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选择离开
通常而言。
宫里要招宫女，都会先发通告，然后由官员来筛选。
想要当宫女，首先年龄得小，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其次要读过书的，最后才是看长相。
由于古代没有相机，所以宫女的样子只能靠画师来画。
一些长得丑的女人，仗着自己家室比较好，就滥用手段竞选当宫女，经常买通画师，将自己画好看，然后让画师将其他女人画丑，这样一来，皇上在看画像的时候，往往没得挑选，纵使画师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把丑得离谱的女人画成美若天仙吧？
不然惹毛了皇上，直接杀头。
所以，皇上从画中挑选宫女时，常常会很头痛，全是一群丑的，只能在丑的里面挑优秀的。
穆俊霆将宫里的事情都跟凌小珂描述了一遍，凌小珂听说了宫里的这些事情，只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她以为古代人的思想都很单纯，没想到，古代人比谁都要精明。
凌小珂细思极恐道：“天下的人常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若这三千佳丽都是丑的，岂不是要恶心死皇上？”
恶心死倒是不会。
最多也就眼嫌罢了。
穆俊霆道：“不然你以为呢？你知道吗？皇上最喜欢奖赏那些做了好事的人，一般除了赏黄金和宝物以外，就属赏宫女最多，前些年，皇上见我征战有功，强行赏赐了我五十多个宫女，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那些女人的吗？”
凌小珂的眼睛中充满好奇之色，问道：“怎么处理？”
穆俊霆道：“我将她们都安排给了兵营里的单身汉们，兵长为此还要了三四个呢！”
要三四个有什么用？
人死都死了！就算给他一百个美女，也享受不来。
凌小珂哭笑不得道：“只可惜他战死在了战场！那三四个女人要给他守寡了。”
这么严肃的话题，她还拿逝者来开玩笑，心可真大，一点不怕兵长的鬼魂找上门来。
穆俊霆倒是无所谓，毕竟是心爱的人，也就包容了她的这个小毛病，道：“守寡也不亏，这些年来，兵长跟我上战场捞的好处也不少，足够养活他家里的女人和孩子。”
跟对了将军的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一场战役下来，能够捞的好处，远比那些地主一个月的收入还多。
凌小珂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打断道：“我们是不是聊得有点偏了，话说长根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管又管不住，说也说不听，打一顿的话还伤感情。
这叫她如何是好？
穆俊霆道：“从他的口气来看，也不像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了，他自己会独立思考，只是欠缺了自制力。”
哪个孝不缺自制力？
能管得住自己的孝还叫孝吗？
凌小珂望向窗外，窗外的大雨淅淅沥沥，还夹杂着雷电的声音，那样子似一副狂暴的画卷，动荡而不平静。
“他去尿个尿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肯定是去找晴儿玩了！哎，我还以为晴儿是个单纯听话的姑娘，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好好的一个清纯姑娘，看着挺老实的，谁又想的到像她这样清纯的姑娘却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女人呢？
穆俊霆早就看出了她是这样的人。
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比晴儿更加狡猾的女人一大堆。
对此他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的，问道：“娘子，我问你！在你的眼中，晴儿的长相如何？”
不说别人，至少在他眼里，晴儿的颜值还算过得去。
实际上，凌小珂也没有说她不好看，只是觉得她的地位有点低而已，遂而模拟两可的回道：“她长得马马虎虎，至少比一般的女人要好，算是看得过去，你问这个干什么？为什么不问我担不担心她会占长根的便宜？”
穆俊霆道：“自古以来只有男人占女人的便宜，哪有女人占男人的便宜？你是不是觉得咱们的长根跟她玩在一起，哪里吃亏了？”
凌小珂嘟起了嘴巴，有点不开心道：“吃亏倒是不吃亏，我就是怕长根有了小妖精后就不要我这个当娘的了。”
哪个当娘的不爱儿子？
生怕自己的儿子不爱自己了！
穆俊霆笑道：“他不要你！不是还有我吗？”
哟哟哟，平时不爱说情话的男人今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真是猝不及防。
凌小珂笑了笑，道：“你是你！他是他，性质不同好不好？”
儿子的感觉跟老公的感觉，怎么可能会一样？
穆俊霆道：“性质有什么不同了？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我当儿子一样宠。”
把他当儿子宠……
凌小珂无语状：“……”
这男人？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真是要了命。
穆俊霆道：“其实你的那个办法挺好的，找个女人来骗长根，只是咱们没找对人，找了个不靠谱的家伙来当线人，最后谁也没吃亏，白折腾一顿。”
凌小珂道：“我在想，晴儿会不会把我们的计划都告诉长根？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这个。”
穆俊霆道：“关于这一点，我敢相信她是肯定不会说的。”
凌小珂道：“你为什么敢这么肯定？”
他为什么不敢肯定？
晴儿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明显了好不好？
穆俊霆道：“因为她不敢，她要是把我们的计划都告诉了长根，能换来的只有坏处，没有一点好处，长根门给她什么？我们能给她什么？换个角度想一下就可以知道她的心思了。”
……
与此同时。
外边还在下着暴雨。
晴儿的房间内。
昏暗的空间唯有桌子上一点蜡火的光亮。
长根坐在床边，晴儿睡在床上。
空气仿佛被暴雨声侵略，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长根没有告诉她明天要回皇城的事情，来这里找她，单纯的是想看她两眼而已。
“晴儿姐姐，你的手好点没？”
晴儿道：“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但还是有点不自在。”
长根道：“晴儿姐姐，你有想过来我们家后有什么打算吗？姥太爷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我们迟早是要离开的。”
晴儿道：“打算倒是没什么打算，只要不饿死，每天能够吃上一餐饱饭，那就可以了！”
姥太爷没有死的时候，她就没有吃过好的，天天吃姥太爷的剩菜剩饭，直到姥太爷病倒后，她才有机会吃一些新鲜的东西。
长根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去哪里玩吗？”
