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结局
archer突然的动作连rider和saber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枪形宝具接近汐里的时候, 她微微侧头,凌冽的魔力割断了她脸颊的碎发,击中了她身后的一个assassin。
那个妄想暗中接近她的哈桑被宝具扎了个透心凉, 汐里被割断的碎发伴着他的惨叫飘飘扬扬地落下。
她面带杀意地看向archer。
“呵——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他恶劣地笑起来。
这根本是在羞辱,archer脸上轻蔑的笑容更能证实这一点,他还是对她之前的欺骗耿耿于怀, 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根本不需要他救的机会, 故意擦着她的身体释放宝具。
是想看她惊恐的样子吗?被他的宝具吓得屁滚尿流,嘤嘤哭泣?偏不如他的愿。
汐里将韦伯往rider那边推了一把,“你别站在这里。”
“喂!”他被她推了个踉跄,脚下磕磕绊绊地扑向rider。
archer歪了下头,他盯着汐里,抬起手, 身后出现了两个金色的漩涡, 宝具从中显露出来, 一挥手, 两把宝具再一次擦着汐里的身体射中向她扑来的assassin。
这次魔力割开了她的衣袖,汐里仍旧站得笔直。
archer收起脸上的笑容, 这次出现了四个漩涡,宝具再次向汐里的方向射来时,她动了, 她徒手抓住了其中两把宝具, 不顾手掌被其上浓厚的魔力撕裂般地疼痛, 转了一圈卸去猛烈的力道,而后猛地掷向archer身后的两个assassin,正中红心。
她垂下血淋淋的双手,冲archer挑衅一笑:“喂,archer,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在汐里的预想之中,在她这样挑衅的话之后,archer肯定会更加生气,如果放出几十把宝具,她就只能跑了,但是与她想象中的画面完全相反,他没有生气。
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种奇特的神情,像是讶异又像是嘲笑,身着黄金盔甲,金色头发如同火焰一般竖立起来的archer,双手插着腰,仰头狂笑起来。
?
??
原本怒气冲冲的汐里被他这一笑整懵了,他脑子有病吧,这个时候笑什么笑?
他们的这一来一往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短到韦伯和爱丽丝菲尔还在发愣,saber还在注意保护爱丽丝菲尔的安全,远处的assassin还没反应过来冲上来。
“够了。”不是平时粗犷却高昂的声音,rider语调沉沉,压抑着怒火,周围突然扬起一股灼热的风。
在场的各位都惊讶地发现身边变了个样子,黄沙漫起,他们从郊外城堡的中庭花坛,到了一片无际的沙漠之中,同时出现的,还有千军万马。
rider的固有结界,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
他在这里将生前与之征服四方,共同战斗的军队、部下、勇士,全部以英灵的状态召唤出来。
接下来的场景汐里都有些呆,那千军万马以势如破竹的气势,摧枯拉朽般将assassin撕裂殆尽,这次战斗以assassin全灭为结局。
结界消失,他们重新回到了安静的中庭之中。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三位王又在中间坐下,rider面无表情地开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archer椅着黄金酒杯,看着其中淡红的酒液,抬眼看了汐里一眼,消失不见。
而rider也召出了自己的宝具。
“那个……需要我帮你看下伤处吗?我会一些治愈魔法。”爱丽丝菲尔看向汐里,谨慎而温柔地问道。
汐里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掌,摇摇头,冲她笑了一下,“谢谢关心,不用了。”
说完只用一根手指撑在车厢边上,整个人跳了上去,她坐好后看向saber,朝她微微地点头告别。
神威车轮飞远之后,旁边的韦伯像个孩子一样哇地哭出来,他拉起汐里的手,看着中间的一片血红,哽咽着说道:“你有病啊,你怎么不躲啊,你躲的开的!!!”
“你没看他当时那表情,我脑袋一蒙就——别哭了别哭了。”汐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rider,能帮我找个洗手的地方吗?”
rider在一个安静无人的公园降落,汐里在路边的饮水处接了点水,把手洗了个干干净净,她粗暴的动作看得韦伯倒抽冷气,不住地说着“你轻点你轻点。”
汐里依旧重手重脚地洗着手,等把上面干涸的血迹洗干净,把白嫩的、没有一丝伤口的手心露出来给韦伯看,“你看,我说我没事的,我身体素质好,伤口痊愈地比较快。”
眼角还挂着泪珠的韦伯愣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她拉到路灯下翻来覆去地看,呆呆地问道:“刚才那是魔术吗?还是特效?痊愈再快也没有这个快法吧……”
“啊,我也挺惊讶的。”她只是觉得伤口不疼了,于是放心地开洗,没想到连块红痕都没有。
韦伯听她这口气,又有些生气了,“你真的太鲁莽了,虽然那个什么王脾气确实很坏,但他可是英灵,你可是人类啊!”
