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岁月战友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听说钟离把那个女生送去医院了，目前情绪稳定正在治疗，而钟离也以自己教授的身份暗箱操作，将那个女生调到了其他宿舍里。不过马晓歌觉得如果是软弱的人不管到哪里都会是软弱的，到底霸凌还会不会重演也未可知。

    马晓歌醒来时是在钟离家，对于在钟离家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很模糊，可见是完全喝断片了。

    至于503的另外三人则平安苏醒，而她也通过仇碧纱得到了酬金，并继续在自家的小店里送外卖，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拿到自己辛苦赚来的五百块时马晓歌不知道多开心，特意向老妈请了假，因为仇碧纱说今天晚上要请她吃饭，这种免费的好事儿不去白不去呀。

    很快她就来到了约好的天福楼二楼包厢里。等她推门进去才知道自己又被坑了，这个饭局根本不是仇碧纱组织的，只见那三个女生坐在那里和仇碧纱正说着话呢。

    “晓歌，就等你呢。”几人看见马晓歌来了，便纷纷站了起来。

    “学姐，真是谢谢你啊。”三个女生站在那里给她鞠躬感谢，她们看起来还有点虚弱的样子，不过身上的印记都消失了，在幻境中经历的恐怖的事情已经被她们当做了一场噩梦，看来没有对她们产生任何影响。

    “臭傻逼，你什么意思啊？”马晓歌理都没理那三人，转而向仇碧纱发问。仇碧纱也是无奈，这三个女生一定要约马晓歌出来请她吃饭。

    “晓歌，你看，三位学妹是想感谢一下你。”仇碧纱只能避重就轻的回答，丝毫不提她根本没在电话里说明这饭局不是她组的。

    “哼。”马晓歌的脾气仇碧纱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看见她脸色骤变就知道自己好像又做错了。

    啪啪啪，马晓歌给她们三人一人一个耳光。三个女生都被打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救了你们，不代表你们做对了。看见你们我恶心的想吐，吃不下。”

    “我好心好意的请你吃饭，你怎么能打人啊！不怕我报警抓你吗？”长发女生首先发难，她横眉怒道。

    见到这婊子还敢叫板，马晓歌那火药桶脾气就炸了。上去就给了那个女生一脚，把她踹到了墙角下。她也不甘示弱的扑了过来，这女人打架那是没法看的，抓头发尖叫挠脸。最开始只是马晓歌和长发女打起来了，马晓歌恶狠狠的抓着女生的头发使劲的扯，别人想抓她的头发根本抓不到。

    见这情景另外两个女生中跟长发女最好的那个待不住了，她连忙扯马晓歌的小辫子，与二人扑打在一起。“你放开！”“艹尼玛，看我不打死你。”场面立刻就混乱了起来。

    “哎，臭婊子，敢打我闺蜜！”一旁的仇碧纱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四个女生打做一团，胆小的那个女生站在一旁吓得直叫唤着：“你们别打了……”到底也不敢上前，只敢远观。饭店包厢里一时鬼哭狼嚎的，引得别的客人纷纷侧目。

    正要上菜的服务员推开包厢的门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这怎么得了，他连忙大喊：“上了的菜不能退的。”几个打成乌眼鸡的女人抬起凶恶的脸看着他。

    “没做的菜不要了。”长发女生顶着两个熊猫眼喊道，随后她又被怪力女仇碧纱拖着头发拽倒在地。

    “把门关上，滚蛋。”此时激战正酣扇着短发女脸的马晓歌也大喊。服务员咽了口唾沫从善如流的把门关上，这是女人的战争。

    打了约十几分钟，终于分出了胜负。蹲在墙角抱头的三人衣服也撕破了，头型也乱了，口红妆容抹得满脸都是，鼻子上挂着鼻血，眼角乌青，好不狼狈，正哭哭啼啼地抹着泪。

    “妈的，不服天朝管了？你还报警，你拍人家的照片就不是犯法啦？”站着训话的马晓歌也没有多好，她的脸上跟猫挠了一样，嘴角也被打破了。

    “对，臭不要脸，以后别来我店里，不欢迎你们。”仇碧纱的长裙肩带被扯坏了，她精心修剪的指甲也折断了，一只手提着裙子防止走光，一只手还指点着那三个女生。

    “把手机给我拿出来，把那女生的照片都删了，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照片。”马晓歌命令道，长发女还想抬起头反抗一下，结果被马晓歌一瞪眼就听话的拿出手机一张张将照片删除，马晓歌来回巡视道：“删干净了么？”

    “都删了。”三个女生回答道。马晓歌满意的点头道：“要是以后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照片出现，我告诉你们这三个傻逼，你们就废了，腿给你们掰折。”说完她作势挥动了一下拳头，那三个女生就如三只鹌鹑似的瑟缩了一下。

    “欺负同学你算鸡毛本事，有本事你打学姐。艹，还真他妈的打的挺疼。以后好好做人，你们真当那是梦啊？自己反思一下，你知道当年想霸凌老娘的那群人怎么样了吗？到现在还有半身不遂的呢。”

