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老家
电话的那头传来老爸的声音，竟然不是妈妈和妹妹，顿时让我感到手足无措，仔细想来，自从来南京上学之后，多久没跟老爸说过话了？
听到是我的电话，老爸显然是兴趣缺缺。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开口说道：“学学上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总而言之上学期是没挂科。
然后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缺钱花么？”这是我爸的第二个问题。
“还够。”我敷衍道，毕竟这里宗先生的红包和房东老头给我的拨款都没花完呢……
“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找女朋友？”老爸开始教训我了。
“是不是太早了啊。”
“你看你爹当年……”
“恩恩，我知道你过去是个帅酗，万人迷，媒婆都把奶奶家的门槛走烂了，你和我妈是私定终身……这些你说过很多遍了。”
“你吃了吗？”
“不知道，话说你别岔开话题啊……”
“你看你爹当年……”
“不是这个话题啊！”
总而言之，我和老爸说话总是抓不到重点，从小就一直如此。所以我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问题扯到正文。
我本以为老爸会不知道谷梁家的事情，或者很排斥这些在他们这一辈人看来歪门邪道的事情，结果老爸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谷梁本家就在徐州沛县，隐蔽在小山中，可能有点难找，不过应该还是挺大的。怎么？你要去啊。”
我稍稍平复下心情，说道：“嗯，我的确想去。”
“想旅游那就去呗，”老爸话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明白了，你打电话回家，肯定是缺钱旅游了。要多少？”
“爸……我看跟你是说不通了。”意识到从老爸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果断的挂断电话，以防越扯越远。
不过既然有大方向，一切就容易的多。事不宜迟，我这就打算坐火车去徐州。看来我昨天回家没把行礼收起来是一个相当正确的选择。
至于六条……它衣服都是自己变的，根本不需要带什么行礼。
作为代理的土地神，不否先生现在搬到房东老头原先的屋子。我向他报备了我的去向之后，他倒是十分高兴，说我现在认祖归宗是天大的好事，有家族在背后担保，一切就不一样了。而且徐州的土地神与房东老头关系不错，我此次前去问题不大。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势头都表明我现在必须拜访一趟谷梁家，好在南京和徐州距离不算太远，而且交通方便。当天上午的车票，中午时分大概就到了。紧接着登上前往沛县的大巴。
自从郯城回来，我本能性的对大巴有着忌惮，我可不想在遇到什么大巴上全是僵尸的蛋疼事。不过对于六条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来说，虽说大巴上的僵尸可是让她脱了一层毛，但现如今的她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瞪大了眼睛，趴在窗户上向外瞅。不时对外面的风景大呼小叫。
真是奇了，这都快到目的地了，能消停点不？
拜其所赐，我还是想看看外面有什么能让六条这么一惊一乍的。
结果搭眼一看，我就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即使巴士已经开了过去，我顺着方向瞅过去，只看到一股十分浓郁的死气萦绕在远处的一座建筑上，同时，一滴眼泪也顺着我的右眼流了下来。
我知道徐州是古战场，有死气积郁很正常。死气不是什么坏事，适度的死气可以激发土地中的生气。而生气不仅仅可以改变土地的质量，更多的则是孕育人才，很多不世之材，都是出生于这种环境下。战乱出人才，也是这种说法。
但如此集中的死气，那可事情的兴致就不一样了。
像这种大巴都是随叫随停，我连忙招呼司机，准备下车。
车还可以再坐，但要是出事，可就无法挽回了。
六条跟我一道跳下车，她有些疑惑的说道：“小明，这里还没到沛县啊！”
“你没看到那片死气么？”我顺手指了指，那死气正萦绕在不远处的一座豪宅之上。我下车的地方是个小村子，那豪宅足足盖了4层，如鹤立鸡群，还是相当明显的。
“你又要多管闲事啦。”六条显然对我的做法有些不太赞同：“在郯城明明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这次不同，对于气息的调节我还是很得心应手的。”我揉揉六条的脑袋：“就当回老家的见面礼了。”
六条没有继续跟我争辩，这家伙从郯城回来就老实许多，显然还没转换回心态。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
“还挺恶趣味的……”
距离近了，才发现这栋豪宅的确挺恶趣味的。四周明明都是普通的农庄，但这家偏偏旁若无人似的立着这么一幢夸张的大宅。这里距离沛县也不算太远，地价也没那么便宜啊……
看来还是真土豪了。
只是，豪宅也就罢了。但这种完全无视与周边环境的协调，我敢肯定，房屋的设计师和这家主人脑子有一个是坏掉的。而且能将这种恶趣味的豪宅贯彻到底，从心里层面上来讲还是挺强大的。
不过这么一看，我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因为这豪宅正好堵在了这片村子的引风口，背后又是一座不高的小山。气引进来出不去，死气就这么积郁下来。
距离越近，就越发现这死气已经深深的将宅子覆盖，程度之深，已经很难用言语形容了。就连普通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大宅周围淡淡的黑暗。我看到村里的狗都没啥精神，看到我这个陌生人和六条这个物种死敌到来，一点反应都不给。
为今之计，要么把这房子炸了，要么把后面那座山炸了。
“算了，还是好好找这里的主人聊聊吧。”
预感到这里的死气会孕育出相当糟糕的玩意，我给自己鼓鼓劲，准备敲敲那很大的大门。
门做的这么大……至少也得弄个门神摆着吧……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按了按门铃。
“你是谷梁先生吧！”
门铃上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我一愣，谷梁？照这么来说，我的确算是谷梁家的人。不过对方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