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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陌生老人

    “我回房了。”

    凤纭担心地看着顾衍离去的背影,还是不放心。

    “一一,去查他上午经历了什么。”

    “是,大小姐。”

    ……

    难得的休息,凤纭睡了一下午,醒来已是黄昏,暖色的落日余晖温柔洒入房间,让人心神恍惚。

    “铃铃铃……”

    是欧阳子文,通知她进了复赛,听到这个消息,凤纭靠着床边,神色寡淡,并不意外,此刻她更想知道杨丽丽的结果。

    欧阳子文也没卖关子:“调取监控后,杨丽丽被警察带走了。”

    不过他没有告诉凤纭的是,当地警察主动找过来的,按说刘老师也没报警,却有人来处理,这就有趣了。

    “一起吃饭吗?”

    “好啊。”凤纭伸了个懒腰,“正好今天有道题想问你。”

    逮着了学霸,不问白不问。

    挂了电话,整理一番出门,凤纭抱起一沓书飞快去找欧阳子文,却在电梯口看到了一个东张西望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考场的“核桃”,后来还找她和欧阳子文来着。见状下意识往后面的拐角退。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凤绯中的书几乎同时间掉落。

    “对不起。”凤纭赶紧道歉,抬头一看,她撞到了一位老人,老人满头银发,精神矍铄,面上依稀看出年轻时的轮廓,一双眼睛格外深邃,见她惊慌失措,和蔼一笑。

    凤畿不好意思,再次道歉,拾起书本往电梯相反的方向溜走,老人蹲下,捡起她遗漏的一张纸。

    凤纭从另外一边下楼,倒不是怕“核桃”,只是她和欧阳子文一致感觉这位老人很麻烦,还是远一点比较好。

    牛金石听见这边动静,走过来,瞪圆了那双牛眼,惊喜道:“师兄,你来了!”

    “金石,你这么急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云穆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那里,仿佛有一股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牛金石郁闷了一瞬间,他跟师兄同是搞历史的,虽具体细分不同,但好歹算一样,可是他偏偏少了师兄身上那种斯斯文文的感觉。

    说到让师兄来的原因,牛金石像个孝兴奋起来:“师兄你最近有没有收徒?”

    “没有。”

    对上师兄疑惑的目光,牛金石解释了今天考场的事情,激动道:“我这次发现两个好苗子!都是L中学的,我打听了就住在这层楼。”

    怕被其他老家伙知道,他做贼似的跑过来找人。

    “师兄,到时候你可别跟我抢人。”

    历史竞赛表面是一场比赛,实际上是为了选拔人才,进入决赛的人有可能被名家收徒。

    “所以你就来这里堵人?人家学生愿意吗?”云穆沉下脸,这个师弟就会胡闹,既然当时没成功,现在还跑过来就算骚扰。

    “师、师兄……”牛金石呐呐低头,十分心虚,当时那两个小家伙好像都躲他来着,他一心只想跟两个小家伙聊聊,就出此下策。

    “那……那我回去了。”牛金石挠挠头,愁苦的脸更像一个“核桃”了,这个师兄,他一向很敬畏。“师兄你一起回去吗?”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云穆右手捏住一张纸,转身朝凤纭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在旁边看得真切,刚才那小姑娘本来是想要去电梯,却被金石吓走,大概就是金石在找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落下的那张纸上都是有关金文的资料,还有一些字迹娟秀的笔记,很认真,也很有想法。

    这个年纪,能沉下心来学习这些枯燥乏味的金文,实属不错。

    难怪师弟偷偷跑过来,要是他也会。

    这边凤纭逃也似的跑到餐厅跟欧阳子文会合。说完这件事后,欧阳子文陷入沉思,对面的凤纭一口咬下一块寿司,饿死她了。

    “你说他是来堵我们的吗?”

    欧阳子文想不通,他们两一没作弊,二没得罪他,为什么抓着他们不放呢?

    “反正……”凤纭咽下寿司,嘟囔一句:“尽量避开麻烦。”

    “小姑娘。”一个苍老却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凤纭停止“埋头苦干”,惊讶道:“老爷爷。”

    这不是刚才撞到的老爷爷吗?

    欧阳子文掩饰住震惊的神色,继而看着凤纭。

    “这是你刚才掉的吧?”

    只一眼,凤纭确定那就是她的,心中的防备松懈不少,接过纸张,笑嘻嘻道谢:“谢谢爷爷。”

    云穆顺势坐在欧阳子文旁边,不经意问对面的凤纭:“看你这上面是金文,你对金文很感兴趣?”

    “啊?是啊。”说到这个,凤纭顾不得吃,小脸微红,眼睛亮亮的,不好意思低下头:“可惜我只是自己瞎看看。”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学习的呢?”

    云穆慈祥一笑,试图减轻她的紧张感。

    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即使接近花甲之年,坐姿站姿等礼仪无可挑剔。

    虽然感觉老爷爷问得莫名其妙,不过这些内容也没什么事,亦或是他的笑容让人心生亲近感,凤纭歪着头想了下:“首先是造字法,弄清楚它们的造字规律,后面学习有规律可循,模仿写一写,看一看古今相关的着作……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凤纭说的简单,云穆很清楚这个学习过程的枯燥,漫长,必须要下苦功夫,说明这是个踏实的孩子,看向凤纭的眼神更满意了。

    凤纭:“???”

    为什么她感觉老爷爷很满意?

    满意……她?

    这不怪云穆,身为上位者多年,多少沾染了一些自以为是的习气,看到凤纭不错,产生爱才之心,进而不自觉带了收她为徒的评判眼光。

    云穆笑着站起来:“小姑娘,下次再见。”

    今天就先到这里,毕竟只是欣赏,没有非要收徒的理由,不过他很期待后面的比赛。

    “爷爷再见。”

    凤纭一扭头,对上欧阳子文直勾勾的目光,手指不自在动了动,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怎么?”

    “你知道那是谁吗?”欧阳子文咽了口水。

    “不知道,刚才躲人的时候撞到的老爷爷。”

    “那是……”欧阳子文顿了一下,眼中露出敬重的色彩:

    “云穆!”

    说到这个名字,云穆,现代历史学家,毕生以抉发中国历史和文化的主要精神及其现代意义为治学的宗旨,着述之富及所涉方面之广,近世罕见其匹。

    最初他只是在日常的历史试卷见过,感兴趣去找书来看,便一发不可收拾。

    要不是爷爷带他去参加一个交流会上在台下看过,他也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云穆,吓得他刚才一直正襟危坐来着。

    “你说他是……”凤纭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筷子掉了都顾不得捡,片刻后,一声咆哮:

    “你竟然不早说!”

    欧阳子文心中激动,她又何尝不是,那是她偶像!

    竟然就这么

    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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