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路
“民女落入水中,不知为何就一睁眼就出现在皇上的温泉之中。”浑身湿透的莫心跪在温泉水边。
华浴池之中只有四个人。薄影夜,薄湛辰。皇上。
华浴池迟迟没有声响。
“父皇。”薄影夜半跪在地上。“儿臣会派人来修华浴池,看看是不是底下真的有暗渠。以防有歹人利用。惊扰了父皇。”
“歹人不就是在眼前。”薄湛辰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
“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莫心直起身。薄影夜暗自提醒。
“说。”
“民女的母亲是不是在皇宫之中。”
“嗯?”皇上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我.....”莫心刚要接着问。
“大胆。莫心姑娘,你这是在质问皇上么,九五之尊能被你如此审问。”薄湛辰放下酒杯发出一声闷响。酒杯摔成了两半,静悄悄。躺在两边。
“以后你就留在皇宫,我给你一个名分。”皇上幽幽的开口,不曾睁开眼睛。这是恩赐。薄影夜攥紧拳头。
“我不要名分。”莫心安定片刻明白了此事的原由,不过是因为玉玺一事,堂堂当朝皇帝没有玉玺在手,就是一个空头皇上而已。
“你放肆。”薄湛辰还没有见过这么不知分寸的女人。拍桌子大怒。
皇上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生气。“那你想要什么。”
“父皇,此风不可长,就算是因为这个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也不能就容许她如此胡闹,国威何在。”薄湛辰沉不住气了,如此的皇上偏爱的一个人就只有他一个。
“湛辰。你母妃想你了。”
“儿臣告退。”纵使又不甘心。薄湛辰狠狠地瞪了两个人一眼。退去。
“皇子。二皇子还在里面么。”李公公看着只出来一个皇子。一脸的谄笑。二皇子一身战功如今看来是颇受皇上器重,但是这个十二皇子年纪轻轻毕竟是皇后亲生,而且,向来在大殿之上肆无忌惮。皇上的偏爱可见一斑。说不上是哪个能登上皇位。得罪不得。
“李公公,我问你,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薄湛辰不觉也对她有了些意思。
“这个老奴不敢断言,只是看到昨个皇上派人将这两个人从江边一个人那里接了过来。”
“还有什么。”
“听说,这两人是死死地抱在一起的。好不容易才分开的。对了,还有一个人,不过,后来去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不过,这都是老奴听说的,老奴没有亲眼看见。”
“且,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不过如此。”薄湛辰一甩锦绣扇。大摇大摆的向着皇后的寝殿走去。
“我能助皇上得到所想,斗胆请皇上满足莫心的一个小小的要求,昕娘出了什么事情,莫心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就是皇帝也不放过。”皇上的这句话听不出神情,像是调侃又像是试探,又或许只是一种皇威的显现。
“民女只是一介草民能有幸助皇上一臂之力。不敢邀功。皇上仁慈爱民,望成全民女的一片孝心。民女一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完成皇上的大业。”深深地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叩头。头发上的水滴泛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大业?你是觉得皇上还是有何残缺?”质疑皇上的圆满无异于求死。
“父皇,莫心她....”
