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皇后掌权,私库钥匙
新年过后,南宫玥一直忙于朝政,凤离沫则照旧躲在玉宸宫里不出门。倒是南宫睿经常吵着要见凤离沫,南宫瑈会时不时带着他进宫。渐渐地,凤离沫与南宫瑈也相熟了,虽不至于无话不谈,但因为没有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算计,两人之间倒是彼此欣赏。
一晃,转眼已是二月,天气转暖,凤离沫的“病”也顺理成章地好了,而郭太后却是一直缠绵病榻,南宫玥以郭太后需安心静养为由,下旨将六宫之权交于皇后主理,于是,被郭太后把持多年的后宫大权,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夺了过来。一直卧病在床的郭太后知道之后,一气之下,病势竟是越发严重了。
玉宸宫宫门外,徐妡儿、柳梦滢和温婉三人正站在一起,等着凤离沫的召见。凤离沫接掌后宫大权,三人依例来请安。
“见过三位娘娘!”苁蓉从玉宸宫里出来,对着三个人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皇后娘娘一向喜欢清静,各位娘娘的请安礼,还是如往日一般免了,日后若有事,皇后娘娘自会召见各位娘娘!”
“皇后娘娘这是不见我们了?”柳梦滢有些不忿地问道。
“各位娘娘请回吧!”苁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其意不言自明。
“既如此,那本宫便先回去了,请姑娘代本宫向皇后问安!”说话的是温婕妤温婉,冲着苁蓉微微点头示意。温婉今日着了一件水绿色柔绢曳地长裙,外罩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长相虽不及一旁的柳梦滢那般美艳,但眉目间却透着一股书卷的清气,神色淡淡的,对于凤离沫没有召见,也不见有半分不满。
苁蓉冲着温婉欠身行了一礼,点头示意之后,温婉便转身离开了,剩下徐妡儿和柳梦滢还站在原地。徐妡儿看了一眼有些不满的柳梦滢一眼,说道,“皇后娘娘是中宫,咱们照懿旨行事也就是了,皇后娘娘免了咱们的往来请安之礼,也是心疼咱们C妹妹,姐姐宫里还有事,就先回宫了!”说完也转身走了。徐妡儿话说的倒是没什么错处,可听在耳里,尤其是在柳梦滢听来,总叫人觉着不舒服。
被留在原地的徐妡儿,本来心里就不满,听了徐妡儿的话,更在的气愤了。“哼!什么喜欢清静,什么心疼我们,本宫看皇后分明就是摆架子!”
一旁的春岚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只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娘娘,徐昭容和温婕妤都走了,咱们也回宫吧!”
“走!”柳梦滢狠狠地瞪了一眼苁蓉,然后愤愤地转身走了,身后春岚快步跟上。
被柳梦滢瞪了一眼的苁蓉,表情淡然,情绪没有一丝起伏,转身回去向凤离沫复命。
“娘娘,人都走了!”回到殿内的苁蓉回禀道。
“嗯!”凤离沫点了点头。
“娘娘这般打发了她们,就不怕她们不满吗?”苁蓉问道。
“从本宫坐在这后位上那一天开始,她们又何曾满意过?”凤离沫丝毫不在意今日之举会否激怒她们,就算今日见了又如何,后宫里的阴谋算计,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娘娘说得是!”苁蓉点了点头,“瞧那徐昭容,话里有话,处处透着刻薄,柳昭容说话更是毫无顾忌,也就温婕妤还算谦和有礼!”
“这宫里的女人就没一个简单的!”凤离沫淡淡回了一句。
“娘娘是说温婕妤?”苁蓉追问道。
“能在徐妡儿和柳梦滢的争斗之间泰然处之,温婉又岂会是个简单的?”凤离沫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徐妡儿与柳梦滢要的是权势,却不知这温婉要的是什么?”温婉看似不争不抢,可越是这种人,背后捅起刀子来越伤人。
“是奴婢把温婕妤看简单了!”苁蓉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这怨不得你,是宫里的人心太复杂了!”凤离沫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叹了一句。
……
自从掌了后宫大权,凤离沫这日子倒是比往日忙碌了不少,不过照旧还是不出门,倒不是凤离沫不愿意活动,不过是因着一出门便要见着后宫里的几个女人,一向不喜欢与人虚与委蛇的凤离沫,自是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在宫里,到底是清静自在些。
这一日,凤离沫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将苁蓉几个人都打发了下去,便独自一人坐在殿内,自顾自地下起棋来。
有些日子没来玉宸宫的南宫玥,今日正好过来寻凤离沫。南宫玥迈步踏进殿内,就见凤离沫正背对着他斜倚着,左手托着脸颊,右手纤纤玉指执起一枚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之上。似是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凤离沫转身,看向南宫玥,似水的双眸微微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冲南宫玥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今日的凤离沫终于卸下来了脸上的伪装,如凝脂般的肌肤,未着粉黛,却似美玉莹光,一身素色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绣着几朵清雅的梅花,衬得整个人更加淡雅从容,三千青丝如墨,只用一只碧玉簪子浅浅绾起,又透着一丝丝慵懒。自认从不为美色所动的南宫玥,看着这样的凤离沫,有一瞬的窒息,眼前的女子容色倾城,似乎世上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出尘气质。
“陛下向来视美色如无物,想不到也会因美色失神!”看着南宫玥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凤离沫丹唇轻启,调笑起南宫玥。
“皇后是想做魅惑君王的妖姬?”一向少言的南宫玥开口打趣起凤离沫,然后径直走到凤离沫对面,在棋盘的另一侧坐下。
“陛下有这个雅兴,我却是没这个本事!”见南宫玥与她开起玩笑来,凤离沫轻笑着回了一句。
“这个给你!”做到对面的南宫玥,收起玩笑的心思,然后自袖间取出一物,递给了凤离沫。
“钥匙?这是……”接过南宫玥手中的东西,凤离沫定睛一看,却是一把钥匙,不由问道。
“私库的钥匙,你的东西在里面!”南宫玥回了一句,眼眸却是看着面前的棋盘。
“把钥匙给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宝贝都顺走了?”南宫玥连自己私库的钥匙都给她了,倒是让凤离沫有一丝意外。
“无妨,里面的东西你要用便取就是了!”南宫玥毫不在意,生像是东西不是他的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凤离沫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南宫玥不在意,她也便不推托了,把钥匙收了起来。
“记得你欠朕的礼物!”南宫玥突然冒出一句。
“……”凤离沫抚额,心里不免腹诽,他自己私库里的宝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他倒是毫不在意,却偏偏对索要礼物之事如此执着。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只回了一句,“我一定补上!”
“要不要对弈一局?”话虽是问句,可南宫玥手上已经有了动作,只见他执起一枚黑子,缓缓落下。
对面的凤离沫没有说话,素手纤纤,拈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之上。无声,却是最好的回应。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游走于棋盘之上。南宫玥的棋风似行兵法,看似大开大合间,却是步步谋局;而凤离沫则是善出奇制胜,布局之间看似兵行险招,却处处都是变化,就像是一个个布局精妙的阵法。
二人厮杀正酣,眼看要到见胜负分晓之际,南宫玥正要落子的手,却是将棋局打乱了。
“咦?你就算要输,也不至于毁了棋局吧?”眼见棋子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凤离沫不由问出了口。
可话刚一出口,凤离沫便觉着不对,这局棋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再者南宫玥也不是个输不起的人,毁了棋局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凤离沫心里正思忖着,却猛然发现对面的南宫玥正抚着额头,似有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