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色彩
拥有神秘力量的德累斯顿石盘选中了七位能力者, 赋予他们强大的特异能力, 他们被称为王权者。
王权者可以将异能授予选定的王族成员, 组成氏族的存在。现任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拥有将人的才能最大限度引发出来的才能, 实质上是支配着日本的王。
汐里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看向一言，常穿着有些溜肩膀的和服, 戴着渔夫帽，这个温柔敦厚偶尔给人慢吞吞感觉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王吧。
她的疑惑带到了脸上，一言轻咳一声，有些羞赧地挠了挠脸颊, 毫无气势地说道：“没错, 我确实是无色之王。”
“完全没有发现啊。”汐里托起自己的脸，露出思索的表情，“好像从来没看到一言使用过超能力什么的吧，是我没注意到吗？”
“有哦。”一言微笑着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在你来的那一天。”
她来得那一天……接住了从天而降突然出现的她，没有问她任何问题就收留了她。
“一言大人的能力是预知, 看到种种命运的走向，而后选择使得大家能过得幸福过得安稳的那种——很无趣吧？”紫笑眯眯地看向她。
虽然他是笑着说出这番话, 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但汐里恍惚觉得, 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认为这种生活无趣。
“安稳多好啊……”汐里发自内心地开口，如果她能拥有安稳的生活，该多好啊。
“呵。”紫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一言眨眨眼，掩去眼中的忧伤，他无法对她开口说出，安稳的生活会有的这种话，唯有这个孩子，他想帮助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到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汐里经他们提醒向窗外望去，看到了一幢高耸入云的建筑物。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枢纽，黄金之王所在的地方，御柱塔。
汐里下了直升机，转动的螺旋桨带来的风，让她衣摆飘飘，她环顾四周，来这个世界两年多了，一直身处朴实的小镇和山林间，久违地看到了现代化的水泥森林，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汐里，我们走吧。”一言朝她伸出手，汐里点点头上前拉住他的手。
御柱塔内更是金碧辉煌，入目遍是奢华的装饰，嗯，无愧黄金之王之名。
汐里抬眼看向前方，下一秒那里就出现一个黑色人影，戴着金色的兔子面具，向一言行礼，“无色之王，大人正在等着你们。”
“劳烦带路了。”一言温煦地回答。
一言三人由黄金氏族成员带领着到了黄金之王所在的地方，高大的白发老人背对着门，背着手站得挺拔，不知看向何方。
他听到通报转过身来，肃穆着脸跟一言寒暄，汐里趁此机会好好观察了他一样，肤色有些暗，面容很威严，更重要的是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几乎下一秒，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汐里朝他微微弯腰行礼，以示敬意。
“这就是你说的孩子。”他带着肯定的语气，看向一言。
“没错。”
“带着她跟我来吧。”他率先转身向外走去。
一言带着汐里跟在他的身后，走向更上层的地方，黄金之王推开了一扇大门，周围是华丽的隔扇，而大厅的地面铺了一层玻璃，汐里一瞬间就被大厅正中央的那块石盘吸引了。
这就是……德累斯顿石盘？
她突然明白进入御柱塔后感觉到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就在几分钟前她还以为是黄金之王身上的威压，但现在她明白了，她感受到的是石盘的力量。
汐里抿了抿嘴，问出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言论：“它……是活得吗？”
黄金之王以一种沉重的姿态看向她，“你确实非常的有才能。”
“但是……”他转而看向了一言，“你确定要让她成为我的族人吗？”
汐里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言，他在此之前可从来没有表露过这种念头，甚至有关王、有关氏族的事情都是刚刚在飞机上得知的。
她知道了紫和汹都是一言的族人，她吸收那些信息后很快明白了这一点，虽然稍微有点被隐瞒的别扭感，但她也非常清楚一点——她早晚是要离开的。
所以不强求别人的情感，不强求别人的付出，轻松的度过在这里的时间，就是她每次穿越心中所必要遵守的原则。
一言带着歉意看向汐里，他点点头，“我仍没有改变我的想法。”
“我不需要，你知道的吧。”我会离开。
汐里拽了拽他的袖子，严肃地对他说，两人一瞬间有些僵持。
“我非常欢迎这个小姑娘的到来，但这种事要凭自愿，你们商量过后再给我答复吧。”黄金之王看起来很凶，但是意外的好说话，他让族人带他们两个到了下面的休息室，留给他们足够的商量时间。
“一言，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汐里双手环胸，鼓着脸看着他。
“抱歉，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一言勉强地笑了笑，“因为预言来得太突然了。”