“影夜,不多见你,竟是变得聒噪了不少。”
“是,父皇教训的是。”薄影夜紧张的神经都紧紧地绷起。生怕那一句话身边的这个人就在刀光剑影海之中消失。
“是。”莫心挺直腰板。“我能补上皇上的残缺。”目光炯炯。直视着眼前的半身赤裸着泡在温泉之中享受着的男人。
空气中安静的只有温泉水流动的声音。“啪叽、”冒出来一个泡泡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心。我记住你了。果然只有你能当此重任。”
出了华浴池薄影夜看着莫心的身上披着父皇的便衣。无数次的伸手想拿下来。手指都不敢触碰这个顶着莫大的压力敢直面皇威的女人。她能活着走出来就是一个奇迹。
这一次她躲过了皇上的册封,难免还会有下一次。
“皇上。”一声千娇百媚的呼唤。
莫心一抬头竟是一身薄纱若隐若现的景妃。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竟然着急献身跑到这华浴池里来了。
“是你,你,你胆敢穿着皇上的衣服,你有几个脑袋。”景妃一向张狂惯了,这皇宫之中除了皇后,哪一个敢比她的恩赐多。
莫心一道冷眸射过去,景妃打了一个寒战。
“莫心姑娘。莫心姑娘、”李公公捏着嗓子的声音从里面喊出来。
“民女在。”莫心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莫心姑娘,皇上念在你一片孝心又担心你在皇宫之中住的不习惯,特许你能回家。这是自由出入城中需要令牌地方的通行令牌,便于行事。”李公公拿出了一个黄金镂刻的盒子,打开,金色的锦布之中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通体赤红的玉牌。
“这么一块纯正的鸡血玉,也算是价值连城了。多谢李公公。”莫心收下了。
“唉哟,这不是景妃,这外面风大,您穿的单薄,可不能着凉了。”李公公提高了嗓门。“容咱家跟您通报一声。”
“嗯,劳烦李公公了。”景妃满面含笑,行了一个礼。像是不经世事,满面纯真的少女。
“站住。一个乡野女子见着景妃不懂得行礼么,是活腻了么,景妃有一万个理由能让你活不到明天。”瑞嬷嬷凶神恶煞,似乎丛慈祥变脸到凶恶已经是她们的一手绝活,此事就像是索命的厉鬼。
再厉害的人,莫心都见过,她明白,接了这一块令牌,就不可能脱得了身。以前的委曲求全只是不在局中的自保,如今,她必须不给任何人欺负她的机会。
“你有一千个理由,我只需要一块令牌就算是景妃的寝宫我也能在你沉睡之中长驱直入。”莫心举起了手里的令牌,与今日那个低眉顺眼的姑娘判若两人。
“你,你。”景妃说不出话,只是指着莫心张着嘴巴。
“不瞎的话就能看得到这是皇上亲自赏给我的。多去吹吹枕边风,看能不能给我吹走了。”莫心从头至脚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一身轻浮的女子,半遮半掩,哪里有堂堂正正的女人的尊严。
景妃气的发抖,她在莫心的眼中读出了一个字。“妾。”她只是一个祈求男人怜爱的妾而已。
“娘娘,娘娘。那只是一个黄毛丫头,毛都没长几根,怎么可能斗得过娘娘,我们来日方长。”瑞嬷嬷搀着景妃。安抚住她的情绪。“马上就要被皇上临幸了,可不能影响情绪。”
“景妃娘娘,皇上今日泡温泉泡的有点头晕,命娘娘早点回去休息吧。”景妃的脸色由喜转优。这一笔账就算在莫心的身上。我饶不了你。
“回宫。”柔美的身影里带着不甘心。
“哎。莫心姑娘这次恐怕是惹下祸端了。”李公公摇了摇头,回了华浴池伺候。
“李子。”皇上坐在锦垫上李公公跪着给皇上修剪指甲。
“皇上。奴才在,是不是奴才伺候的不舒服。”
“是不是曾经有一个胳膊上生下来就带着图腾的一个族群。”
“是有这么一个族群,听闻那些人都是能工巧匠,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突然之间就销声匿迹了。”
“那是什么原因呢。”
“哈哈哈,皇上您这可问着奴才了,皇上通晓古今竟是出题难倒奴才。”
“你呀,狗奴才。”皇上一抬脚。李公公作势在地上滚了一圈。汪汪两声。
“今夜是哪个宫里侍寝。”
李公公眼珠子一转,皇上前脚刚说了让景妃回去,这又提。连忙一拍脑门。“狗奴才老了,进也是景妃侍寝。”
