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惊涛骇浪暗流至
南街花佛,本名柳长红。在偌大的金城市,他经营着一家还算有些规模的夜总会和一家投资公司。
在李珍珠的五个债主里面,他是第一个从何秀秀手里拿到钱的。
因为贾三彪子,杨开以及张丰都和三刀立下了承诺,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来逼过债。甚至张丰和杨开来悯生堂取药的时候,偶尔还会对着何秀秀淡然一笑。
但柳长红不同。此人本就是个暴脾气,之前小弟被三刀一顿教训便已怀恨在心。几次派遣小弟前来要债无果之后,他所幸让小弟直接去了何秀秀的家。
何秀秀没把这事告诉三刀,就像三刀之前也没把替杨开老爷子治病的事告诉她一样。最终,何秀秀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又和一些朋友借了不少,拼拼凑凑总算还清了李珍珠欠柳长红的十万块钱。
直到有一天,三刀突然觉得花佛的小弟似乎许久没来时,他才从何秀秀的嘴里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而如今,最让何秀秀头痛的债主无疑就是她的那位表姑父,沈寿年了。毕竟是自家亲戚,所以这钱拖久了,难免让何秀秀倍感尴尬。何况,沈寿年现在来悯生堂的次数也显然增多了。
若是长此以往,何秀秀觉得她恐怕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表姑父了。
……
陆俊泽购置的第一批狗皮膏药和颗粒冲剂至今已经有十来天了,何秀秀几度以为她和陆俊泽的合作关系可能早已结束。
但没想到的是,她在今天忽然接到了陆俊泽的电话。
陆俊泽告诉何秀秀,悯生堂的狗皮膏药和颗粒冲剂一开始的销售情况并不理想。但随着客户的优质反馈,膏药和颗粒冲剂居然在前两天奇迹般的直接售罄了。
他毋庸置疑的确定悯生堂的狗皮膏药和颗粒冲剂确实有着相同产品无法比拟的效果,也确定这些狗皮膏药和颗粒冲剂正在他的那座城市慢慢积累口碑,打开市场。所以,他决定再度购置,且购置的数量还比第一次多了整整一倍。
这件事无疑让何秀秀在今天满面春风。她在挂断电话之后就立刻离开了悯生堂,准备前往李儒的工厂为陆俊泽发货,同时确定现有的生产数量。
何秀秀一走三刀就觉得自由了,可恍惚间他又觉得无所事事起来。今天店里并不忙碌,这或许有赖于早上下的一场暴雨。
自何秀秀喝醉那晚至今已有六天,何秀秀似乎是已经将此忘却,但三刀却总是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出当日的那一副画面。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副画面显然经过了三刀的恶意篡改。
其实当晚,。他事后为此感到极其的遗憾,毕竟,当时距离何秀秀脱光已只差那么一点。
可就是那么一点点,以至于三刀事后竟莫名的日思夜想,甚至郁郁寡欢。
此刻的三刀正坐在柜台后面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他现在已经不怎么看三级片了,因为他已然发现那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和摧残。更重要的是,电脑也因此几度遭受牵连,中毒死机。
他现在迷上了异世的好莱坞电影,而且每天都看得不亦乐乎。
一个衣着典雅,身材曼妙的中年女子在这时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她四下环顾了一眼,接着将目光落实在了坐于柜台后面的三刀。
“秀秀在吗?”她的声音异常美妙,就像飘舞在空中的一条柔软的绸缎一样。
当这样的声音飘入三刀的耳畔时,三刀急忙一个纵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直直地看着这个中年女子,他能够断定这个女人的实际年龄一定在四十以上。可她却显然保养的很好,或者,那只是她天然的一种风韵犹存。
是的,这是一个比美艳少妇还要更高一级的存在。在三刀的心里,他是这样认为的。
“哦,她不在,刚出去!”三刀轻声细语地回了一声。见女子未有开口便率先问道:“您找她有事?”
“也没什么事儿!”女子这时的语气显得有些随意了起来。她再度环顾了一眼四周,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三刀:“你是她新招的伙计?”
“嗯!”三刀点了点头,没做多言。他见女子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于是便将女子迎到了座椅上,并为她沏了杯茶。
“那我就等等她吧!”女子说着已经坐了下来,并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三刀再度回到柜台并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这名女子时,他忽然发现,他先前对于这名女子的观察似乎存在了很大的疏漏。
这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虽表面看起来高贵典雅,但如果三刀没有猜出,她显然是个专业的练家子。换句话说,这个女人应该经过类似于职业特种兵似的训练。这从她走路的姿态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中隐有显露。
但这种微乎其微的显露,却又似在述说着一种久远和生疏。莫非,是她曾经的岁月里有过这么一段过往?
此外,三刀发现这个女子应该受过不小的伤势。并且,还是内伤加外伤,想必休养了很久才得以康复。而且三刀觉得这个女子似乎还得了什么神经类的疾病,但具体有没有却需要三刀号脉诊治才能确定。
而最让三刀感到好奇和有些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女人虽看起来端庄典雅,可细细看来却似透着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一般。那眉宇之间散发的一抹凌厉,更似让人望而生畏。
何秀秀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她来到店里的时候那位端庄典雅的中年妇人正在看报,坐在柜台后面的三刀正在看电影。
她注意到了这个看报的女人,但报纸为这个女人掩去了她那风韵犹存的脸蛋。不过何秀秀显然很快就从这名女子的外形上认出了这名女子。
在慢慢的凑近下,何秀秀最终闷声一哼,继而尖声尖气地说:“哼,你还知道回来?”
妇人闻言这才一把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随即对着何秀秀一阵细看后语气关怀地说:“秀秀回来啦。呀,怎么看着瘦了呢。是店里忙的吧!”
“你少给我扯别的!”何秀秀似有不屑地瞥了一眼女子,继而边说边走到了柜台前,“你说,你这次回来要干嘛啊。是不是在外面又欠谁钱了,回来躲债啊!”
“欠什么钱!”女子似乎是有些气恼了。她忽的站了起来,并从皮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扔给了何秀秀,“这卡里有一百万。要是有人来和你要过钱,那你就替我给他!”
“一百万?你哪来的钱!”何秀秀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银行卡,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女子,“你欠谁钱,你自己去还。凭什么让我给他们!”
女子浅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般说道:“我这不是忘了嘛!”
“忘了忘了,你老说忘了。我看你是欠的太多,想不起来了!”
“你~”女子忽然脱口一呵,但很快,她的语气便降了下来,“怎么说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性不好!”
何秀秀这时也跟着叹了口气,接着像是喃喃自语地嘀咕了一声,“知道记性不好还老是去赌!”
眼下的三刀是有些震惊和诧异的。因为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竟从这名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一抹锐利的凶光。这样的眼神让他感到异常的锋利,宛如破膛而出的子弹一样。那或许是这名女子的一种本能反应。甚至,可能女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毕竟,她那一抹锐利的凶光很快就和她的语气一样降了下来。
若非三刀观察细微,感知敏锐,恐怕也根本无法察觉。而通过何秀秀和女子的对话,三刀也无疑猜到了这名女子的身份。只是三刀显然没有想到,何秀秀的继母李珍珠,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让他都有些捉摸不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