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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城门关了

    “看看,快看是霖家的大少爷,霖长云啊。啊,果真是一表人才,太帅了。”

    只见楼梯间,一白衣男子,缓缓踱步而来,手持翠玉雕折扇,白皙光洁的脸庞,棱角分明,却很是阳光,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淡淡迷人色泽,挺拔的鼻子,绝美唇形弯成一抹浅笑,无一不展现自己的高贵和优雅。惹得人群里的女子绯红一片,惊叹连连。

    “夜二王爷,来了怎么不进去品茶,站着作甚,离开始还有半柱香时间呢。”男子爽朗清脆的对着正站着的夜冥问道。

    “无妨。夜某人,战场站惯了。多谢霖少爷关心。”他甚至没有作揖打招呼,只是面无表情的淡淡的从嘴里艰难的蹦出这几个字。这片大陆,虽然灵族和魔族,几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共同守护,可是,这几十年来,灵族和魔族的摩擦竟然有些越来越多,虽这片大陆,灵族有四大家族,魔族只有一个家族,可是论能力,他们夜家一抵四也是没问题的,何况他身后还有整个仓玄大陆的魔族,他并没什么可怕的。而霖家虽身为四大家族第二大族,其实一直对魔族有很示好,有意靠近。可偏,夜冥是个孤僻古怪的性格,他总是觉得这四大家族都是各怀鬼胎的,不像表面那样,所以任何亲近都是拒之门外的。

    “呵呵。”霖长云无奈笑道,便进了自己的包厢里,不再说什么。早就听说着夜冥性格古怪,不是嫡子,不是长子,一个庶出,脾气秉性倒是很大,虽然能力出众,但又如何,最后继承老王爷位置,将来掌管整个阎城的还不是大王爷么,比起他大哥夜颢来说,这个夜冥可真是又死板,又不识抬举。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我和这样的家伙好好相处。可笑。

    留下一条长廊里,孤身站着的夜冥和那些与他面面相觑的好奇的人。

    刚才霖长云那一嗓子,引得群众一阵好奇,几百双眼睛齐刷刷都看向了三楼那个男子。大家都想目睹一下魔族二王爷,传说的“冥府夜王”长相如何。

    这当然也引来了那古灵精怪忻奇初星的好奇,刚才匆匆一见,只顾着看那人眼睛的她根本连那人的长相都没看清,现在是看了个仔细,只见那人五官轮廓深邃,犹如雕塑一般,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他的邪魅狂野,不苟言笑的样子,总觉得,他仿佛魔神降世,整个人发出震慑天下的王者气息。

    最要命的是,他刚才不会看到我在挖这金粉吧?她咽了咽口水,将手背在身后,然后将手里的帕子急匆匆捏好,塞进袖口。刚才自己一转身,便和他四目相对上了,虽然,总觉得他肯定不是在注意我这个战斗力渣渣的脆弱人族,但为什么还是有点隐隐不安呢?

    继这两个人骚动后。又引发了两拨骚动。

    一次骚动是云家的嫡女------云亦珊和初家的大少爷,初家老太爷的第一个孙子,初家大少爷的嫡子-------初庆鹤,两人是表姐弟。人都知道初家老太爷的大夫人是云家曾经的嫡女大小姐。所以两人一起出现一点也不奇怪。

    另一次骚动是风家,风家和云家同在擎城,主要经商,虽然实力血脉并没有云初两家强大,并且是属于防御性咒术的家族。但因为三家都有联姻关系,所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相辅相成着。

    那风家大少爷风铭鹭也是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人,出场一身淡雅蓝衣,也是引得一票少女花痴。

    “都说风家男子,各个温润如玉,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真是迷死个人。”一旁少女低声感叹着,引得一旁的初星好笑起来。

    啧啧啧,这些少女到底是都是来看五彩灵石的还是来看七彩美男的啊。她心里鄙夷着。那什么风铭鹭啊,初庆鹤啊,还有那个看上去像是花花公子的霖长云,她都没兴趣。她现在就想快点一睹那五彩灵石的风采,然后就离开这满是臭汗热气的人海。

