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绝境
“什么?!”敖洋终于勃然变色,“是谁如此放肆!”
被戳中痛处的敖洋心虚不已,恼羞成怒,这是他一直深埋的隐秘,只有龙后一个人心知肚明,甚至亲自动手帮他处理了好几个!
除此之外,其他人就算是有些怀疑,也不至于会传出流言来!
他们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是谁在散步谣言?”敖洋质问道。
“臣妾不知,但臣妾觉得不能再让流言继续传播下去了,不然对龙王您的名誉,对龙宫的威严都影响不好。”沈辞一脸诚恳地说道。
“那是自然!”敖洋的脸色变了数遍,最后,还是对沈辞说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先跟本王去一个地方。”
若不是刚与龙后闹翻了,敖洋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还对姜糖和颜悦色。
不过是因为,压制流言不适合他亲自出手,这样更显得他心虚,龙后不出手的话,就只有姜糖这个姜妃最适合出面压制宫中的流言了。
不过,这都得等到回来之后了,最要紧的还是要先拿回龙冢中的部分元神,以备一个时辰后,以本源之力轰击神洲闸时,不至于被“另一个他”趁虚而入!
“额……”沈辞一时不知该说出什么话来留住龙王了,连这样的大事都能“容后再议”,看来龙王真是决心,一定要在轰击神洲闸前去龙冢中蓉元神了!
敖洋已经抓住了沈辞的臂膀,眼看马上就要离开了,沈辞急中生智,忽然说道:“龙王,其实,臣妾和太子殿下真的没什么,只是太子殿下有些一厢情愿而已,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呵!”敖洋忽然冷笑了一声,眸色转冷,敲打着说道:“亮儿虽然不甚聪慧,但毕竟是本王唯一的嫡子,你就最好少打他的主意!”
沈辞被他的眸子一盯,顿时就脸色一白,眼冒金星脑袋似被打了一锤子似的,“嗡嗡”直作响。
敖洋便在这时,抓紧沈辞的臂膀展开了瞬移!
这是真正的瞬移!九级海兽,大乘期修士的瞬移与普通的瞬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沈辞在舞雪剑阵中,借助剑阵中的雪花,也可以实现一定范围内的瞬移,但这个范围跟敖洋的瞬移范围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广袤无垠的迷迭海内,敖洋都可以自由自在地任意瞬移!
甚至,沈辞怀疑,若不是到其他三海容易让其他三位的龙王疑心,敖洋想要到其他三海去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吧?
虽然心急如焚,虽然因为境界差得太远,并不能理解敖洋是如何做到这样,短时间内长距离地瞬移,但是沈辞能跟在敖洋身边接触到这一切,这对她来说就已经是非常珍贵的经验了。
沈辞不敢眨眼,忍住了强烈的眩晕恶心感,感受着快速衔接的瞬移中那中玄之又玄的精髓。
真的是瞬息之间,她就在敖洋的带领下跨越了龙宫到龙冢之间漫长的距离。
再次来到这个灰蒙蒙的、飘满枯玉菇的龙冢中,看着眼前巍峨苍凉的白骨迷宫,沈辞忍不住有些丧气。
和她上次误入此地时完全不同,敖洋来到这里就仿佛回到了老家一般,是他的主场!
枯玉菇们感受到主人的归来,都仿佛在欢呼一般纷纷舒展开来。
这里旺盛的龙气虽然是死气沉沉的,但敖洋深吸了一口之后,沈辞看到浓郁成实质的暗黄色龙气涌入敖洋的口鼻,让他的脸色瞬间就滋润了不少。
当初,她就是在这里将叶澜璧送进了石胎中,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她和他和石胎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这里是迷迭海所有龙族的沉眠之地,也是石胎滋养诞生的地方,是让敖洋重获新生的地方!
对沈辞和叶澜璧来说,同样如此。
是开始,亦是我们的结局?
沈辞的情绪波动立刻便被敖洋察觉到了,沈辞连忙露出了惊讶害怕的表情来掩饰,还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龙王,这是哪里呀?”
敖洋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懒得与她废话,还是不屑看她演戏,总之他并没有回答沈辞的话,反而用那黑沉沉的目光看得沈辞心中一阵阵地心虚发沉。
海水中的枯玉菇们渐渐嗅到了沈辞身上新鲜的血肉味道,都在跃跃欲试地向着这里靠拢,若不是有敖洋就在身边,只怕这些疯狂的枯玉菇早就扑上来将沈辞撕成碎末了!
敖洋当先一步走入白骨迷宫中,沈辞连忙紧紧地跟了上去,她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得跟牢了敖洋!而且,她还没有完全绝望,还有机会!
即使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敖洋的对手,也还是有试一试的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
白骨巨龙中的各种危险依然存在,一会儿如走进炼狱幽冥,阴气森森;一会儿似来到岩浆火海,灼热难当;一会儿若冰天雪地,极寒冰窟;一会儿又狂风如怒,呼啸成刀……
种种九死一生的险境对于敖洋来说却仿佛是闲庭散步一般,这一切在他面前都无能为力,奈何不了他。
沈辞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敢走错。
没一会儿,两人就稳稳当当地来到当初诞生石胎的地方,这个唯有龙王才能来的地方,当初的沈辞若不是有人鱼之泪在手,是绝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也许,人鱼之泪能带来一点转机?
可是,当初的沈辞还是人鱼洛乔的形态,能使用人鱼之泪的力量都让她觉得是意外之喜了,现在,以一介人族,我还能使用人鱼之泪吗?
沈辞心中一点底气也无……
但是来到这里,还是让她不禁有些好奇,龙王究竟将那部分元神藏在了哪里?
是那株炫丽的血红色大珊瑚?还是那些游鱼中的某一条?亦或者是养育石胎的那个巨蚌?
来到这里,敖洋总算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得色,自语着说道:“跳梁小丑,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沈辞听在耳中,明白他这句话是说给叶澜璧听的,她这般听着也一样,无比地扎心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