“那么，现在跟我商量吧。”
“这是我所能看到的关于你的最好的一条路了。”一言叹息般开口，他的预知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事无巨细的，甚至不能控制。
关于汐里的预知，他也只看到了她来那天的景象，和稍大点后，与他们分别的景象。但在昨天汐里与紫一战后，他看见她面对杀意无从反抗的样子后，晚上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到长大的汐里浑身是血的样子，双目冰冷的样子，以及睥睨众生的样子。
他醒来后一时分不清那只是梦，还是预知，于是早上黄金之王联系他时，他提出了让汐里成为黄金氏族的请求。
如果能将她的才能引发到最大化，那么她应该会拥有更多的自保能力吧，在来的路上，他尚且在犹豫。
一言将自己的心里话讲出来时，有些微的难为情，是他没有能力可以保护汐里，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汐里听后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长大后的我是什么样子，个子高吗？漂亮吗？”
嗯……一言有些被噎住了。
他认真地回忆了下梦中的汐里，“是个非常伟大非常耀眼的女性。”
他说完后肯定地点了下头，确实非常的，耀眼。
伟大吗……汐里托着脸，想了下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作伟大，立刻觉得这个预知不靠谱，以她爱耍小聪明心眼儿蔫坏还小气的性格，怎么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一言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吧。
汐里站起来，老气沉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即使我成为黄金氏族也是没有用的。”
“诶，为什么？”一言眨了眨眼。
“因为……”
外面突然传来喧嚣声，一个黄金氏族闪现在他们面前，急急地传道：“无色之王，大人请您下去。”
一言站起来，带着汐里跟着他一起匆匆下去，在路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自称绿王的少年，前来……”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顿了一下，以不知是嘲笑还是惊讶的别扭语气说道：“挑战大人。”
咦咦咦？挑战那个黄金之王？
汐里瞬间燃起了兴趣，以她为度衡量，一言已经强到她拍马不及，而据一言所说以及她的感觉来看，黄金之王可是要比一言强上许多倍，那个“最强之王”啊。
到底是谁那么有勇气前来挑战他的权威？
下层的大厅已经围了不少人，放眼过去都是黑黝黝又金闪闪的黄金氏族成员，紫一头紫毛挑染蓝毛在里面就很显眼了，一言和汐里走到他身边，看向场中的两人。
高大威严的黄金之王，对战……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那是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看起来瘦弱又苍白，整个人坐在轮椅上，被奇怪的条带束缚着。
“他就是绿王吗？”汐里抬头问一言。
这里站了众多的人，却一片寂静，汐里一开口声音在宽阔的空间内突兀地响起。
轮椅上的少年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一言，向他点头示意：“久闻大名，无色之王三轮一言，我乃绿之王比水流。”
他看向黄金之王，明明是矮小的，是虚弱的，但看起来就像拥有着与他同样高大的气场，“今天为挑战黄金之王而来。”
叫做比水流的少年踩在地面上，艰难地站了起来，汐里看着都害怕他会不会摔倒。
但下一秒，汐里收住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眼中充满了惊艳。
场中站立都显得困难地少年，身上倏地环绕起一片绿光，他挣脱开束带和外面包裹着的黑色袍子，露出里面所着的白色长袍来，墨绿色的头发逐渐褪色变成了雪白的样子，眨眼转瞬间双瞳变成了一蓝一绿，身上绿色的光丝丝环绕。
真好看啊，大概是像个……精灵吧，汐里在心里定下结论。
这是一次沉默又壮丽的战斗，周围的围观者们是沉默的，场中的战斗者是沉默的。
绿王的速度快如闪电，任汐里努力地看也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而黄金之王正与他相反，站在那里几乎一动未动，偶尔沉稳地抬手就发出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他的攻击。
这就是王吗？
他们与汐里的级别差得太多，她被眼前绚丽的战斗吸引着，看不出谁占据优势，不过那个绿王能和黄金之王战斗这么久，应该也是相当强的吧。
她抬头看向揽着她的一言，想问问同为王的他的看法，却被他身边的紫吸引住了。
紫的眼睛散发着一种她熟悉又陌生的光芒，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场上的两人，深深地沉浸其中，这让汐里有些不安，正是因为这种不安，她突然意识到了，他的这种眼神就是昨天他散发杀意的样子，不，比那更要深邃更要复杂一点。
“汝败了，绿色之王。”最后仍旧伫立在场上的是黄金之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比水流，沉沉说道。
比水流的头发恢复了墨绿色的样子，眼瞳也恢复了正常，他躺在地上发出粗喘，微微举起一只手，“感谢黄金之王赐教。”
