“安扬过来了。”陆靳沉没有理会她的调笑。
顾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声音也低了几个度,“他来做什么?”
“别那么紧张,是来求和的。”陆靳沉安抚道,“那孩子其实很好,说是我们结婚的时候给他消息,他会过来祝福。”
“真的?”顾彤不怎么相信,根据她的了解,安扬可不是一个如此洒脱大方的人。
“以前不是也说过吗,安家遇到了一点麻烦,是我帮的忙,现在那孩子是安家的掌权者,这样的选择很聪明。”陆靳沉道,“只是跟你说一下,如果面对面碰到了,将他当朋友就好。”
“人心善变。”顾彤扁扁嘴,她对安扬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但却觉得安家的人十分恶心,“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他来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顾彤挂断了电话,抬眸的瞬间脸上便浮现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卡罗教授。”
“抱歉,有些事情耽误了,等很久了吗?”卡罗歉然的道。
“没有。”顾彤摇头,挥手示意侍应生过来,“要喝什么?因为不知道教授的口味,所以就没有自作主张。”
“黑咖啡。”卡罗冲着侍应生温柔的笑了笑,“谢谢。”
“请稍等。”侍应生略微有些脸红的退了下去。
顾彤撑着下巴,“教授真温柔,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
“也没有。”卡罗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脸颊,“因为感觉温柔一点会跟学生的关系更好,所以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不过该严厉的时候还是要严厉的,不然他们会挂科。”
“有卡罗先生这样的教授,他们可真幸运。”顾彤歪了歪头,目露憧憬。
卡罗回以笑容。
咖啡很快就上来了,两个人说着闲话,彼此看起来都十分愉快。
“听说陈先生失踪了,你没事吧?”卡罗放下杯子,目带担忧的问道。
“陈先生?”顾彤疑惑,“是哪位?”
“跟你搭讪的那位。”卡罗同样疑惑,“你没有跟他约好吗?据说很多人都看到你们之间的暗号了。”
“哦,那个啊。”顾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恶作剧啦,竟然当着我未婚夫面说那种话,我本来是想趁着晚上偷偷打个闷棍什么的,不过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过去。”
“不过失踪?今天上午大叔有跟我说,失踪的是他吗?”
“嗯。”卡罗颔首,“你不知道?”
“教授觉得我应该知道?”顾彤嫣然一笑。
卡罗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很多人以为你应该知道,很抱歉,刚开始我也属于这里面的一位。”
“很正常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以为。”顾彤不以为意,“毕竟是人家的嘴,就算我想堵也完全堵不上啊。”
“陆先生不帮你吗?”卡罗的话似有弦外之音。
“他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帮?”顾彤耸耸肩,话音刚落,她的神色便变了,“教授,你说会不会有人利用我?”她的动作虽然隐蔽,但却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到。
卡罗也面色一肃,“很有这个可能。你要不要跟陈先生那边的人联系一下?我可以做中间人,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陈原那边的人?”顾彤疑惑,“是谁?”
“你不知道吗?”卡罗诧异的问道。
顾彤颔首,“很多事情我也没有必要弄的那么清楚,只是可惜了陈先生,年少有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