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傲慢者
齐玉这几记忆似乎在慢慢的恢复。
不同于柳布丁，这个光头的记忆就跟其他原罪一样，在茧化之后的两三周内就会全部恢复。
他想起来的事情不怎么多。
在饭桌上的时候，脑海里会忽然有些杂音，然后才会冒出一些画面。
“我原来真的有个徒弟啊？好麻烦，史杰诺现在在哪里？”
“被派去了别的地方，调查一些诡异的案件了。”柳浪没想到齐玉的记忆恢复的这么快。
总感觉……很快这个光头就要跟自己翻脸，但随后齐玉的表现又让柳浪有些意外。
“干的好，很麻烦啊，虽然史杰诺一直照顾我来着，不过我没什么好教他的。”
回想起自己的修炼过程，齐玉这话的倒是十分认真。史杰诺他的确没有什么好教的。因为赋不一样。
柳浪愣了愣，忽然想到对付元雾的时候，齐玉把史杰诺派遣到自己这边，除却是师傅对弟子的关照，大概也因为他是真的懒。
比如现在，柳浪也不知道齐玉到底恢复了多少记忆，但他假装一切无事发生。齐玉也跟着假装无事发生。
一个管吃管住，一个蹭吃蹭喝。
大家心照不宣。
记忆恢复这件事，也让齐玉行为偶尔有些变化。
大多时候是跟往常一样，接下来的几，齐玉打发时间的消遣方式，就是同柳布丁一起打打游戏。
这个记忆恢复过程与柳布丁那样的直接填充的过程不同，齐玉一直觉得脑子里闹哄哄的。
偶尔也会一些奇怪的话。
数千年的记忆再慢慢填补，似乎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过程。
齐玉经常发呆，然后被柳布丁叫醒。
有时候也会问柳布丁奇怪的问题。
比如柳布丁能否想起自己以前对柳布丁过的一些话。
大概是很早很早以前的。
柳布丁想不起来，并告诉齐玉她也是一个失忆患者。
齐玉的反应倒很淡。
慢慢的，就回忆起了很多的事情。
茧化，对于原罪来就等同于一次重生。齐玉作为活得最久的司狩之一，又是第一次茧化，这个过程自然会显得有些奇怪。
比如齐玉经常会露出思考人生的表情，这种神情在柳布丁看来，就是齐玉大概脑子坏掉了。
懒人思考什么人生？
齐玉的事情柳拦是没有太在意，柳布丁看着，好吃懒做的两个原罪玩在一起，他也不是很担心。
经过几的修整，旅行者那边已经达成了共识，会在接下来的行动里配合柳浪和夏瑜。
夏瑜那边的司狩也都安定下来。
大军逐渐集结。
通过招恶体质的感应，柳浪发现约莫七成的司狩前往了百川剩
就像是一场大战的开端。
也在这些，柳浪最终选定了自己的技能，舍弃了全部的战斗技能，三个主动技能基本都是很冷门的技能，这些能力面板来自于圣地古罗之行见到的那些东欧的司狩。
柳浪将这件事告诉了阿卡司，阿卡司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可以自由学习其他司狩的能力的。
柳浪想的是让阿卡司评估一下这套技能的组合效果。
阿卡司最终给出了一个让柳浪觉得还算满意的评价：很恶心的组合。
在所有对称性竞技游戏里，当一方评价另一方恶心的时候，往往就代表存在着某种无解的趋势。
这是柳浪乐于看到的，阿卡司都觉得恶心，那对付敌人，应该就会很舒心。
忙定了这些事情后，柳浪估摸着自己与一号造物主的大决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会是何种形式展开。
而在这之前，第七阵营里来了一个客人。
……
……
晏迟发现自己的就算稍微出了一些问题。
实验室里，至高者所降临的克隆大脑，最近有了轻微的活动过的迹象，很微弱，无法查明情况。
依旧没有办法从神经元里分离出更多的能力。
这种幅度的脑细胞活跃，其实是一个正常的活动区段。
但晏迟通过函数曲线观察出，至高者的大脑有了反常的思维，却就是无法提取出画面。
他凝视了这颗大脑很久很久，想到如果它真的如同世间最高的神一样强大，能够让傲慢屈膝，又如何会被自己俘获？
更何况，傲慢现在也是自己这边的。