    “行了，别吹了，当年你被打的嗷嗷叫时，不是我救的你么。”仇碧纱看见马晓歌站在那冲着学妹吹牛逼就看不下去了。

    “不能给我点儿面子么。咳咳，咱们走，撸串去，不跟这群傻逼计较。”马晓歌和仇碧纱两个人像革命战友一样互相搀扶着，仇碧纱吸了吸鼻子，有多少年没有一起这样战斗过了，这说明她俩宝刀未老，两人迎着夕阳的残红相携离去。

    每个人都有过青春岁月，包括现在的火药桶马晓歌和大美女仇碧纱，虽然没有堕胎、自杀、暗恋、虐恋这些忧伤青春电影必备桥段，但一定都有自己难以忘记的回忆，或是痛的或是怀念的，更多的是遗憾，如今想起那些曾欺负过自己的人终于不再怨恨。

    还记得上初中时的马晓歌因为是单亲家庭，加上处在敏感的青春期，所以她的性格内向孤僻，没少受到排挤，像是椅子被丢掉，上课分组没人要这种都是小事情，当时学校里存在一种靠欺负别人来树立自己权威的孩子，他们不会欺负那些富有或者学习好的人，他们选择的目标通常是那些家庭条件差或者外型不够好又不受老师关注的学渣。

    如果性格再内向懦弱的话，就会成为他们霸凌的主要目标。而且他们还会用白色恐怖圈笼罩整个班级，没人敢多说一句或者报告老师。那些深得老师信任的学生都坐视不理，充斥着冷漠、恐怖以及压抑的气氛，那些被欺凌的对象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受。

    那时的马晓歌就是这样的人，她忍受着来自同龄人的恶意欺辱，来自老师和同学的漠视，那个世界在当时的她看来是黑暗的。然而总有同病相怜的人，仇碧纱别看现在是个大美女，在上初中时她还有一个外号叫大象，经常被人嘲笑欺负。

    马晓歌和她总会被安排打扫操场，两个女生逐渐建立了革命友谊。那是一天放学，初中时瘦弱的马晓歌终于爆发了，与霸凌者相约放学后，残阳如血，她装逼似的拿着拖布把站在夕阳里，如同一个赴死的武士。

    没想到对方来了七八个人，那场面实在太惨烈了。那几人将马晓歌打得抱头鼠窜，嗷嗷直叫，正碰上倒垃圾的仇碧纱用她的蛮王冲撞和天神下凡来英雄救美了。

    后来失败者同盟与校园霸凌者的战斗一战成名，也是那样的夕阳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抱在一块痛哭流涕痛骂霸凌者，就是打死不服。虽然她们没有赢得胜利，不过那些霸凌者却再没找她们的麻烦。因为，总有更多的弱者可以随意欺负。

    如果故事就这么结尾了，那么也不过是一个带着点伤痛的青春故事。然而两人从那之后突然开了窍，她们合纵连横，团结了那些同样受欺负的人搞了一个地下同盟，当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时，那些曾霸凌过他们的人看起来也不堪一击。

    当然，这种团结少数受迫害者对抗多数精英的事情，成功给仇碧纱和马晓歌换来了记大过处分。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西方，只余下泛白的天空，暮星在天幕上亮起，河边晚风低垂，有人在用木吉他弹唱着，那声音低哑磁性历经了许多故事，好像是关于青春的歌儿。

    在河边烧烤摊上撸串忆青春的两个人都喝高了，仇碧纱放声大哭，嘴里絮絮叨叨的好像再嘟囔自己的初恋，随即她对着天空喊：“尹军阳，错过我，你后悔去吧。晓歌，你也喊。”

    马晓歌则面对着l市那条穿城而过，流淌千年的大衍河吼道：“人民币，我爱过你……”

    l市的夜迷离而美好，秋意渐浓的九月，夜风是如此的清新凉爽。富鼎大厦算是l市最高的大楼了，站在楼顶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寂寞，灯火阑珊、人间璀璨有种别样的美丽。

    一无所有的男人站在楼顶，他松开自己的领带抛了下去，任猛烈的风将领带吹卷着飘向远方。

    往下看车流如同灯带，所有的一切都微小如尘。男人的双腿和牙齿都颤抖着。

    没有了，所有的一切。他曾为这个城市带来过荣誉，曾主宰过数千人的生计，曾拥有人人羡慕的娇妻，他也曾有过两个过命的好朋友，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们不会像女人一样崩溃大哭，然后从头再来，他们只会默默流泪，不欲人知。

    这时电话的铃声响起，男人接起了电话。“喂，俊逸，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跟石佳宁合伙坑你，我发誓，我们还有机会，只有卖掉天华我们才能重新翻身。”

    “子业，莎莎交给你照顾了，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她，我祝你们幸福……”随后男子挂断了电话，从大厦的顶端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