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秉谦,别闹
第239章
席文钊去找了船长,回来时凌书戎已经睡了过去,林梵洗了个澡,坐在客厅里面抽着烟。
他先是看了看凌书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凌书戎竟然开始发起了烧,于是又连忙去找医生。
“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医生说:“我之前已经给他打过消炎针,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腿上的伤引起的。”
“你放心吧,在你们靠岸之前,我会一直看着他的。”
“谢谢。”
席文钊衷心的道了声谢,想起林梵,又有些不放心,“小梵,你去房间里面休息吧,我陪你聊会儿。”
林梵嗯了一声,他其实不太想说话,但席文钊的好意,他又不想拒绝,两个人一起回了房间,席文钊给他倒了一杯水。
酒店里这个是套房,有好几个房间,正好给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林梵从刚才起就一直郁郁寡欢,一个字也不想说,回到房间就爬到了床上。
“小梵,秉谦的事你就过不了这个坎吗?”席文钊柔声问。
林梵笑了一下,“是啊,过不了,凌书戎要是……”
他顿了一下,忍住了没有说出口,这样恶毒的假设,他连说都觉得是对席文钊的伤害。
但尽管如此,席文钊也是明白的,如果凌书戎出了事,他也会像林梵一样吧。
很多事,没有到自己的头上,说出口永远轻轻松松。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席文钊道:“你为了秉谦如此难过,可我也看的出来,你是喜欢书丞的。”
席文钊见他眉心略有松动,紧绷的神情稍稍有所缓解,就知道自己说的应该有用,劝慰道:“他喜欢你,就跟你喜欢秉谦一样,一腔赤诚。”
“如果有一天,我比小锦先走,有个人也像我一样爱他,那我会希望他接受那个人,好好的和他一起度过下半生。”
“小梵,活着的人永远都要比死去的人更痛苦,但先离开的那个人一定不会忍心看你这样。”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如果你对书丞有一点点的好感,就好好的珍惜吧,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人生还长,何必苛待自己?”
林梵伸手抱了抱膝盖,歪着头靠在腿上,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哥,你说的我都懂。”
“可是你却不愿意去做。”席文钊叹了一声,“这种事情,始终还是要自己去想清楚,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的。”
“嗯。”林梵点了点头,“哥,你出去吧,我有点困了,你看着凌书戎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好。”林梵点了点头。
席文钊才转身离开,回到床前又伸手摸了摸凌书戎的额头,见他额头的温度略微降下去一些,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过的尤其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经过一夜的转向航行,邮轮已经一点点靠近了岸边。
席文钊一直呆在房间里面没有出去,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一直到下午,邮轮才终于靠岸,他早已经在手机有了信号之时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等人一上岸,就直接去了医院。
这段时间频繁的往医院里面跑,都已经成了宁安医院的熟客,凌书戎一被送进去就去拍了全身ct,检查出的结果很不好,腿部骨折,肩膀虽然没伤到骨头,但也需要缝合伤口,席文钊也好不到哪里去,和凌书戎一人住了一个床位,两个人的病房就是挨着凌书丞的。
林梵一回到s市就不见了踪影,凌书丞见完他们俩,转身就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个车,打车往林梵家里去了。
这家伙和大哥他们一起上的车,到现在已经好些天了,他连面都还没见到,凌书丞怎能放下心。
林梵家的密码他是知道的,凌书丞走到门口,又担心林梵没有吃饭,转回去街上给他买了小龙虾,提着一起进了家门。
一楼静悄悄的,凌书戎把吃的放在客厅里,径直上了二楼,林梵的房间里面很安静,他推门进去,就见林梵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
凌书丞弯了弯唇,走进去仔细看了他一遍,发现林梵的脸上有块淤青,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不知道受伤的时候该有多疼,忍不住心疼的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
这家伙一声不吭,竟然也受了伤,却又不去医院,一个人跑回家里来了,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兽,独自躲回家舔舐伤口。
“秉谦。”
林梵突然呢喃一声,紧皱的眉头突然松了少许,“别闹。”
亲昵又自然。
凌书丞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像是被烫到似的,低头静静看了林梵几秒,心里泛滥起的疼痛一下子摧枯拉朽,将他几欲摧毁。
这么久了,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坚持,总有一天,能够暖化这颗死透的心,让他重新活过来,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一如之前。
这么久了,他本来以为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他忘了,苏秉谦已经融入这人的骨血,早已经和他密不可分了。
凌书丞瞬间心如死灰,颓然的转过了身,正要离开,忽然又听到林梵低声的叫了他的名字,“凌书丞。”
“嗯,你没事就好,我走了。”凌书丞弯了弯唇,轻声说完这几个字,胸口疼的仿佛已经麻木,他转过身,想再看看林梵最后一眼,可这一眼却叫他暗淡的眼神却倏的一下亮了起来,他以为林梵看到他了,可是没想到,林梵竟然没有醒。
他还闭着眼睛,只是睡梦中无意的一声呢喃,却让他死灰复燃的心突然间燃起了希望的星火,虽是一点,却足以燎原。
“我在。”
他忙走过去,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去看林梵的脸。
他睡的很不安,纤长的睫毛轻颤,眉头紧皱,冷汗从他的额头沁出来,看的凌书丞心疼不已。
他小心翼翼的蹲在一边,耐心的数他嘴里喊出的名字,数他叫了几声秉谦,又叫了几声自己。
听着听着,几乎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