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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梁下鸳鸯,恰逢你(下)

    天微微亮,我迷糊着眼睛,透过窗户模糊地看见床边坐着一个身影,我还以为是做梦,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有些享受。“林?“我惊喜极了,慢慢地坐起来拥抱着他,他是那么温柔地看着我,我有些激动,只是他没有抱我。

    “喂,“他不缓不慢地发出了声响。

    我这才反应过来,半天不敢起身,就这样抱着,干脆就装梦好了,心里想着千百个办法:怎么办,怎么办……

    “额,别想多了,我以为是我的……“我的五官已经挤压地没了形,你该想我是有多……说不出的表情跟心理,顺势就盖住被子,死死地掩着。

    他连同被子包裹着我拉了起来,又要往上亲,我一个脑门磕过去,他没有妥协,我已经眩晕了。亲上了,这个吻,谁能想到这样的开始让我日后回忆了整个青春,也享受了整个人生。只是这次我没有反抗,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咚……咚……“门又被敲响了。我在这座城没有朋友,一直都是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我不喜外出,生活也是平平淡淡,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倒是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

    我急忙抹掉泪水,松开影的嘴唇,“那个,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门,他抓住了我,我停下了,这会儿我竟有些听话。他走到门前呆了两秒,开了门,我还在穿鞋,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鲜血,影冷笑着,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怎么了?“我见状,就要过去扶他,我不知道我竟会如此心疼这个被我称之为色狼的奇葩。

    我走到门前,是她,旁边还有一个比影壮实多了的男人,穿金戴银的,后面跟着两个黑衣人,我想大概是保镖吧。“你们干什么?有病没病?“其实我并不害怕,说谁没学过两招呢那是假的,一招半式还是会的。

    那女人又是一巴掌就要呼过来,我没来得及躲开,因为当时只顾着盯着那男人了,好在影下手很快,拿住了她甩下的手,不然脸上又要疼一阵了。

    我看了看影,竟有些崇拜,莫不像演偶像剧般也真是狗血,而后对着那女人吼道“你就不能换一边脸吗?昨晚才打了这边,你要疼死我啊?“

    “她是我的女人,“影冰冷而又坚定的语气像有杀伤力般,一手搂着我的腰,你手捏着她的手,显然是将她捏痛了,眉头开始紧锁。我仰望着他的面庞,他只是盯着她看,看着她痛的表情,他还是心疼她的,便慢慢地将手放下。

    她唤着男人离开了,很是高傲,也没了那晚的文雅素静。这对奇葩这是闹得哪出,真的把我这里当作治病的地方了,受罪全然是我了,一个占我便宜,一个扇我耳光,这下我才是想要喝点酒麻醉自己了,怎么能那么随便地就跟他接了吻。女人走了,他?我也赶了出去。

    “走吧,酒也醒了,“我有些失落,然后又剩我一个人了,我端起酒杯,流着早不想流的眼泪,我很想他,林。

    影倒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句感谢也没留下,我傻笑,是啊,我们本无关系,只是相互的过客。

    分手那天,我们吵得很厉害,没有下雨,我还以为情侣吵架老天都会同情,也好让他生一点怜悯之心,可是那天艳阳高照,喜鹊都在梁上嘲讽我的感情。我日日夜夜都在等着他能回来,等久了,心也就凉了。

    现在的这座城只是我分手后搬过来疗伤静养的医院一般,什么都是那么的陌生,正好眼不见心静,回忆也会慢慢淡去。

    只是不知道遇见影是巧合,还是命里注定的忧伤。他们很像,一样的蛮横霸道,一样的冷酷无情,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材,还好面庞不一样,我还能分得清。不过影倒是比林温柔许多,也没那么让人讨厌,直直地让人心疼。

    两天过后,我没再见到影出现在屋檐下,我猜可能是换了地方待着吧,终究人家小两口闹矛盾没准几天就好了呢,我竟没了理性期待他的出现。

    一个人走在公园,看着江边垂钓的老人,夕阳下的他们,更是有些凄凉,可是他们的笑容、谈笑风生的模样着实让我羡慕。我走上前去想要攀谈,老人也是热情,让我试试静待鱼上钩的感觉,我有些推托,不自在地笑着,“算了,算了,老人家。“

    “姑娘,试一下,天气这么好,也倒是享受,“老人或许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我知道我有些憔悴,即使化了淡妆也看得清晰。

