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卖方子

    一行人买完布，又赶着牛车去粮店买了些细粮，之后才去珍馐楼卖打的野物。

    楼小梨看着眼前的两层高的珍馐楼，只见雕檐入画，富贵典雅，心想着这珍馐楼看来确是称得上这清河县第一楼。把方子卖给这里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因为赵家前天已经把家里打的野物都卖了，所以就没进去，就和楼家其他几人等在外面。

    楼小梨则趁机闹着楼平和楼泽跟了进去，车上的人都以为楼小梨好玩，还都开玩笑说这个小丫头倒是个胆子壮的，像个小子。

    楼小梨跟着楼平和楼泽进了珍馐楼后，乖乖的在旁边等着楼平和楼泽卖野物。眼瞅着两人拿好卖猎物的钱就要往外走，楼小梨上前一把抓住了刘掌柜的袖子说道：“伯伯，你们这儿收做菜方子吗。”

    刘掌柜有些吃惊得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跳出来的泛着梨窝俊俏女娃，吃惊的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伯伯这收，丫头你要卖菜方子吗？”

    “嗯，我有两个菜方子，保管是这清河县头一份，伯伯要吗？”楼小梨刚才也暗中偷偷观察了下这刘掌柜，觉得他面相忠厚，行为稳重，倒是个稳妥之人。

    “哦，要是真有那方子，我一个方子给你五十两银子。”刘掌柜笑呵呵说道。楼小梨听了眼睛一亮，忙让刘掌柜找纸笔来。

    一旁的楼平和楼泽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吭声，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外甥女要干什么。因为知道楼小梨在山上遇见高人的事，都没有插话，只是站在一边听楼小梨和刘掌柜说。但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想着万一会儿楼小梨要是说错了什么，他们想法圆一下，千万不要得罪了这刘掌柜。

    楼小梨偷偷看过楼城的书，发现这儿繁体字她都认识。但前世她没学过书法，写的难看，见刘掌柜拿来了纸笔，就让刘掌柜执笔自己口述了猪血豆腐汤的做法，又附赠了几个猪血炒菜的做法，并告知了猪血补血，延年益寿的功效，和跟它相克的食材。

    刘掌柜看着方子大喜，可是又想起不知到哪能采购到这成型的猪血。“这猪血？”

    楼小梨就告诉他只有李柱子的猪肉铺会有卖的，六文一斤。并商定一年内李柱子家的猪血只供珍馐楼。楼小梨想着当初方杏两口子对自己家的帮助，就想着把这个好处送给他们家。

    刘掌柜听完高兴的直拍手叫好，这年头食客们最喜欢的就是吃个新鲜，现在这方子可是头一份，想来酒楼的生意马上就可以更上一层楼了。这样的商机多少年也难遇到一次。

    这样想着就让人取了一百两银票过来递给了楼小梨。还让楼小梨以后有什么好方子就来告诉他。

    楼小梨原想着卖五十两就是高价了，没想到这刘掌柜倒是仁义大方。想着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就笑呵呵的点头应下。楼小梨转身把银票塞给站在一边已经呆愣住了的楼平的手里，楼平看着手里的银票这才回过神来，忙把银票塞进怀里，跟刘掌柜的告了辞，和楼泽拉着楼小梨就出了珍馐楼。

    等上了牛车好一会儿，楼平还觉的胸口的银票带着他的心砰砰直跳，半天才缓过神来。

    几个人接着又去买了糖，盐等生活用品就去了李柱子的肉摊子，买肉。

    李柱子两口子见两家来很高兴，一家给坠了一叶猪肝，几根大骨头。

    趁着众人寒嘘热聊的时候，楼小梨就悄悄把方杏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方婶婶，我有话要跟你说。”

    “哟，梨丫头，你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方婶子说呀？”方杏看楼小梨认真严肃的样子不禁逗笑道。

    楼小梨转头看看周围没人，就伏在她耳边把杀猪时把猪血放进冷水盆能凝结的事高诉了她，并告诉她珍馐楼会以六文一斤的价格来采买。但是一年内只能供给珍馐楼。

    “什么？这是真的吗？”方杏有些不敢相信的拔高声音说道，要知道这猪血以前都是直接被放掉的，现在竟然说可以卖钱，这一头猪就有十多斤血，这样算下来一天杀上几头猪得多挣上多少钱。一年内只供珍馐楼有什么，卖谁不是卖，何况这珍馐楼掌柜和赵宏认识，自己的猪肉也常送去。

    “嘘”楼小梨忙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小声，这要让别人听见了可没钱赚了。

    方杏左右看看无人，急忙压低声音又问道：“梨丫头你怎么知道这方子的。”楼小梨眼睛一弯笑着说道：“我从书铺的一本古书看到的，婶婶要保密哟。”

    方杏恍然大悟，看看这梨丫头，再看看自己家两个皮小子，想着还是读书习字好啊，暗暗下决心等过了年就送自家的两个小子去楼夫子的村学去启蒙去。

    其他的人除了楼平和楼泽知道事情缘由，都在忙着商量赵家杀年猪的事情倒没注意这边。方杏点了下楼小梨的头说了句：“小鬼头”就拉着楼小梨回了摊位，又给两家一家拿了半扇排骨，把一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直推说不可。

    方杏杏眼一瞪，“你们这是看不起我方杏。”众人见状推脱不过，只好无奈的收下了。楼小梨偷着抿嘴笑了笑，这方杏的性子倒是直爽。

    李柱子看自己媳妇这么豪爽，一头的雾水，但也没说什么，这些都是跟自家合的来的，多给些自己也不心疼。等晚上方杏把这事跟他说了，他直吆喝着给少了。

    一行人买完东西就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回下河村了，进了家门，楼平就关上门把几个人喊进屋，掏出怀里的银票，和卖猎物得的五百文铜钱放在炕上。

    楼城不明所以，拿起银票一看，发现竟然是一百两，大吃一惊，忙问这是怎么来的。

    楼平便把楼小梨卖方子的事说了，楼小梨也坦白的告诉了自己教方杏怎样做凝固猪血的事，众人皆赞同楼小梨知恩图报的做法。至于方子的事大家谁也没问，都在心里自动归结为高人传授的。

    坐在一旁不吭声的柳枝儿，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本来楼娟带着四个孩子回娘家她心里就很是不满，楼家房子小，自己两个闺女也大了，不但没有自己的房间，现在还要和楼猩那贱丫头挤一间屋。碍于楼城和许氏，她不敢有什么怨言。可是现在这么赚钱的买卖楼小梨那个丫头竟然给了别人，就忍不住开口道：“爹，娘，咱家日子可也不好过，咋这么赚钱的营生就给了别人。”

    楼城和许氏抬头看了自己这个儿媳一眼，都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个儿媳平时倒也是个勤劳能干的，就是为人处世太小家子气了些。

    楼平见自己爹娘脸上神色不渝，暗恼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媳妇，于是朝柳枝儿喝道：“这是梨丫头自己的方子愿意给谁就给谁，你有能耐就自己想方子去。”

    “那不是高人的方子吗？怎么是梨丫头的。”柳枝儿有些不甘心喃喃道。

    “哼，那你有本事也去遇个高人去。”楼平听她还不知错，顶撞狡辩，立刻黑着脸喝道。

    柳枝儿见楼平发了火，垂了垂眼睛，又想想刚才那一百两银票，最终讪讪闭了嘴，不再敢吭声。不过心里却是把楼娟一家给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