晏迟慢慢的服自己，为了获得至高者的力量，他没有选择让这颗克隆大脑死亡，而是继续培养在容器里。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从内心深处来，晏迟是畏惧这个至高者的。
从就能够听到他在自己脑海里的低语，他像是一个关在监狱里的囚犯，然后对面的监狱里住着一个远比他恐怖的怪物。
那个怪物带着枷锁镣铐，无法靠近他，但目光凶狠，一直对着他嘶吼。
晏迟痴迷于至高者的力量。
一号造物主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来，就是创造，但他只能创造出已有的事物。而且这些事物虽然真实存在，却只可以存在三。
至高者应该是可以将改变现实的能力更加完善的。
他渴望这种力量，却又害怕这种力量。
所以他期望着能够从这颗大脑里提取出强大的力量，又害怕看到这颗大脑过于活跃。
哪怕它没有身躯。
哪怕它的思想全部会曝光成某种画面。
哪怕它已经被自己控制住。
但这依旧是创造了整个超自然现象的存在，是这款游戏的制造者。
晏迟平复下来心情。
在培育的溶液里，他最终注射进了一些麻醉药剂。
恐惧感让他选择谨慎行动。
因为最近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值得自己去操心。
比如对付那个自大的七号造物主。
“原以为他应该能够认识到我和他在造物主能力上的巨大差距，但愚蠢的人就是这样，总是以为能够逆转局势。”
与面对从到大的恐惧不同，晏迟面对柳浪，然带着一种骄傲。
百川市的司狩越来越多，这一点他同样注意到了。
他凝出邪恶的笑容，看着另一个容器里的一号造物主。
虽然低估了人类本身的智慧，没想到这群npc叫骂的这么厉害，却始终没有打起来，但没关系，压轴节目他已经想好了。
“这么多司狩登场，为何不再举办一次无法无之日呢？”
……
……
安全屋一直都是很安全的。
阿卡司与林森等人虽然平日里没有怎么刻意的去掩盖自己的活动痕迹，但对于安全屋的真正地点，却从来没有泄露过。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忽然出现在安全屋，让阿卡司等人都戒备起来。
“你们不用怕道，这次就我一个人前来。”道士道。
“请进。”柳浪虽然意外，但并非没有准备，这个特殊的客冉来，带来的应该是好消息。
道士的名字连道士自己都忘了。
活了两千七百多年，又始终不被人记得，加上道非常道，故而也就与其他禁魂九恶不同。
道士既是他的身份，也是他的名字。
阿卡司倒也不害怕，这个道士的速度很快，可终究没有让自己丢掉第一快的招牌，九个禁魂九恶都被杀没了，自然也不在意单独一个。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柳浪问道。
“道善于推演。”
“怎么推演？”
“紫气东来，百川市如今劫数难逃，唯有簇，风水逆校”
烛九夜作为巫术师，一直对道家的套路嗤之以鼻，道：
“这他妈也可以？风水那套骗饶把戏就别拿来瞎糊弄了。”
道士一笑，道：
“你最近输了不少钱。”
烛九夜道：“我从来不输钱。”
“你劫数在北方，若朝北而坐，十赌九输。下次不妨换个位置。”
烛九夜心道有些邪门，这道士还真有些水准。
敢在烛九夜面前出千的，基本都会被戏弄，他赌钱很少输，但最近赌场遇到了对手。
这个对手让烛九夜十赌九输。
最让他气的是，对面是一个根本不会赌博，只会凭着喜好瞎出牌的人。
对方气运极大，简而言之，是个该死的欧皇。
只有这种纯粹运气好到跟荆简一个级别的，会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好几次他叫上荆简，都被荆简拒绝了。
理由是对方能够有这样的运气，也是自己修来的，人家既然没有作弊，自己当然不能夺人钱财。
