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买房

    地点, 现世空座町, 时间, 1870年，这是汐里申请驻守现世的第二个年头, 期间只回过尸魂界很短一段时间。

    这里显然不是原来的世界了，现在才是十九世纪，征臣的爷爷都没有出生, 这里没有赤司家，而这个叫做空座町的城市，汐里在自己的世界也从未听说过。

    她轻松地斩掉街道中间的大虚，打道回府。

    汐里回到自己落脚的房子，拿出工具开始擦拭斩魄刀, 先用特制的水擦一遍, 再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她边擦边絮絮叨叨地跟虚空讲着话:“刚才那只虚长得可真丑，委屈我们空酱了。”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虚空压根不理她，汐里也没太在意，擦干后将东西收起来, 自己翻上了屋顶，悠闲地躺在上面。

    十九世纪的日本, 接收了欧美工业革命的浪潮, 开始改革, 到处是蓬勃向上的景象, 人们吸收着新事物，学习着新知识，忙忙碌碌，汐里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反正他们也看不到她。

    汐里在这里没人可以交流，平时只跟虚空说说话，他又对她爱答不理，她过得很寂寞，这样很好，正好可以用来整理情绪。

    “你到底要丧到什么时候啊？!”一个留着妹妹头的黑发正太爬到屋顶上，语气恶劣地踹了她一脚。

    汐里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道:“快了快了，你再让我颓一阵儿。”

    “露琪亚你都不要了吗？”正太又踢了她一脚。

    “当然要啊，我这不是在出差嘛，没办法的事。”汐里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

    黑发正太坐在她旁边，环着手脸上一副气鼓鼓的表情，懒得再搭理她，从到了现世开始，她就一直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唉——”汐里坐起身来，一把揽住正太的肩头，“空酱诶，我发现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做选择好难，没有选择给你做更难。”

    “你又在说什么鬼东西啊!!!”正太——虚空怒视着她。

    汐里把头抵在他瘦弱的肩膀，“我在加载进度条呢，现在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她用了两年调整心态，做好一辈子留在这里的准备，也做好已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却突然离开的准备，她发现，原来前者比较难。

    “汐里……”

    滴——加载成功。

    汐里揉了把脸，打开喜助牌特制通讯仪，“喜助，听到了。”

    “我来接你了。”

    “好。”

    她揉了一把虚空的头，在他的怒视中伸手，“虚空。”

    黑发正太立时变成了一把斩魄刀重新握在她的手中。

    汐里跳进房间，举起刀，“打包行李吧，虚空。”

    ‘这始解语是什么玩意儿？!!’脑袋里立刻响起了他的吼叫。

    ‘乖啦乖，不是很酷嘛!’

    ‘酷你大爷啊酷!’虚空嘴上暴躁，但还是听话地开始收拾行李，两年里积累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

    汐里最后只带了一把刀，来到穿界门边。跟接替她的死神交接好任务，一步踏了进去。

    她走过长长的阴暗的通道，浦原在穿界门的另一边等着她，背着光，微微驼着背，双手插在袖子里，往这边看来。

    真像个老头子，汐里忍不住笑出来，迈大步子，加快了速度，在快到的时候又慢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阳光里。

    浦原也在笑，他挠了挠脸颊，“夜一小姐很生气。”

    汐里耸耸肩，“露琪亚肯定也很生气，唉，只好跪地谢罪了。”

    两人并排往二番队的队舍走去，浦原微微侧头看着她，“新型义骸用着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用义魂丸，脱的时候有些麻烦。”汐里不怎么用义骸，这个时代没什么可玩的，她最常做的事就是躺在房顶看着天。

    “哦呀，这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夜一叉腰站在二番队大门前，俯视着汐里。

    “报告夜一队长，我是二番队四席，汐里。”

    “我们番队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哦，大概是太久没来了。”

    “喂喂，夜一，你的记性已经这么差了吗？”汐里仰头看着她。

    夜一瞬身闪到汐里面前，对着她的头一掌劈了下去，“竟然先斩后奏直接驻守现世，双休取消，工资减半。”