    “我宣布,竞标比赛,现在正式开始。”等了良久,比赛的锣鼓声终于敲响。

    而就在那锣鼓声刚结束后,那些参加竞标的人,就蜂拥而至的到了擂台上,开始了一对一的比试,其实比赛的规矩很简单,从站到台上开始打到低,最后一个站在台上的就是赢家。

    “控影术,是控影术。”人群里,有人惊叹道。看着台上,灰衣少年,正挥动双手,右手双指对着对面的那个已经打败好几个人的*大汉,调戏操控着。只见那花臂纹身大汉此刻正在面露凶手死死盯着对面的灰衣少年,明明已经记得满头大汉,可是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的在舞台上扭动跳着憋足的舞蹈,一会儿手捏兰花指扶额作娇羞状,一下又像猴子一般连翻着几个跟头。惹得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何必如此羞辱。实属卑鄙。”大汉终于忍不住,红着脸,大吼起来。

    “卑鄙?怎就卑鄙,这竞标又未规定使用什么术,我这凭本事控的你,有本事你解了啊?”少年哼哼大笑起来,更加肆意操控。

    这控影术,在三楼那些高手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可在楼下那一群普通人里,这一个小小3级咒术就已经足以让他们惊呼连连了。

    “哇,灵力,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好厉害。“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的初星也忍不住感慨起来。她只听说灵力可化形,成为灵者的武器或护盾,但不知道还可以用灵力结合咒术,做那么多厉害的招式。像这个控影术,若是自己能习得的话,那该多好,我以后就再也不用自己干活了,可以控制阿辉帮我浇菜,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都美滋滋。对,还可以控住阿爷,让他不能管我那么多,哈哈哈哈哈。

    哎,不过梦想总是美好的,自己半分灵力没有,别说这控影术,连基础的化形都不可能的,没有米,又何来饭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瘪了瘪嘴,摇摇头,活了十六年,今日才觉得自己太渺小了。以前在山里虽然爬树山上,灵活的像个猴子,可是今日和这些灵族人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刚才街上那个耍猴人手里的猴子一般,滑稽可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波又一波的掌声和喝彩声中,太阳也渐渐落山了,而她早就看的有些乏了,似乎连那五彩灵石都不能战胜她此刻的困意了,这几日,为了赶路,她却是都没能好好睡一觉,现在到了个这么温暖的地方,虽然人声鼎沸,可她是谁,趴在树干上都能睡着的睡神,她本想转身离开去找阿辉,可无奈,长廊被挤得水泄不通,她这会根本走不出去,只能寻了一处角落的桌子下,席地而卧,先呼呼大睡起来。

    “喂,喂,小丫头,你怎么睡这了,快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耳边传来店小二的呼唤,初星迷蒙的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嗯?竞标呢?结束了?”她打了个哈哈,揉了揉睡的眯瞪的大眼睛,缓缓从桌子下爬出。询问道。懊悔,自己就是来看那五彩灵石的,现在可好,光看了个人山人海,灵石却连影子都没瞧见。

    “早结束了,都结束一个时辰了,现在亥时刚过。我们店都要打烊了,姑娘这怕是睡糊涂了吧。”小二笑道看着这个头发凌乱,却长的还算白净可爱的姑娘,无奈道。哪有一个姑娘,会睡在桌子底下的。

    “啊?亥,亥时?那,那城门可关了?”一听已经过了亥时,她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眼睛 里瞬间泛起了泪水。完了完了,风辉等不到我,肯定急死了,被阿爷阿婆知道死定了,而且这大晚上的,我,我一个人在这城里要怎么办,难不成露宿街头一夜?

    “额,姑娘原来不是城中人啊?那,这会儿肯定是出不去城了,城门早就关了,不如姑娘今夜就在本茶楼住下吧,我们茶楼也是有住店的,一晚最便宜一两白银就可以了。”小二笑着,伸出一根手指,两眼泛着钱财的光芒。

    “不用了,我城中有亲戚,我去找亲戚便是,再见。”莫说一两白银,此刻,她身上是一文钱也没有的,她连小二的脸都不敢看的冲忙就跑出了茶楼。这是什么鬼茶楼,住一晚竟然要一两白银,太可怕了,知不知道一两白银,我之前读书一年也才一两白银。她内心哀嚎着。