“哎呀。”一言轻叹一声，放开揽着汐里的手，走到比水流的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汐里也过去帮忙搀扶他的另一只手，摸到他冰凉带着颤抖的手。
“谢谢你们了。”比水流被搀着坐到轮椅上，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然后汐里切切实实地看到，他的手下面，挡住的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黄金之王并没有难为他，还嘱咐臣下送他出了御柱塔，戴着金色面具的人逐渐散尽，他走过来突然沉闷地咳了一声，然后看向一言，“小姑娘的事你们回去再商量吧，现在，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一言严肃地点点头，转而嘱咐紫：“你下午带着汐里，去做我安排的那件事，我们晚上再见面。”
“是，一言大人。”紫垂眸应下，然后朝汐里伸出手，“走啦，小麻烦精，我请你吃鳗鱼饭。”
汐里握住他的手，既然请吃鳗鱼饭的话，说她是小麻烦精什么的就可以接受了。
紫带她去了一家颇具盛名的日料店，很好吃，价格也很好看。吃完又带她去商业街买终端，家里只有一个老旧的座机，联系起来不那么方便，经过死缠烂打，一言终于同意给家里添点设备。
比如终端什么的。
两个人走在街上相当惹人注意，面容俊秀身材高挑一身风衣的紫——带着一把武|士|刀，小小年纪已显美貌穿着素净和服的汐里——带着一把武|士|刀。
路上行人纷纷回头，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安静地走在街上，没有交流两个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等到了终端店，汐里开始认真地挑选终端，而紫仍旧心不在焉。
她拿着一个粉色的和一个红色的举起来问他：“紫，哪个好看？”
紫看都不看地回答：“紫色的。”
汐里撇撇嘴，将两个屡屡比较之后，选择了粉色的那个，然后又要了同款黑色的那一个，这个是给汹的。
她掏出一言的卡刷完，把紫拉出了终端店，一眼看到了旁边的玩偶店，兴冲冲地拉着紫走了进去。
“紫，你看这个像不像一言？”她指着货架上的缝制玩偶问，刚才在外面看到了这里有卖终端上的挂件，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这一整排都是缝制玩偶挂件的diy原料包，包装纸上印着成品的模样，她指得就是一个穿着武士服的小人，原本漫不经心的紫弯腰看了一眼，笑道：“还真有点像。”
汐里把这个原料包拿下来，嘟囔着看向其他的种类，“这个是不是像你？”
紫看了一眼撇撇嘴，“没有我万分之一的美丽。”
“哦。”汐里敷衍地应了一声，把那个原料包拿下来，然后又找到了跟自己的打扮有些相像的一个，“现在就剩汹的了。”
“喏，这个。”紫摘下来一个递给她，汐里一看，是条汹狗。
总觉得……意外地合适！
汐里结完账，没有什么想买的了，于是跟着紫到了他要办事的地点，路过路牌时她瞟了一眼，上面写着镇目町。
“小麻烦精，我要去做点事，你坐在这附近的店里等我吧。”紫指了指一栋高大的建筑物，然后嘟囔着：“一言大人肯定是嫌你麻烦，才扔给我。”
汐里装没听见，看向四周的店铺，好像因为在学校附近，有许多做吃食的店铺，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冷饮店，“那我去那里等着你，我要点个巨无霸香蕉船。”
“不行！”紫揪住了她的衣领，“冰激凌吃多了会发胖，会长痘，甜品是美丽的敌人！我看看，你就去那家蔬菜沙拉店吧。”
“哈？”汐里抬肩转身从他手里挣脱，“我又不像你这么老了，我还在发育期间，不怕的。”
紫捏了捏眉间，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
汐里见状不妙，撒腿就跑，“你快去吧，我会乖乖等你的，拜拜小紫。”
她在附近晃悠了一圈，最后还是走进了那家冷饮店，然后刷一言的卡点了超级无敌香蕉船，她坐在店外的藤椅上，摆弄起了终端。
这里的科技要比她的世界发达一些，终端的功能也比以前所用的手机多了许多，汐里摸索着终端的功能，一下子沉浸其中，想起来了才吃两口香蕉船。
“啊，要化掉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汐里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面坐了一个男生，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左右，亚麻色的短发，白皙清秀，正笑眯眯看着她，在她看过来时指了指她面前的香蕉船。
瘦，弱，一下子能打翻，不足为惧，汐里又低下头开始玩终端。
“诶诶诶，小妹妹，你这个样子让搭讪的我很尴尬耶。”那个男生又开口了，声音倒是很清爽。
汐里握住放在一旁的武|士|刀，戒备地看向他，“萝莉控？恋童癖？变态？”
“不是啦。”男生匆匆摆手，“因为我很无聊嘛，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汐里看了下周围，正是上课的时候，确实没什么人在，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生，身着黑色的立领制服，她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么不去上课。”
男生爽朗地挠了挠头发，“我逃课了，因为今天要跟king他们去探险，太激动了，就过来等着他。”
“哦。”汐里冷淡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玩终端。
