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当然是……鬼啊
L中学依山傍水，傍晚落日余晖温柔地抚过每一寸土地，度上一层微黄的光，此时正值吃饭时间，不少小情侣偷偷在操场散步，恋爱的泡泡悄悄冒出来。
在这满满青春荷尔蒙的地方，偏偏有两个异类，凤纭趁着这个时间与顾衍碰面，顾衍要的资料拿到了，只是跟没有结果没有区别。
“你是人是鬼？”这问题折磨凤缑几天了，那天突然凭空消失，自重生以后已经很难有事情触动她，然而见鬼这种事还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呵……”顾衍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翻开资料，看资料的同时，不忘抬头看一眼凤纭，眼波流转：“我当然是……鬼啊。”
看到她愣愣的模样，顾衍噗嗤一笑，低头继续看资料：“你还真信啊。”
“这、这是我买的？”今天顾衍没有穿白大褂，换了一身休闲服，精致的五官和独特的气质引得不少路过女生花痴，尤其此时他蹙眉，严肃冷情，惹得不少女生跃跃欲试，想要来要联系方式。
“登记的信息是你，没错。”今天没时间吃晚饭了，不知道琪琪又吃了多少，这样想着，凤纭抱臂走在顾衍身边，两人沿着操场慢慢散步，男才女貌，无视路人异样的眼光。
“可是……”顾衍失神片刻，他记得那个小身影，难道不存在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这些他不会说出来，随意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凤纭正想说让他别耽误她吃饭呢，结果话未出口，一个女生打断了她。
“小哥哥，我是她的同学，可以加个好友吗？”来人自称凤纭的同学，微卷的栗色短发，涂了白的吓人的粉，口红颜色很显眼，状似无意地拨弄头发，露出自以为美丽的笑容。
看在两人眼中，却是有些做作。按说这么明显“特征”的同学，凤纭该有印象才对，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女人她都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丽，这样的青春期小姑娘自认为浓妆艳抹的“美”却敲破坏了本身的青春气息。
“不好意思了。”这种女人他见得多了，顾衍一向不感兴趣，一把揽住凤纭肩头，也不解释，不忘调戏凤纭，贴着她的耳朵低语：“感觉我怎么样，嗯？”单音字长长的尾音勾得人心痒痒。
有千和哥哥这种珠玉在前，顾衍这种小把戏就没用了，凤纭一把推开他，单薄的身体微颤，带着哭腔：“你，你怎么能这样，未央会伤心的。”暗戳戳地拧了他腰间软肉，扭完就跑。
“……嘶？”腰间软肉被掐，顾衍表情一瞬间痛到变形，还突然被“渣男”，感受到周围人明显鄙夷的眼光，就连刚才的女生也不屑地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该死的女人，这么记仇，调戏一下就毁他名声。
快步追上去食堂方向的凤纭，正准备整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她停下脚步，顾衍险些撞上去，一个急刹车，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食堂大屏幕播放的一则新闻。
食堂是一个独栋大楼，总共六层，整个二到四层安装了一个超大LED显示屏，每天放学时刻播放一些新闻，还有一些已经考入名校学长学姐的祝福，现在是即时新闻：
「本台最新报道，本市……目前已被……等待接受组织调查……」
后面的话凤纭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她还没动手，怎么有人先出手了，而且就这么巧，这个时候对这个人出手，解决方式几乎跟她想的一样。
难道是巧合？
与此同时，校园广播开始播放一则勒令退学通知：
「……同学因多次违犯学校有关规定,情节恶劣,经学校研究决定,对该同学……」
一听姓名，凤纭无意识咬住下唇，垂眸沉思，怎么这么巧，那女生受欺凌的时候没有处理，现在倒有作为，补救吗？那新闻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看她半天不动，顾衍伸手戳戳她没什么血色的脸蛋，这样的新闻很正常，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停下来看。
捏捏她的脸，意外的好手感，忍不住多捏了几下，凤缲神，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眼神嫌弃：“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等着我请你吃饭啊？”
“哎？”顾衍乐了，连连点头，“这个可以有，我还没尝过这边的饭菜呢。”
“回去吧你！”简直被他烦死了，凤纭推着他后背往学校门口，真烦人，要上课了，今晚还是数学呢，这么消耗能量的课不吃饭怎么行。
“你怎么这么抠啊。”顾衍身体后仰，故意硬赖着不想走。
“改天请你吃大餐好吧，别在这里碍事。”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好吧，我走了，别想我哦。”顾衍十指交叉抱头，吊儿郎当地离开，看着凤纭转身进食堂，目光却转向食堂门前广场的角落，那里有个男人自凤纭到大屏幕面前就盯着她，刚才视线也随着凤纭进入食堂而转移。
有点意思，他去看看吧，谁让凤纭这么蠢呢，被人盯着都不知道。
等他赶到角落时候，周围人突然增多，食堂里面出来很多人，那个男人一闪而过，消失在人海里。
“不见了？”环顾四周，人已经少了很多，L中学的教职工工服也是正装，所以顾衍很难在一群人里面找到那个同样穿西装的男人，等了一会儿也没抓到，顾衍挠挠头，不甘心地回去。
他走后，方才站着的地方后面，一个男人自食堂一楼的一个封闭门走出来，赫然就是顾衍在找的人。
“哒、哒、哒。”铮亮的皮鞋走在青石板上发出响声，那人冷漠地看一眼顾衍离开的背影，抬脚迈上食堂台阶，眼神变得温和，慢慢步入食堂一楼，掀开帘子走进去。
如果王东在这里会发现这就是他们新上任的校长，原本校长很少有这么“亲民”的时候，但是新校长以他极佳的处理事情能力在一个月内完成了所有事务的交接，甚至还能像今天这样抽出时间来食堂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