“走吧,也好久没有看看她,不知道又要耍小脾气了。”皇上伸来臂膀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娘娘,娘娘。”瑞嬷嬷慌乱的跑着进里面的寝殿禀报景妃。
“慌什么,皇上今晚上又不会来这里。”景妃噘着嘴,眼中满满的恨意。
“刚才李公公差人来报,皇上正从华浴池往这边走呢,马上就要到了。娘娘赶快来收拾收拾。”
“真的?真的?”景妃拂着自己的头发。着急的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我这都没有收拾,这可怎么办啊。”一伸手梳妆台上的胭脂洒了一地。
“我看看这是谁又在发脾气呀。”醇厚的声音昭示着主人已经走到了寝殿里面。
“皇上。”景妃娇滴滴的黏在皇上的身边。一地的火红的胭脂更是衬的景妃更加的妩媚动人。“臣妾日日思念,还以为皇上忘记了臣妾呢。”
“哼哼。”皇上勾了景妃的鼻子一下。“我要是忘了你,你还不得把这寝殿掀了。你看看。我这才晚来了一会儿,你就拆了一半了。”皇上佯装生气。
景妃真的就在皇上的宽大的臂膀之内低低的啜泣起来。“臣妾不敢了,不敢了嘛。”
粉莎帐内,焚香炉子散发出一阵阵的幽香。
莫心骑在马上,快马加鞭。薄影夜留在宫中批阅奏章。派了两名亲卫呼护送莫心。
三匹快马从皇城呼啸而出就已经成为了某个人的眼中钉,与此同时,另一批人马也从暗处发动追上。
“小姐。王爷特命我们一定要走官道。”莫心执意要走小路,那可以节省至少一个时辰。
“这条路我经常走,没有山贼,我保证安全。”莫心信誓旦旦的说。
“请姑娘谅解,我们两兄弟也是奉命行事。”两位亲兵并不打算妥协。
“我不从呢。”
“啊,啊,你们放开我的马,当心我让王爷把你们革职。”莫心叫嚷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马被两匹马牵制住,乖乖的顺着官道走。
薄影夜往日看奏章都是能够静下心来心无旁骛,今夜却是不时地抬抬头,看向远处,那是艾家的方向,还没有安全到家的信号。
“嗖嗖。”两只冷箭射过来。
亲卫将莫心护在三匹马围成的中间。形成一个天然的四周挡箭的屏障。
“姑娘,呆在里面别动。有刺客,等我们兄弟来消灭干净。”深夜之中就连草丛里的蟋蟀声都戛然而止。窸窸窣窣的草丛之中似乎是有无数个鸟兽在爬动,扰乱视听。
“可是他们在暗。”莫心担心。那些人不少,我们只有三个人,或者说能打的只有两个。
“姑娘放心,让你看看我们的拿手绝活。”
哼哼,莫心心里冷哼。你们的自信总是会让我不禁担忧起来。
亲卫身上拿出了一把的散器。嘴角勾着笑向着树林之中发射而出。
莫心心里想还不如留着近身搏斗用,你就连那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呢,就乱发射。
“天呐。”莫心不禁被眼前的场景惊呼起来、之间那散落的散器散器射在树上落在地上里面满满的飞出了一团团的一闪一闪的东西。“萤火虫?”
亮光逐渐扩散开。敌人无所遁形。将树林边的场景呈现的一清二楚。
十几个人在两个的亲卫的手中不多时就斩杀殆尽。拎了一个回来。“说,谁派你来的。”那敌人嘴巴上带着半个面具。
莫心刚要伸手摘下来。
“等等。我劝姑娘还是不要看了。”亲卫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制止。“我怕吓着姑娘。”
“姑娘真是干净利落。”两个亲卫看着莫心手里还在滴着血的刀,竖起了大拇指。不禁心中感叹。此女绝对是一个极品。人间极品。
“你们好像知道这些人。”莫心问道。亲卫不让她摘下来面具。莫心还真的就不摘,这一点也是很出乎意料。
“这些人都是专门训练的死侍。问不出什么的。”
“面具之下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
“哦,我懂了。”惨无人道的训练,一是为了增强战斗力,二是,防止败露。
“他们就连脑壳里都是空的。”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有人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的时候吧就卖关子啥都吊着不说,一旦这个人表示出啥都不关心的时候,又嘴上没个把门的。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