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棋子
横扫桌上四盘小菜一碗清粥，凤玺允还觉得没吃够，刚想喊四书再去准备点，凤鸣就制止了他：“你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别一次吃太多，晚膳时再食。”
凤玺允倒也听话，让四书撤下满桌狼藉，凤鸣又让人送上消食茶。
见凤玺允总算安顿好了，凤鸣才问：“你刚刚让我问五经，可为何今日没看见他只见四书呢。”
说到这个凤玺允又有点来气，气哼哼的：“哼，那狗奴才，那日我与王以俊打起来，四书机灵赶紧跑去找人，留他在旁边，也没说上来帮忙拉个偏架忠心护主。这几日小爷心里烦闷实在不想看见他，让他去打扫马厩去了。”
“你呀，果然还是孝子脾气，你一个小王爷、王以俊也是太师家大公子，你觉得五经敢上去吗。这几天也算惩罚他了，就让他回来吧，我还有事要问他呢。”凤鸣知道凤玺允也不是真要惩罚五经，就是趁机发泄而已，现在给他个台阶下。
毕竟也是从小在自己身边伺候的，果然凤玺允说：“那行吧，我可是看在姐姐你的面子上啊，五经那小子，哼”说完这句，又把四书喊进来：“去马厩把五经叫回来吧。”
“是”
四书听了喜不自胜，赶紧跑到马厩，就见五经坐在马厩边发呆，手里攥着跟草无意识的来回挥动。
“嘿”四书故意悄悄走过去突然一声大喊，本以为会把五经吓一跳，五经却只是抬头幽幽看了他一眼“哦，四书啊，你来干什么呀？”
“我来叫你回去，小王爷叫你呢！”
听到这句，五经一蹦三尺高，那日胆小没敢冲上去帮小王爷挡拳头，被小王爷罚来打扫马厩，本以为小王爷是真不打算要他，得在马厩过一辈子了，突然峰回路转居然还愿意让他回去。
“你怎么不早说呀赶紧走赶紧走，我们快回去，别让小王爷等着急了。”说着拉着四书就往凤玺允院子里跑。
一口气跑到院门口才怯怯站住，在门外徘徊着不敢进门，踟蹰着问四书：“小王爷没事吧，这几天怎么样了，那个……有没有提到我啊？”
四书和五经从五岁起就跟着凤玺允，两人情谊深厚如双生兄弟，现在见五经怯懦的样子赶紧劝到：“这几日小王爷在气头上，也没怎么说你，你是知道的，咱小王爷心软，其实他心里并不怎么怪你。但我还是劝你，下次胆子大点，就算他是太师之子又怎么样，咱小王爷才是最重要的，记住了吗？”
“哎，记住了”五经暗暗把四书的话牢记在心中，后来真的帮凤玺允挡了好几次，最危险时还救了凤玺允一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五经还是刚犯了错的“戴罪之身”，收拾好情绪又低头整理了衣衫，五经这才垂头进到室内给凤玺允跪下。
“小王爷，五经……五经回来了”本以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五经进屋一跪下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本来还生气的凤玺允见他这样，也没脾气了：“行了行了，回来就好了，还哭什么，小爷罚你还罚错了不成。”
“没……小王爷罚得对……呜，是五经不对…呜，五经以后一定第一时间保护小王爷安危。”五经听到凤玺允的话想忍住不哭，又不太忍得住，最后还是带着哭声表了忠心。
凤玺允也不再说什么了，等他稍微平静点，才说：“我问你，那日我与王以俊搏斗时，你是否看到现场情况了？”
“奴才看见了，当时小王爷与王家公子突然打起来，四书让我留在现场看顾，他去找城防兵马司”说到这儿，五经悄悄抬头暗中观察了一下凤玺允的脸色，见他没有怒气才“呼”的松了一口气。
“那么说直到后来兵马司的人过来把他两分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我问你可曾看到那白晚霜被武威将军带走，他们是否有说了什么？”凤鸣插嘴。
五经没想到凤鸣会问白晚霜和武威将军，怔愣了一下赶紧努力回想，毕竟他那天主要在关注凤玺允的状况，思考了一嗅儿才回答：“禀长公主，那日奴才主要在看顾小王爷的情况，那女子上去劝架却突然撞向了武威将军，奴才有点诧异，这才多注意了一些。”
“白晚霜装作被打斗波及站立不稳，武威将军拉了她一把，他二人说了两句话，武威将军脸色突变，就把那姑娘带走了，奴才瞧着武威将军离开的脚步着实有些慌乱。”
五经说完，凤鸣还没来得及追问，凤玺允倒是先插嘴责骂：“好啊你个混小子，没给你主子帮忙，倒是关注着别人，没良心的。”
刚刚才安下心的五经又嗫嚅起来，各种小眼神瞟凤玺允，凤鸣没管凤玺允，他就那臭脾气，继续问五经：“那你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嗯…好似那姑娘先是道谢，武威将军就要走，拉扯了两下，这奴才没注意。但是后来那姑娘见武威将军要走，说了句什么……认识……，武威将军就变了脸色，一把扯过那姑娘就往人圈外走，当时可凶了呢”五经说着还下意识皱眉，看来当时郝章铭的脸色确实很凶。
其实凤鸣这几天也没闲着，早已让手下人去采访过当天东市打人事件的围观群众，他们说的和凤玺允、五经的说辞别无二致，甚至还有个站得离郝章铭近的人说过听到武威将军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找死吗？”
这次再听凤玺允说，其实也不过就是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让他说出来化解化解心中委屈。
但从凤玺允当事人这里却也证实，当日他会去东市、会打架应该都是被人设计，一直有只幕后黑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不管是凤玺允还是郝章铭都已经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至于这下棋的人到底是谁，下一步可能就得去拜访一下那位据说最近沉迷白晚霜女色的——武威将军郝章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