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酒醉后果

    烈酒将理智燃烧殆尽，自然带来相同的后果。

    纪蓉醒过来的时候先感觉到一阵头痛，她整个人都被景飞鸾抱着，两个人裹在被子里。床上乱成一团，地上也扔了不少的东西，整个现场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地方。她低低呻吟了一声，扶着快要断了的腰坐起来，捂着头几乎要再一次倒下。两人身上都是一丝不挂，纪蓉伸手捞过一件衣服，景飞鸾仍然还在沉睡，绝美的眼瞳安然的闭着，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他刚刚取得了一场战争的胜利，劳累之后又喝了酒，紧接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度过甜蜜的晚上，睡得比平日里都要深沉，以至于纪蓉从他的怀抱里溜出来都没有醒过来。

    纪蓉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从卧房出来绕到前面，嫣红柳绿两姐妹早就等在外面，见她过来了，刚要说话，纪蓉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嘘，他还睡着。”

    两姐妹了然的点了点头，连忙帮她去找衣服和准备洗漱的一干事物。纪蓉瘫坐在椅子上，支着头几乎要倒下，想想昨天的疯狂，想不到自己也有酒后乱性的时候。可仔细追究，这一场癫狂的始作俑者虽然是景飞鸾，但她也乐在其中，甚至十分配合。

    收拾好了自己，才又进了内室，屋子里残留着甜蜜至极的芳香，桌上还有开封喝了一半的酒水和水果，因为半夜叫了水，甚至地上还有残留的水渍，那铜盆里飘着薄薄的衣衫，整个内卧一片狼藉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

    实在是两人太久没有在一起，或许是纪蓉也十分想念他了，所以一次次的纵容了他的所求，景飞鸾也觉得这一件战利品比起任何东西来说都要符合他的心意，有了纪蓉的默许，便纵情了一回……床上、榻上、甚至是案上……醉意和两情相悦的快乐让他不想离开纪蓉身边，一遍又一遍的索取着，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勉强在床上相拥着沉沉睡去。

    纪蓉一走进屋子里，就想起来了昨日的荒唐，差点又叹气出声，嫣红柳绿却仿佛颇不在意，手脚麻利的开始静静收拾着现场。纪蓉脸蛋飘红有些尴尬，好在嫣红柳绿是受过宫里老嬷嬷调教出来的，早就练就了面不改色的功夫，嫣红甚至还小声对纪蓉说：“主人，是否要现在用饭？”

    纪蓉摇了摇头说：“他还没有醒，你们先收拾着，等，等他醒了再说吧。”一面说着一面觉得脸面发烫，昨日景飞鸾半夜要水替她擦洗，嫣红端水进来的时候虽然垂着头，可却并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到，这可真是羞煞她了，舔舔干涩的嘴唇，转头往外面走了出去。

    出了门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纪蓉在这大宅院里转悠了起来。见惯了中原的建筑，再看着西蕃的房屋也颇有些意趣。她没有往外走，毕竟按照现在的说法，她和所有闯入这铁堡的人都算是侵略者，还是不要随意出去讨人嫌。

    正看着那几株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树，身后忽然走来一人：“蓉儿。”

    在这里叫她本名的人不多，莫正阳是除了景飞鸾以外唯一的一个。不过从前在军中的时候，在人前他也会随大家一起叫她小公子或者是还真。

    纪蓉转过头对莫正阳笑道：“正阳，你也住这里么？”

    莫正阳笑嘻嘻的走过来站在她身畔说：“我在你们隔壁找了个院子住，听说你身上的毒都尽数的解了，我还没有恭喜你。昨天晚上听说飞鸾将你给带回来了，结果我和盯去了一趟酒窖，就被他给闹了许久，后来我去亭子那里找你们，又说你们喝了一半就走了，我还从风林那小子手里抢到一碗酒喝呢。”

    纪蓉点点头:“早知道你要来，我们就多等一会儿。”

    莫正阳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也没什么，又不是见不着，这不是找到你了。你在这儿看什么呢？要我说这西蕃人也该受这一回教训，我进铁城堡的时候，那些贵族们酒满肠肥，还在宴会吃肉喝酒，几乎不怎么费力就将大半的人给逮了。你瞧瞧这花，这可是从咱们西原买来种上的，我从前在叔父院子里见过，一千两银子一株呢。”

    纪蓉咂舌：“这么贵？”一面仔细去看，果然花儿有些类似中原的杜鹃品类，叹道：“穷者恒穷，富人越富，看来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莫正阳说：“这也未必，咱们在晔湖村的时候也很穷，可后来日子过得不是也越来越好？说到底，还是要有本事才行。”

    纪蓉点头赞同他的说法，他见莫正阳眼下微青，树荫下他的眸子幽深明亮，转动眼眸的时候似有惊鸿照水，漂亮非常。感叹不愧是大家血脉，景飞鸾就不说了，那温峤的俊美已经名动京城，连莫正阳也这么好看。再想想安平这家伙瘦下来之后的颜值，这些高门世家的子弟们的确有让人高看一眼的地方，不仅是样貌和身份，还有他们的气度和智慧。

    怪不得古代始终没办法逃离身份的桎梏，强求门当户对，许多东西细细追究，实在是有原因的。

    莫正阳竟然对这些花花草草略懂一些，带着纪蓉小小走了一圈，大多数都认出来指给她说了，笑道：“不愧是西蕃权贵，只这一院子的花草，就不知道值多少黄金。”

    纪蓉耸耸肩，问他说：“咱们要在这里呆多长时候？”

    莫正阳笑道：“俘虏的西蕃贵族昨日就已经往固州去了，大军现在还留在这里军营这边等消息，现在大部分事情都要靠景飞鸾收的那几个幕僚们去做，老滕王已经拟了请功的折子，大捷的奏报现在想必已经传开了，就算飞尘将军今天回来，也没有用了。飞鸾说这就是你说过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觉得我们做的可合你的心意？”

    这一句的出处在《隋书?元胄传》：“兵马悉他家物，一先下手，大事便去。”

    纪蓉张口结舌，她讲故事的时候总爱用一些词汇典故，早忘了是什么时候说过这一句比较超前的话。现在想想，怪不得景飞鸾他们听故事的时候往往都听得眼睛闪动，原来是她把好好的书生景飞鸾和剑客莫正阳教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