晴儿笑他不懂事，道：“我哪有心思想那些东西？我可不是大少爷，也不是大公主，消遣是你们的权利，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来也是，姥太爷没有死的时候，哪轮得到她有玩的工夫？不是干这个就是干那个，完了还要伺候姥太爷吃穿住行。
姥太爷死了后，虽然会伤感，但更多的却是释怀。
长根怎么可能理解她的痛苦，问道：“老太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带你出去玩过吗？我觉得乡下比城里有趣多了，皇宫里全是房子，没有山，也没有草，可无聊了呢。”
他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晴儿道：“其实山里也并不是你想的这么好玩，当你待习惯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孤独的滋味并不好受。”
孤独对于长根来说，简直是不存在的东西，他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身边有爹娘陪着，就算爹娘有事离开了，还有女仆们陪着，这样的大好身世，又怎么可能会体会到孤独？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遂而不愿回答，转移话题道：“晴儿姐姐，在我们没有来这里之前，你最想嫁给谁呀？”
比起探讨人生，他更想了解女人的心。
晴儿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这个倒是没有想过，但自从遇上了你之后，我就感觉整个人生充满了希望，长根！你知道吗？姐姐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只要你能娶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个女人不想嫁入豪门？
何况是她这种没有地位只能给别人当丫头的女人。
长根道：“娶你可以，但是不是现在，要等我长大了之后才可以，我现在吃爹娘的，穿爹娘的，住爹娘的，没有理由不听爹娘的，所以不能娶你，等我有本事了后，爹娘管不住我时，我就能娶你了。”
这样的话，完全不像是他这种年龄段可以说出来的话。
晴儿笑了，笑得十分开心，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值得表扬，姐姐我真是羡慕你呀。”
长根道：“羡慕我什么？”
晴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遥不可及的光亮，叹道：“羡慕你出生在皇族世家，从小到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考科举就去读书，想当将军就去练武，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了的，姐姐真是羡慕你呀。”
长根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别羡慕了，你是羡慕不过来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一直都很快乐，我被我娘打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有你的苦，我有我的苦，难道我就没有苦了吗？”
晴儿道：“你那算个屁的苦，只要听话，什么屁事都没有，我这个苦就算听话也没有用。”
长根道：“晴儿姐姐，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晴儿道：“什么事？”
长根道：“如果我不是皇族世家出生，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我说假如，假如我以后变得落魄了，你还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
晴儿笑道：“你放心好啦，你是不会落魄的，就算穆傲国被灭了！你也一样能够活得好好的。”
长根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晴儿道：“因为你有一个天下无敌举世无双的老爹呀，他打仗这么厉害，手里还有几十万大兵！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皇上也要敬他三分。”
长根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迟早要离开他的，假如我离开了他，你还会一直陪着我吗？”
晴儿道：“当然会陪着你啦，姐姐喜欢的人是你！又不是你爹！”
长根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胸膛上，笑道：“晴儿姐姐，你让我摸一下好不好？你让我摸一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小子。
还会讨价还价了？
晴儿有几分好奇：“什么秘密？”
长根道：“你先答应让我摸，不让的话我就不告诉你。”
人小鬼大，还讲起条件来了！
晴儿坚持自己原则道：“你先告诉我，你告诉了我后，我才让你摸。”
长根嘟起嘴巴，蛮不开心：“哼，你这样子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
晴儿道：“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我还不想听呢。”
不想听是假的，这是激将法，专门激他用的。
长根忍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刚才我娘跟我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家了，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你一起回家。”
之前还答应凌小珂不说。
现在呢？
反口就来。
闻言，晴儿的脸上立马变得难以置信起来，惊讶道：“什么？明天就要回家了，还要带上我一起回去？真的假的？”
长根道：“真的，我没有骗你，我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我娘还跟我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明天直接把你带回去。”
晴儿想了想，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拉着长根就往房间外拽。
长根见状，急道：“晴儿姐姐，晴儿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哪里？
整个院子这点大的地方，加上外边还下着雨，能去哪里？也就那几个房间。
晴儿板着个脸道：“你快点回房间去，你只是出来尿尿而已，也没有跟你娘说要来我这，逗留太久的话，他会担心的。”
说着，她就拉着长根回了房间。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就见凌小珂正在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而穆俊霆则是睡在了床上。
凌小珂眉头微挑，问道：“晴儿？你怎么来了？”
晴儿不假思索道：“长根说你们吃完饭了，我这就来帮你们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