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劳大娘费心了
巧儿心里冷笑，她清楚霍北寒的用意，嫌她太寒酸，给她做几件新衣不丢他的脸面罢了。
“既然姚大娘纡尊降贵的来，巧儿也不好意思让大娘等太久，毕竟大娘的时间宝贵，怎好浪费在我这样的地上呢，请进屋吧。
巧儿皮笑肉不笑的奉承。
姚大娘脸色愈发的难看，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巧儿进了屋。
“请先挑选一下颜色和面料。”姚大娘板着脸沉声道，很有耍大牌的架势，谁让她是江南首富的专用裁缝师呢，不拽就太对不起这个名号了。
一旁的小厮把手里提着的面料一块一块地摊在了桌子上。
巧儿随便扫了一眼道：“不用选了，红黄蓝绿紫橙给我各来一套。”
她对女装根本就不感兴趣，管它颜色有没有，瞎报几个拉倒，懒得选。
“请二夫人好好的选一选，少爷只吩咐做三套。”
“我就要那几个颜色，少一个都不行。少爷那么富有，难道还会在乎他的小妾多做几套衣服?”
巧儿就跟她杠上了，这倔脾气又不听使唤的上来了，摁都摁不住。
“少爷再富有那也是少爷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当差的只是依命行事，无权支配他的银子。”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当差的呀，你在我这里不是挺神气的吗？我还以为你很作得了主呢，原来只是个空架子。而我再不济倒也是这府中的妾，多做几件衣服应该不至于犯什么大罪吧?”
姚大娘气得脸色铁青，冷冷地回击：“二夫人您在少爷心里应该没什么地位吧，我听说你一再的挑战少爷的脾性，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据说吃了少爷的一条鱼就挨了不少板子，皮开肉绽的，养了不少时日的伤才好起来的。今日我倒是想跟二夫人证实一下这些野话的虚实，免得外头市井里流传着中伤二夫人的难听话，如果是虚的，我倒是可以帮二夫人顺便澄清一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巧儿干笑。
“无需澄清，这些都是真的，劳大娘费心了。原来我在你们那个圈子里那么的有名气呀。不过大娘风水会轮流转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到底能不能得宠还不能盖棺论定。希望大娘能留几分薄面给我，她日万一我转运也好相见。”
“哼！妾始终是个妾，再怎么上天入地上头终究有个正房压着，名正言顺不了，就算生了孩子也只是个庶出，尊贵不到哪里去。就像现在这般，少爷还没有娶妻，你却成不了正房。你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会是个没有地位的主，成不了大气候。当家主母可不是像你这样的，最起码的贤良淑德都没有。”姚大娘十分不屑道。
她的话虽然刻薄，却是不争的事实。巧儿死鸭子嘴硬：
“万事皆有可能，我就不信了，咱们可以打个赌。”
“在我眼里你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这年纪与你打赌显得太幼稚，今日这些话我可以当作你不懂事所言。”
“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把她看得也太扁了，她倒不信这个邪了。
“二夫人，说大话不闪了舌头就行。”
“怎么会，我可……”巧儿还想反驳，姚大娘却转身不屑再搭她话。
“给二夫人量一量尺寸。”回身手中多了把尺子。
姚大娘量得很细致，很专业。虽然巧儿惹得她十分不悦，她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随便给她弄弄，事情一码归一码。
“可以了，我会在桌上的这些面料里挑选出适合二夫人的花色缝制三套衣服。二夫人要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告辞了。”
“当然……没有问题。”她还能有什么问题，有了问题也只是被嘲笑，人家又不把她放在眼里。总不能真的与她争论不休吧，那真的是吃饱了撑着不累了，她可不傻。
待那姚大娘像一阵风似的走了之后，翡翠才敢说话：“这裁缝也太势力了，小姐，你又受委屈了。”
巧儿不以为然道：“在这里受委屈已成家常便饭，不足为奇。倒是刚刚朝你吼其实不是真的在怪你，不要往心里去。”
“小姐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理解小姐的意思。”
“我只是很生气她说我是赌鬼的女儿，我爹虽然好赌，却一直小赌赌而已，无伤大雅。要不是被霍北寒设计陷害哪里会到倾家荡产这一步，我沦落至此被他们奚落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连带着我爹也要一起被侮辱。”
“小姐心疼老爷我明白，老爷最疼爱的也是小姐。打小两位少爷顽皮总是被老爷追着打，小姐调皮捣蛋老爷却连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
“眼看着一天一天的过去，爹娘也跟着一天一天的受煎熬，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连自身都难保。”巧儿懊恼道。
“只能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事情都这样了，能不能扭转局面一半看自己，一半还要看天意。”
巧儿叹息，尔后又道：
“对了，上次救我的那位老婆婆我能当面去感谢她一下吗?她救了我，我连吭都不吭一声太说不过去了，毕竟是救命恩人。”
翡翠突然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说：“小姐这事后来我一直没敢告诉你，那天我急坏了，见门就敲，却不想敲到的这位老婆婆是位……是位……是位……”
翡翠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说出答案。
“到底是位什么呀？”巧儿急得跺脚催促她。
“是位……是位大人物。”
“是什么大人物？难不成真的是观世音菩萨来拯救我们了？”她充满了好奇，忍不住的异想天开。
“这老婆婆居然是霍家的霍老太太!”牙膏总算是挤出来了。
“啊……霍老太太?是霍北寒的奶奶吗?”巧儿震惊。
“是的，这消息是我拿了自己仅有的一点首饰去打探来的，绝对可靠。”
“这霍府里不是说没有长辈的吗？她既然是霍北寒的奶奶，那为什么我们来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过呢？这不合逻辑呀。这霍北寒把我纳成妾她身为祖母难道一点意见都没有吗？还肯这么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