    汐里捂着头疼得眼泪汪汪，不敢反驳，她确实先斩后奏了，两年前她只是申请去现世看一看，到了那里敲碰上驻守的死神遭遇大虚受伤，汐里解决掉虚之后，也不知道脑子为什么一轴，死活想留在现世，越过了夜一直接向一番队打了报告，可想而知夜一会有多么生气。

    看她哭丧着脸不再说话，夜一叹了一口气，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汐里，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这么任性的人，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解决，逃避没有任何用，当然被喜助欺负了另说。”

    “没有被喜助欺负。”汐里低头把脸埋在夜一胸里，抽了下鼻子，“不会逃避了。”

    “你要是敢流口水我会打你的。”

    “是泪啦，泪！”汐里抬起头用手背擦了下眼睛，眼圈有些红红，朝夜一伸出手，“夜一，我要请一周假，回家买房子。”

    “不要得寸进尺啊。”夜一狠狠拍了下她的手掌，“准了。”

    汐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尘不染，大概队员一直有在打扫，她拿出斩魄刀，“空酱。”

    手中的刀身一震，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半空中破开了一个扭曲的空间，原先现世房子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全都掉了出来，洒落得满地都是，房间瞬间变得乱糟糟的。

    “啊啊啊啊，空酱你是不是故意的！”汐里抓了抓头发，斩魄刀也不搭理她，只好自己弯腰一点一点收拾起来。

    “汐里，需要帮忙吗？”浦原敲了下门，站在外面问道。

    汐里看了他一眼，伸手制止他，“喜助你先站在那里。”

    ‘空酱，如果你不搭理我的话我会很没有面子诶。’

    “展现你的女子力吧，虚空！”汐里又说了句奇奇怪怪的始解语。

    ‘哼。’

    虚空冷哼一声，从她手里消失，出现在半空中，轻微地旋转，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消失、重现出现在应当拜访的位置，不过几秒房间变得干净整洁。

    “真是不错的能力啊。”浦原一脸惊叹。

    “是吧？我家虚空可能干了。”汐里毫不吝啬地夸了斩魄刀一把，她请浦原进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浦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汐里，而后有些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那天汐里打算留在现世后，我就先去把那个院子买下来了，没有多管闲事吧？”

    “没有没有。”汐里用力地摇摇头，她又有点想哭了，无论是夜一还是喜助，总是那么替她着想，“其实我都打算回去看看其他房子了，喜助真是帮了大忙了。”

    汐里把这么多年攒的大半钱都给了浦原，虽然相当一部分都是从他手里赚来的……她拿到房契傻呵呵地笑了半天。

    等她雀跃着回到三区，受到了池泽大叔和露琪亚的狂轰烂炸，汐里跪坐在他们面前，非常虔诚的道歉，她这两年就回来了一次，又急匆匆地离开，让他们担心了许久，这完全是她的错。

    “露琪亚……”汐里可怜巴巴地看向妹妹，她又长大了一些，看起来有六七岁大小了，留着齐耳的短发，环着手脸上表情凶巴巴的，一副假小子的样子。

    可惜微红的眼眶和鼻尖已经出卖了她，汐里朝她伸开手，“原谅姐姐嘛，露琪亚。”

    “下次、下次不准这样了！”她气冲冲地走过去，一下扑到汐里的怀里。

    “不会了。”汐里蹭了蹭她的脸，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带你去看看新家吧。”

    她们的新家离池泽大叔家不远，三个人一起去看了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了该怎么布置，汐里没怎么休息，她要在一周内将新家收拾妥当，家具、装饰品、生活用具……都要去准备。

    这期间，池泽大叔帮了她不少忙，他已经在流魂街生活了快一百年了，是少有的寿命很长的整，他对三区以及附近几个街区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里的东西质量好哪里有手艺好的工匠，为汐里节省了不少事。