    亥时的街道,早就空无一人,偶尔只能听见打更的大哥吆喝两句“小心火烛”,再不若就是听见那街道巡逻侍卫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她垂头丧气的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上,心里无限后悔,早知道就不睡了,早知道就听阿辉的话了,搞得现在要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荡在街上,最主要还是个饿死鬼,上午吃的那点桂花糕早就消耗殆尽,桂花糕过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的她,现在肚子空空,有气无力极了。

    “也不知道阿辉怎么样了。回去没。“她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紧闭的城门,周围站着十来个侍卫。看来出去是无望了,她抬了抬眼皮,有些疲惫的蹲在了路边的台阶上,蜷缩的抱着自己,左顾右盼着,却忽然灵光一现。急忙在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还剩点。”只见她从腰带的夹层拿出一根拇指粗细,只有半截拇指长度的烟棒。这是她自制的信号烟棒,点燃可放出黄色的浓烟,以前她总是在山里乱跑,也有被困山中的时候,那时候,她就会爬上一颗最高的树,放烟,等到阿爷阿婆和风辉找她的时候,就能远远看到山里哪里有浓烟,顺着浓烟找到她。

    这一小节烟棒,虽然所剩不多,但也能燃个半柱香时间,刚才她随意一撇,竟然看到城墙角落的尽头,黑暗里,有一颗及城墙高的大树。她舞刀弄枪不行,灵力也没有,可爬树却很是在行的,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那棵树和这一小节烟棒了。

    “希望风辉还在茶棚,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了,即使我出不去,但是叫他知道我平安就好,这样也不至于叫他回去被阿爷阿婆打死。”她自言自语着,动作却很迅速的已经爬到了树的顶端。不过是一棵高10米的树,比起爬山里的那些,这棵是小儿科,所以她爬的可以说的不费吹灰之力。坐在树杈顶端,她一眼就看见那茶棚,可是此刻的茶棚却已经一片漆黑了。

    而此刻的风辉,正背着满满当当的竹篓,站在茶棚门口懊悔,满脸的委屈难过,这城门都关了很久了。也不知道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敢回去,害怕自己一走,万一那丫头冒出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更怕回去父母问起,阿爷阿婆问起,自己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死丫头,你到底去哪里了。”他焦急的跺了跺脚,一脚将脚边石头踢了老远。

    忽而一阵大风吹过,他的鼻尖飘过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熏人的烟味。“他忽然欣喜若狂起来,四处查看,果然,在后方那个黑暗的角落,上方,阵阵浓烟飘散着。

    “死丫头,你怎么才来,我当你死了呢。你是要急死我啊。“急忙百米冲刺到城墙根下的风辉,对着树上那个狼狈的小人就是一阵骂。声音却有些沙哑,带着心跳后的平稳。

    “对不起啊,阿辉,我的好辉哥,我睡着了,忘记了。对不起啦。“

    “那现在怎么办啊你,下的来么?“他擤了擤鼻子里刚才淤堵的酸楚感。看到这丫头安然无恙,真好。

    “下去我是下不去了,这城墙估摸也有10米高呢,都没个蹬脚的地方,我这跳下去,肯定受伤,不然这样,阿辉,听说下次开门要好几天呢,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能不能先借我一些,让我在城里度几日,等3日后,城门再开,我就回去找你们了。“她摇摇头,看着那渗人的高度,委屈道。这城墙光溜溜,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是强行下去,肯定摔个鼻青脸肿,搞不好还要断手断脚的。不行不行。还不如在城里溜达两天,反正自己好养活的很。

    “你,唉,我下次,绝对没有一丝可能带你出来了。呐,我今日换了点东西,身上还有点碎银,都给你吧。“能这么办,当下,除了让她呆城里,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风辉一半忐忑一半无奈,将身上竹筐卸下,又向着城墙反向,退了十几步,才回头,狠狠助跑,奋力将装着碎银的荷包,狠狠抛向了上头。看来,回去父亲母亲和阿爷阿婆的那一顿打是免不了了。

    “谢啦。”她一把接过荷包,这树上接东西的本事,她还是很了得的。

    “什么人,在那树上鬼鬼祟祟。下来。“这兴奋劲还没热乎,远处便有侍卫举着火把边喊边冲来。急得树上的小人急忙跐溜的就滑溜下树,像条泥鳅一般,消失在街头弯弯绕绕的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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