“你今天确实有些鲁莽了。”rider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他很快又爽朗一笑,重重地拍了拍汐里的肩膀,差点把她拍塌,“不过我很欣赏,等我拥有肉体了,当我的王妃怎么样?”
“不了不了。”
“欸——考虑一下,我觉得你很适合当征服王的王妃。”
“真不用了。”
韦伯无语地看着他们把话题越扯越远,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汐里跟他们告别后回到酒店,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这次是徒手接archer的宝具,伤口大概蹭掉了一层肉,但没有见骨,如果裹上百分之三十的“念”,就不会受伤了。
archer的优点在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具,不知道他擅不擅长近身战,汐里盘算着彼此之间的战力,刷开酒店的门。
然后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亮光。
“梅林,不在吗?”汐里睁大眼找灯的开关在哪,突然一个影子扑了过来,如果没有那股花香,她已经一脚踹上去了。
汐里没反抗,被花香抱了个满怀,她也找到了开关,灯亮的同时推开了他,“你怎么不开灯啊。”
梅林没有说话,抓起她的手看了看,还伸出手指在其中挠了挠,“哇,真的一丝伤都没有。”
“你又看到了?”她弯腰换鞋,随意地问了一句,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往里面走,往沙发上一瘫,放松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累,之前大概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坐直冲梅林招了招手,“你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梅林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眨了眨紫色的眼睛,一副很纯良的样子,好像在说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saber——亚瑟王她非常悔恨自己的结局,这样说好像有些奇怪,但是你都看到的话应该懂吧,所以,你做了什么事导致了最后的结局发生吗?”
梅林听到她的问话,愣了一下,魔术师脸上少见地露出一个复杂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的能力呢——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汐里眨眨眼,倚在沙发一角,撑着自己的脸,“其实我,有时候很不懂的自己存在的意义。”
或者说穿越的意义,不懂为什么要在一个世界待那么多年,不懂自己除了混沌度日还能做什么,虽然嘴里说着想要缩在安全的一隅度日,实际上心里却很羡慕,羡慕金那样的为了自己的梦想四处漂游,羡慕奇犽为了朋友反抗家庭,甚至有些羡慕伊尔迷专心致志地挣钱。
没错,她一直在羡慕,也在羡慕阿征他们热爱着篮球,她没有爱好,没有目标,没有梦想,没有愿意为之努力的东西,在闲暇时候,就会觉得有些空虚。
其实这次穿越,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告诉她去参加圣杯战争,她有了需要去做的事,一直告诉自己、告诉其他人,没有愿望,不想参加,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无比狭小又阴暗的角落,存在着那么一丝窃喜。
那么就参加吧,并不是为了获得万能的许愿机,而是去做些什么,现在,她有点想法,她或许也可以帮忙修复saber和梅林之间的心结。
“传说的亚瑟王,虽然时代无从考证,距今也有一两千年了吧,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不是个很好的弥补机会吗?”汐里重新坐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看得梅林都有些躲闪了,“我想帮你。”
俊美的魔术师露出一个苦笑,“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啊……”
他伸出手,不带任何轻佻意味地温柔地摸了摸汐里的头,“那么让我来讲讲王的故事吧。”
汐里听了一个悲壮的故事,为了成为一个理想的王而被制造出来的阿尔托莉雅,从幼时起日夜不休地接受着王的教育,并在明知自己结局的情况下,坚定无比地拔出了石中剑,开始了她波澜壮阔又苦难无比的人生,她以一介女子身躯,带领着大不列颠四处征战,打败了敌人,最后却拜于自己人手中,迎来了大不列颠的终结。
无法认同这个结局——她正是为了大不列颠人民的幸福而成为王,最终却造成了大不列颠如此惨烈的灭亡,不该是这样,悔恨无比的王面对着血染的落日之丘泣不成声,为了改变这个结局,她与抑制力签订了契约,坠入了无法逃脱的轮回之中。
“我一直看着她,无法摆脱这个轮回。”梅林低着头,掩去脸上的悲伤。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汐里还有些迷糊,他说这个世界上拥有两个抑制力,世界的意志,以及人类的意志,saber同抑制力签订契约,成为了可以被召唤的守护者,无止境地被需要的人类召唤出来,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永无止境地战斗下去。
“她没有获得圣杯改变过去的结局吗?”