    他得知汐里想要睡床后，向她介绍了一个东四区的木匠，汐里看了眼时间，如果跑得快，去东四区预定之后可以赶回来吃晚饭，她收拾了下东西，把露琪亚交给池泽大叔，往东四区出发。

    从南三区到东四区，想要走近路的话要经过一大片森林，汐里脚下轻点，留下淡淡的残影，太阳渐渐落山，树荫浓密，森林里更显幽暗，汐里突然停住脚步，咔擦一下踩碎了落叶，她在空气中嗅了嗅，眯眼看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好像有虚的气息。

    汐里转换方向，朝森林深处跑去，距离那些气息越来越近，她愈发肯定那里有虚，还是危险的大虚，且不止一只。

    她拔出斩魄刀，加快脚步，很快到了一片空地，看到了三只丑陋的大虚，正抓着尖叫四散的居民，其中一只一把拍向了一个死神，那个死神呆呆地立在那里，眼看就要丧生于虚爪之下。

    “踏碎，虚空。”汐里松开手，斩魄刀在下一瞬，穿透空间出现在那只虚的头顶，自动狠狠劈了下去。

    汐里一个瞬步跑到死神面前，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到安全的地方，转身瞬闪到虚的头上，拔出了斩魄刀，斩向其他两只。

    哎呀，真是不巧，被“救下”的死神——蓝染惣右介伸手摸向自己的斩魄刀，他微微眯起眼，看向须臾便斩杀掉三只大虚的汐里，松开手转而摸向自己的右臂，轻轻一掰，咔嚓一声，右臂无力的垂下。

    汐里杀完那三只虚后看向周围，没再见到虚的影子，她走到那个死神身边，看清他的样貌愣了一下，“蓝染……副队长？”

    “汐里桑，好久不见。”蓝染朝她勉强地笑笑，伸出左手摸向自己的右臂，“方才不小心被虚打到了右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经死了吧。”

    汐里走到他旁边伸手摸向他的右臂，轻轻捏了捏，蓝染闷哼一声，脸上渗出冷汗来，汐里皱了下眉，“断了，你等一下。”

    她在森林里找到根粗细适宜的树枝，割掉自己的一个袖子，撕成宽度相同的长条，给蓝染做了紧急的处理，边缠着简易绷带边教育蓝染，“如果不是我敲路过，蓝染副队长这次真是危险了，战斗的时候要有一个交换的概念，如果躲闪不及就用不常用的左手去挡……”

    汐里啰嗦完在他手腕打了个蝴蝶结，拍了拍手，“先给你紧急固定一下，蓝染副队长回去后赶紧到四番队做进一步的处理吧。”

    蓝染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在汐里黑亮的眼睛看向他时，他露出一个惭愧而温柔的笑容，“是我太久没有战斗，疏忽了。”

    他在瀞灵廷以文雅着称，汐里确实不知道他战斗力怎么样，能当上副队长应该实力不弱，不过也会有关系户或者退步的情况，汐里不再过问，她看向空地，“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大虚呢，还是三只。”

    蓝染收起笑容摇了摇头，站起来有些忧虑，“是五只，我之前已经净化了两只，或许是虚圈出现了异状，我要赶快回去汇报，汐里桑和我一起吗？”

    汐里不由惊讶地咂了下舌，五只大虚……这里离居民区不远，也不知道方才有多少居民死于虚之手，她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有些忧心，“蓝染副队长，我把你送到瀞灵廷，汇报你来就好。”

    “也好。”蓝染点点头，汐里将他送到瀞灵廷门外，跟他告别后匆匆往家赶。

    蓝染看着她的背影，抚上自己的右臂，唔，养一段伤好了，再多一些人陪自己养伤好了。

    汐里回去后确保露琪亚和池泽大叔都是平安无事的，才放下心来，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地狱蝶匆匆召回队伍，中断了假期。

    经报告，昨晚流魂街有八个区遭到大虚攻击，死神方受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