“你的高冷冻到我了。”十束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讲了个不怎么好笑的梗，他看着对面的女生，再接再厉，“那个那个那个，我们聊会儿天嘛，我可以告诉你终端隐藏的十个秘密哦！”
唉，先打发走他再说吧，汐里放下终端，看向他。
对面的男生露出一个灿烂的傻笑，“我叫十束多多良，你呢？”
“不告诉陌生人自己的信息是常识吧。”
“是哦。”他又傻笑，“那我起个代号吧，武士小姐怎么样？哦对了，那把刀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在cosplay啊，但是这种打扮想不起来是哪个角色，啊啊啊啊可恶到底是谁呢？！”
汐里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是自来熟吗，“不是武士，是剑客，不是cosplay，这是剑客之魂啊！”
“哈。”十束做出一个夸张的松气的动作，“你终于愿意搭理我了。”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糖，伸到她面前，“那，请你吃糖。”
应该是并不昂贵的普通糖果，透明的包装袋下露出各色的糖果来，她挑了一个好看的颜色，“谢谢。”
“欸？”十束吃惊地瞪大眼睛，“我以为你不会收来着。”
“收下别人的礼物并表示感谢是常识吧。”
“但不是不能收陌生人的东西吗？”
汐里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所以我只收没有吃啊，而且你这样的我能打二十个。”
十束脸上带上丧气的表情，他数了数手心里的糖块，为它们鸣不平，“但是这个很好吃啊。”
叮咚叮咚的下课铃声响起，十束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明亮了许多，他站起来朝汐里挥手告别：“我要去找king他们了，谢谢你陪我聊天。”
“喂，关于终端的十个秘密呢？”汐里叫住这就想要跑掉的他。
“我骗你的。”十束冲她做了个鬼脸，“我没有终端！不过下次如果能再见面的话我会查查告诉你的。”
唉，好看的男人说话都不能信，汐里撇撇嘴。
她看见十束在不远处的那所高中门口，探头探脑，从大门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不少学生，穿着英伦风的格子裤和毛衣衬衫，十束迥然不同的黑色制服处在人流中还是蛮显眼的。
然后汐里又看到几个男生围住了十束，在那争执了片刻把他拉走了。
汐里拎着购物袋和武|士|刀站了起来，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也不像是他所说的“king”啊，还是过去看看吧。
那群人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汐里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原来是高中生在勒索初中生啊。
那唯一一个初中生声音还是那么爽朗，说着不着调的话：“但是我没有钱啊，请你们吃糖吧，这个糖虽然很便宜，但是很好吃哦。”
他从口袋里掏出糖果，伸出手放在他们面前。
“哈？开什么玩笑！”为首的高中生打翻他手里的糖，拽起他的衣领，“没有钱就让我们揍一顿发泄发泄吧，你不是周防的跟屁虫吗？可别指望他来救你，我告诉你，他今天被老师叫走了，现在可来不及救你！”
“欸？king真是的，一定是上课又睡觉了吧！”被拽着衣领的十束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表情，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很是无奈。
“可恶，混蛋！”高中生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握起了拳头。
方才被打落的糖果咕噜噜地滚到了汐里脚下，她弯腰捡起来塞进口袋里，真是的，有点危险意识啊。
她走过去抬手用刀柄击中拽着十束的手，然后把他拉在身后，将手中的购物袋塞进他手里，叹了一口气，“我超级讨厌校园欺凌的，现在，正义的伙伴出现了！”
“哪里来的臭小鬼啊！”为首的高中生咬牙切齿地揉着自己被击中的手腕，朝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汐里没等他们有所行动，上前踹了他一脚，举起武|士|刀脚下飞速地走了几步，几秒过后，原先站着的所有高中生全都躺下，捂着不同的部位发出痛苦的呻|吟。
真是的，如果打不过这种浑身都是破绽的人，那么她就丢一言和紫的脸了。
高中生们互相搀扶着跑走，连狠话都没来得及放。
“原来你说得能打我二十个是真的啊！”十束笑得很开心。
汐里看了他一眼，体贴地帮他出主意：“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直接躺倒在学校门口打滚哭。”
“欸，还可以这样啊！”十束恍然大悟地锤了下手心，然后又摆摆手，“但是这样king会杀了我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刚才说得king是什么啊，艺名吗？”
“不是啦……啊，他们来了！”十束开心地朝着巷子外挥手，“king，草薙前辈，我在这里！”
“喂，十束，有人说你被带走了，没事吧？”一个带着浓浓京都腔的声音响起，而后是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汐里回过身去，略过往这边走来的金发男子，看向了站在巷口的那个人。
光暗交汇处，他的样子有些看不清晰，单手插着口袋，安静，又带着气势汹汹的存在感。
像头……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