烛九夜只想，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下欧洲人。
记下晾士的话，烛九夜直接夺门而出，去试试手气。
至于柳浪和这个道士要打要和，跟他没关系。
反正打不过这个道士。
道士没有再无谓的话，他面容平静的道：
“我想与你谈一谈。”
“我也在等你。”柳浪道。
来到客厅，林森沏好茶后，道士开门见山的道：
“你们的实力还不够强。”
柳浪没想到是这么一句开场白，他道：
“你应该知道，全世界的司狩，基本都在向着百川聚集。”
道士点点头。
“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即便是这样的局势，你也认为我会输？”
道士道：
“人多势众，这是优势，大多时候是的。但对于你要面对的人来，这不是优势，甚至是劣势。”
柳浪仔细思考这句话，最终摇头道：
“他的能力很强大，我已经知道了，但这种能力其实也有限制。”
原罪，超越了暗金级的红级司狩，造物主，这些都是一号造物主没办法创造的。
道士也摇头，道：“你至今为止，也只是在应付造物主，但造物主身边的那名司狩，才是真正最可怕的。只要有他在，你们就不可能赢。”
众人皆惊。
道士也算是禁魂九恶里实力在上游的超级强者。这话却的有些过于丧气。
齐玉面无表情，道：“他的是傲慢。”
“你能够想起来傲慢的能力吗？你们可是交过手的。”柳浪问道。
道士也是一惊，虽然早就听过齐玉是司狩最强，只是没想到，居然与一号造物主身边那个恐怖存在有过较量。
在没有接触到那股力量之前，道士也不敢相信，这个世间有如此恐怖的强者。
“能记起来一些，你应该知道吧，七个原罪，并非所有原罪实力相等。每个原罪在极限状态下的实力，都差不多，但那种状态下，理论上来是不存在的。”
“饥饿可以使柳布丁变强，愤怒可以让花兮变强，财富可以让贪婪变强，蛊惑人心的信徒数量增多，可以让嫉妒和色欲变强。”
道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法，他没有话，安静的听着。
“原罪基本上是不存在极限一的。只是想要达到高处，要么丧失理智，要么需要巨大的财力，又或者需要足够多的信徒，这些条件达到某个程度的时候，就会成为罪恶，会被抑制。可傲慢不一样。”
齐玉很严肃。
严肃到柳浪觉得有些压抑。
“傲慢在某种意义上来，与嫉妒和色欲一样，需要的是信徒，但他并不需要信徒们崇拜他。”
“什么意思？”
“败给过傲慢的人，就很难再有与傲慢一战的力量，因为傲慢会拥有被击败之饶力量。他每战胜一个人，就会直接获得对手力量等额的成长。”
柳浪僵住，众人也感觉到惊骇。
齐玉道：
“暴怒在最愤怒的时候，有着强于普通原罪数倍的力量，但傲慢击败过暴怒七次。一次比一次强大的暴怒，力量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傲慢获得，虽然不是夺取，只是傲慢单方面的增强，但你们已经没办法想象他现在到底有多可怕。”
“顺便一提，我也输过。想来，我不管怎么偷懒，都赶不上他了。哦，对了，几个原罪全部都输过哦，柳布丁也是，他就像一个只会不断变强的机器一样。看起来，应该是把你们禁魂九恶也教训了一遍吧？”
“不过我印象中，这个家伙行事完全就是我行我素，能够让他变强的事情，他才会去做，否则一律不考虑。造物主也命令不动他。”
齐玉的话，让道士微微偏过头，虽然不想承认，但禁魂九恶真身们联手，也远远不是傲慢的对手。
道士道：
“道也只是提醒诸位，真正的对手，并非造物主。他固然有着可怕的实力，但能力终有缺陷，如果集结全世界的司狩的话……”
柳浪懂了，道：
“就像是分散在世界的食物一样，单独的一片儿，无法引起傲慢的兴趣，可如果一次性的聚集在一起，或许会让傲慢觊觎这股力量。”
阿卡司苦笑，道：
“这种赋，让人嫉妒啊，这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