汐里问道,虽然她并不觉得回到过去会有什么用,如果按梅林所说,世界有着其发展的进程,古大不列颠注定要灭亡,神代灭亡,迎来人的时代,那么saber回到过去想要改变结局,正是与另外一个抑制力对抗。
“这就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了。”梅林突然心虚了,他眼神漂移了一下,“圣杯……根本不是许愿机。”
“哈?”汐里愣了。
“圣杯是魔术师世家御三家寻求世界根源的方法,召唤出的七位英灵回到英灵座时,会产生巨大的魔力,圣杯就是搜集那些魔力的容器,一旦盛满,就可开启前往根源的通道……”梅林在汐里逐渐变化的表情中,越说声音越小。
汐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所以说,你之前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这不是,无伤大雅吗哈哈。”梅林干笑了两声,汐里忍无可忍地冲过去揍了他一顿,把这个不怎么擅长吟唱咒语又没来得及拿剑的魔术师狠狠揍了一顿。
最后梅林青着一个眼眶乖巧地窝在她的旁边,汐里出了一口恶气,皱眉看着他:“那么多年,看着saber、阿尔托莉雅你就没想出手做些什么吗?”
“哎呀哎呀,没到结局之前,我也不知道做出的选择会产生什么结果,我想着守护者说不定很适合她来着。”梅林垂下眼眸,有些忧伤,“——这么多年过去,显而易见,我又做了错误的决定,于是这次我出现了。”
“但你什么都没做,如果你一开始开口让我帮助saber,我就会选择她那边的阵营。”汐里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平心而论,他是她此生所见可以称之为最美丽的男人,平时轻佻又爱占便宜,但总是开朗又清爽,像是拂过嫩绿草地的微风,调皮不惹人讨厌,但是无法看透他的内心,有一股站在屏幕外看着他们的游离感。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梅林有些退缩,所以他并不喜欢与人打破亲友的界限,如果再亲密一些,他的格格不入会更加显而易见,现在,敏锐的汐里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
是这样,哪怕后悔于自己最初的决定,哪怕痛心于阿尔托莉雅的结局,他仍旧不会主动去拯救,而是选择等待着事情发展,等待这副属于人类的画完成。
因为他是梦魔之子,他是非人类,身为高次元的生物,他始终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也就无法对此做出反应。
“因为我在等待,等待这次属于她的结局。”梅林淡淡地说道。
传说中梅林是半人半魔的混血,汐里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冷静下来,他其实根本不是人类吧,所以她没有必要用人类的要求,去要求他。
“那我就去告诉她,她的选择是错的。”汐里突然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她伸了个懒腰,洗漱过后扑到自己的床上,很快睡着。
梅林一直坐在原来的地方,半晌,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过去,改变了。
就在汐里做下决定的瞬间,就在她宣誓般说出口的瞬间,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记忆。
千年前的那个时候,王放下了手中的圣剑,释然地迎来了自己的结局,她坦然地接受了死亡,在那之后,她来到了阿瓦隆,过上了平和而安详的生活。
——不过这么久远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他与阿尔托莉雅见面的记忆。
这些不怎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改变了她的想法,那么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呢,现在能亲眼见证这段未来的发生,原本因过去的记忆而有些颓丧的梅林突然变得兴奋了。
甚至还想再被汐里打一顿呢。
他悄悄地走进汐里的房间,她已经睡熟了,他如平时一样,坐在汐里的床边,深入到她的梦里,然后吃得饱饱的。
汐里几乎每天都在做梦,有的时候是美梦,更多的是悲伤的梦,这些都是他的食粮,但是她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做过梦。
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却有人因为汐里的出现而彻夜不眠。
最后一位ncer的御主,凯奈斯的所在,他不顾saber与lancer的请求,强制要求凯奈斯命令lancer自尽。
lancer临终前撕心裂肺的诅咒好像还在耳边环绕,saber痛苦无比的指责也在眼前浮现,但这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
他所走下的每一步,都是通往那个幸福的结局,卫宫切嗣是这样坚信的。
他冷漠地看着一脸痛苦的saber,使用了第一个令咒,“saber,去杀掉caster的御主。”
saber拧起眉毛,翠绿的眼睛一片冰冷,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僵硬地转身走向某个方向,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无比地痛恨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而后竟然在心里向那个所谓的敌人祈祷,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啊,请你远离我的必经之路,待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安稳地等待着战争的结束。
一个小时后。
“那个……”事情发生地太快,汐里都有些茫然,等对面接通电话后,她有些吞吐地开口:“我抓到saber了,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你看你要不要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跑。
“xx??!!”
汐里发誓,她听到电话那边的梅林爆了个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