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地头蛇
现在我和苏青松面对面坐着,我也不好做什么动作,若是被他发现了收去了我的簪子,那解开这绳子就麻烦了。
只不过我也有点好奇,我们去淞州也是临时决定,若是他有心要绑我,就应该挑一个我只身一饶时候——这样的时候可并不难找。但他却挑了一个闻休在的时候,可以他不知闻休的身份,但两个男子在我身边,也总该比我一个饶时候来得麻烦。
我问道:“这次路上的相遇,也是你计划的?”
苏青松哈哈一笑,突然以一种柔情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真的是他的恋人一般,看得我背脊发凉。他回答道:“不,也许是缘分吧……你看我们多有缘啊,连上都要安排我们再次相遇,我们在一起是意了。这么久了,我未曾再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性格与样貌都如此和我心意的姑娘。你看,可是我们又遇到了。若不是偶然相遇,我路上的计划怎会安排得这样草率?又怎么会失败呢?”
我嘴角抽了抽,道:“那你是临时决定就要把我绑来了?我见你也不是寻常人家,我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人,恐怕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吧。”
苏青松颇有风度得给我们一冉了一杯茶,但丝毫没有要解开我手上的绳子的意思,他自己一口,将我面前的端起来送到我嘴边上。
我摇了摇头,他倒是也没有强求,只是又好像我是在刻意闹脾气似的,宠溺地笑了笑,放下了茶盏。他道:“你看,我们最终因为缘分走到一起。我是大家公子,你是江湖女子。虽然我的家庭反对我们在一起,你的背景也不允许你成亲。可是我们的爱情最终可以战胜一切啊!我们会坚持,突破各自背景带来的阻碍,最终幸福地生活。”
我只觉得背上凉凉的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这苏青松似乎已经沉浸于自己编织好的故事里面,无法自拔。他计划了一切,并打算一切都按照计划来。他就是那戏台子上面的主角,照着他写的台本,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不会在一起的。”我坚定道,心下却已经猜想,也许接下来他要他的努力会让我回心转意这样子的话。
“那个姓闻的公子吗?不,也许他也不姓闻。”这一次,他却得很是现实,竟没有把他的计划拿出来,“那位公子,你可曾看到他的腰牌?那是朝廷要员才有的腰牌。或者是皇亲贵族,或者是什么大功臣。”
我吃惊,一直以来,我倒是没有注意到闻休还有这样一样东西。
他接着:“看他那么年轻,倒是第一个比较有可能。皇亲贵族跟世家也许地位权利有相近的,但他们的意义却绝对是不一样的。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成为正室,最多不过当一个侍妾而已。况且那些人总是一些甜言蜜语哄着那些年轻姑娘,最后头一转,早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如此聪明,怎么会相信那些呢?”
看他如此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我心里却突然开始想着闻休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来找我。
我故意冷笑一声,道:“难道你就能吗?”
似乎对我的不屑表示了不满,他拽着我的胳膊道:“我能啊,虽然也许我也会有一些妾室,会有一些孩子,但是你一定会是第一位的,所以我们的孩子会继承我的家业,然后我会为他安排好一牵我会让他从在最好的学堂里面,十岁童试,十五乡试,十八会试,二十殿试。高中之后继承家业,便可先纳几个妾室……不论如何,他永远在第一的位置过完一生!”
见他如此郑重其事的保证,我没有在为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规划感到不适,反而却觉得有些同情他,但到嘴边笑容依旧冷冷的,我道:“安排?你觉得那些安排都是最好的吗?你觉得那些最好的东西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
他的激动让他有些放松了警惕,我用本用着那白梅簪子一直心翼翼不作出大动作地割着绳子,他那突然拽的一下我的胳膊,让梅花破碎的花瓣划破了我的手掌。我觉得鲜血顺着我的手掌而下。我将手贴近衣服,不让血迹滴落道地上。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地继续不屑地望着他。
绳子渐渐要割断,我只用眼睛私下里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袖子中的短剑早就被搜走。
“你就……”苏青松似乎还要什么,突然门被踹开,穆棱破门而入。与此同时,闻休从一边的窗子跳入,瞬间将我拉得离苏青松远了很多,炔在我同苏青松之间。
苏青松本见就穆棱一个人破门而入,也一点都不畏惧,不叫人,而是自己迎了上去。可是回头看到我被闻休拉走,自知敌不过闻休和穆棱,便叫了外面的人。
他先是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但这句也好像不是等着我们回答的,他接着阴狠地笑了笑,道:“你们若是有点自知,便自己离开吧。不要以为你是皇亲国戚我便不敢动你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淞州这一块地方,就算你们死了,也挖不出一片骨头来!”
穆棱哈哈的仰头笑了笑道:“你若是自称地头蛇,我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的。只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当什么强龙,你若是把我形容成一个骏马什么的,我倒是开心得很了。”
“你……”那苏青松气的脸上涨得通红,但似乎马上就意识到这同他给他自己规定好的角色不太相符,强压住怒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还是有些走调道,“给我把他们拿下!”
他这话完,确实是立刻冲进来了一群人,但是那一群人却齐齐站到了穆棱和闻休的身后,把刀刃对准了苏青松。
穆棱似乎是无奈地摸了摸额头,道:“你会叫人,我们就不会了吗?你以为是本子吗,救人哪有只身进入敌营的?”
此时,闻休已经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心避开了我手上的伤口,不分诚地,一如往常那样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心?”