    我没敢接过鱼竿,老人微笑着看着我,我只好试试。

    公园的大坝有很多人,跳舞的、唱歌的、溜冰的、垂钓的,还有谈情说爱的……我一个人显然有些形单影只了,垂垂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

    “姑娘芳龄啊?“老人始终微笑着。

    “23了今年,“我倒也没什么避讳。

    “看你这么漂亮,没跟男朋友一起来玩啊?“老人探问着。

    我有些难以言表地笑着,老人也查探了我心思,接着说,“我孙子是当兵的,老帅了,也是一个人,你这么漂亮我孙子肯定喜欢,你也肯定会喜欢我孙子的,帅哥配美女,多般配啊,哈哈……“老人细谈着合不拢嘴,顿时把我也逗笑了。

    我正沉浸在笑言里,手上的鱼竿一上一下的起伏,我有些不知所措,“老爷爷你快看,有鱼了,鱼……“我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死死地拽着鱼竿。

    “别,别……“老人家急忙喊着,一边教我,“别这样硬生生的往上拉,竿会扯掉的……要这样慢慢地一松竿一收线……“

    鱼出水的那刻,我激动的跳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大坝上的人都被我激烈的反应吸引了目光,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唱的歌更欢了、跳的舞也更起劲了……

    “这人呐,就像这钓鱼一样,来到你面前的自然是走不掉的,上不了钩的,也终究不属于你,除了静心等待你别无选择,要不然怎么等得到鱼上钩呢?上钩那一刻的喜悦,你会觉得怎样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老人家深意的一番话让我不知怎么开口,还是被他看穿了。

    还没等到细想,身后传来了声音,“灵兮。“

    “灵兮,灵兮,物以灵为兮(希)也!“老人家欢笑着点了点头,“好名字,姑娘,哈哈……“

    我也笑了笑,转过身去,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只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刚刚过来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是林,他出现在了这座城市,我怎么也没想到做梦都喊着名字的人竟然出现了。我眼眶湿润了,不知道是喜是悲,还是更多的复杂情绪一涌而上。

    林走了过来,本是一脸的无表情,也许是这夕阳衬得他倒是暖洋洋的感觉。他身后的影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我或是我们,而后独自离开,我没有看见她,也许他们真的就分手了吧,我没法形容我的心情。

    林拉着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我没有推开,这是分手后我期待已久的,泪水滚下脸颊,倾湿了他的衣肩。

    “我很想你……找了你很久……在同事那里打听了你的地址……“林说了很多深情款款的话,我却只能听见几个字,我的眼神随着影的转身已经跟了过去,影没有回头,一直走着。

    “如果可以,我还在那里!“影走到台阶,忽然地回头,对着大坝我的方向这样大喊着,倒失了他往常的温柔。

    我笑了,含着泪水笑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挣脱了林,一路跑向影,他双臂的展开以及他脸上难得的笑容像是在迎接着我的到来,也确实是,我亲吻着他的唇,独留林一个人站在原地,我看不见他的心情跟情绪,只是此时此刻我没那么想他,更多的却是眼里心里都只有影。

    大坝的人也跟着起哄,都鼓掌叫好说着祝福的话,林晓得尴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灵兮,原来你叫灵兮呀,上次你赶我走的时候忘了问你的名字了,“影意味深长地谈着,“今天去找你了,发现屋里空空的……没想到竟在这里碰见你了。“

    “我也不知道你会去找我,我以为……“我本来想提他女朋友,不,前女友那茬,想想还是算了,免得他难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睡觉呢?“

    “怎么会,不可能的,你晚上睡得那么沉……“影话音刚落。

    “喂,你怎么知道我睡得沉?你翻窗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很是吃惊。

    “没……“影思索了一会儿,咿咿呀呀地,还是老实交待了,“那个……上次去你家,墙上挂着两颗一模一样的钥匙……我,我取走了一颗……然后……“

    “然后什么呀,你这是小偷啊,“我虽然暗喜,但这撩人的方法也让人太吃惊了吧,还是让人有点不舒服。

    “只是你睡着了,进来看了两眼……“影声音变小了,估计是怕我生气。

    “你当真是奇葩,还有这癖好,看别人睡觉……“我低声嘟囔,有些委屈。

    “什么……“影温柔地都能融化一座冰山了,我的心也被融化了,怎么能生得了气。

    “没,没什么……“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我给林发了消息,“我等的只是你的一个拥抱,足够了!“他没有回复,我也心里坦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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